飄天文學 > 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六十九章 ·再次生變故
    ♂nbsp; 跟隨明蓮來到停屍間時,江盛也在場,負手而立,冷然目肅,顯然對明蓮要派人對自己的親兒驗屍不滿。

    明蓮尚未在江承的屍首面前站定,他便冷哼而出:“明閣主,你此乃何意。”

    “自然是要給你愛子驗屍了,莫非江宗主不願爲令郎尋出害他兇手麼。”明蓮淡然接話。

    “哼我兒金軀高貴,豈容他人觸碰”江盛擺明便是不願讓明蓮驗屍,口中亂言。

    明蓮微一聳肩,笑答:“江宗主既然如此說,那本閣主也無話可說。”

    冷蔑了一聲,江盛臉上現出了得意之色,但這般囂張的態度,卻讓一旁的容惜辭憋不住炸起來了。

    “啊呸既然連讓你的兒驗屍都不願,何談尋出兇手,我瞧你是故意的,想訛錢的騙子罷”

    此話一落,衆人容色各有變化,江盛自恃身份之人被如此一說,臉色自然掛不住,而溫御修則是單手扶額地看着微勾脣角的明蓮。如今這江盛擺明便是尋明蓮的麻煩來的,若是明蓮開口罵人,不但失了身份,尚會被江盛反咬一口,是以他一直不言,靜待容惜辭替他反駁。試想,閣中仵作同大夫不少,偏生喚到容惜辭來,擺明便是打好了主意。

    但卻不得不說,對上江盛這不要臉皮的人,要容惜辭這種沒臉皮的纔好對付。

    “簡直一派胡言我兒被害屍骨未寒,兇手一直都未尋出,千香閣辦事如此不利,你們尚要動他屍骨,誰曉得你們可是要毀屍滅跡,包庇嫌犯。這事,明閣主,若是不給個解釋,大不了,便同千香閣同歸於盡。”

    臉上掠過一絲精芒,明蓮冷笑而言:“好狂的口氣,真不知你從何來的自信,能同我天下第一的門派較量。莫不是”目光竟是毫不着跡地落在了一側冷眸的方長老上,一字一句,滿含深意,“同我們這兒什麼人給合作上了罷。”

    方長老淡然地將目光移開,神色始終自若。

    縱觀全勢,想來明蓮是猜到了方長老暗中有同江承倆父子合作之事。但若是今日明蓮處理不好,方長老將關乎藥賢世家的罪證稱出的話,明蓮便麻煩了。眼看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其中明爭暗鬥不言,溫御修只關心容惜辭的安危。只望今日後,江盛莫要對付容惜辭的好。

    隨着明蓮聲落,江盛神色有些不自然,口中卻言:“哼,明閣主,閒話咱不多說,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一要麼給我們驗屍,尋出兇手,二要麼你帶着你屍骨未寒的兒子去安葬,讓他安息罷”

    容惜辭不自禁地又給接了口,江盛目帶狠戾地射向他:“殺死我兒兇手未尋出,焉能安心下葬說句難聽的,莫非千香閣便只得這點本事,連個兇手都尋之不出麼”江盛說話說得極其輕巧,總是故意避重就輕,對於要驗屍尋出兇手的事一點兒也不提。

    所幸容惜辭不是如此好對付的,他聳了聳肩道:“千香閣本事如何我不知曉,但我知曉,你兒在哭呢啊,你瞧他流淚了”

    江盛以爲江承有所感應,猛地便衝到了江承屍身那處,可哪有什麼流淚,容色冰冷,神色猙獰,死不瞑目的雙瞳依舊大睜,無法闔上。

    “嘖嘖,這鞋底有泥土呢。”一道清靈之音乍然在江盛身後響起,渾然一震,便見容惜辭下彎個身子,單手背於身後,一手摸着下頷,目視江承的鞋底。

    “唔,定是死前曾去過泥土地,啊,明閣主,你只需派人去翻泥土地,可有血跡,便可尋到他死亡之地。”

    不待震驚的江盛回神,容惜辭便一口氣將這話給說了出來,明蓮明瞭地揮手,登時便讓人去尋。

    “且住”喝聲一止,江盛臉色有些不自然,“你竟褻瀆我兒的身軀”

    “嘖嘖,你如何褻瀆了,我碰也未碰,”容惜辭攤手搖頭道,“莫非連瞧都不能瞧那你放置在此作甚,不如將他拿布一裹,下葬便是,這般我們便瞧不着了,你也可保護你兒了,多好的事。”

    江盛容色稍霽,故作定態哼了一聲:“你憑甚說我兒死於泥土地裏,我發覺他時,乃是在普通的石子路上,簡直一派胡言。”

    “呶,這鞋底上沾有泥土呢。”容惜辭指着江承鞋底道。

    江盛袖中帶風行了過來,一瞧,眼底劃過了訝異,上頭確實有了些零散的泥土,抿脣喝道:“這定是你放上去的先前我瞧過,還未有泥土。”

    “我放的”容惜辭指着自己的鼻頭,愕然,“我何曾動過你兒的身體了,你未有證據便莫胡說。”

    江盛將目光放置了在場衆人臉上,每個都是毫無神情,隱隱有幸災樂禍嘲笑他之意,卻無一人出來指證容惜辭在鞋子底上抹泥,移動視線於方長老之上,便見他也是抿脣不言,知曉自己已經失勢,不禁哼了一聲。

    溫御修抱胸看着方長老,嘴角勾笑,這方長老也識勢,如今在場衆人俱是明蓮的手下,幾日來瞧着江盛的氣焰,早已不順,即便明知容惜辭作祟,也斷不會說,而若是指出,明顯便是不助千香閣,光是這點,便能讓明蓮尋着他錯處,逮下他。

    “這裏頭俱是千香閣的人,自然都幫着你說話這泥土當時我未發覺有,你”

    “證據何在,”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廢話,容惜辭學着溫御修閒適地掏了掏耳朵,又對着江盛吹了一口,“現下,我們衆人都有瞧着這鞋上有泥土,你卻道未發覺,這是您老眼花呢,抑或是您老故意同我們作對呢。”

    “你”江盛被扼得說不出一口話。

    “總而言之,有未有泥土,咱們搜泥土地可落有血跡便知。你言道乃是在石子路上發現的,敢問是何處,可有血跡”

    “我不記得那處了,當時傷心之下,便將我兒抱了回房,至於是何處,焉有閒暇去瞧”江盛睜眼說瞎話,但委實卻也讓人拿不出錯處,傷心之餘,無暇顧及確實也是人之常情。

    聳了聳肩,容惜辭道:“既然如此,那便讓人去搜罷,瞧瞧何處的有落下血跡,尤其是泥土地裏。”每逢講到“泥土地”這三字時,容惜辭好似故意,將這三字咬得極重,每每都嚇得心虛的江盛心口一震。

    .

    然則,事實卻總是出人意料。

    “報”一聲長音隨着一個衝進來單膝跪地的人而響,“在蓮印閣附近的柴房門口處發現了血漬。”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臉色各變,溫御修幾乎是反射性地,便擡眸看向了方長老,卻見他神色淡然,但難掩目中的滿意之色。依着先前他對江承的態度,以及這江盛的囂張態度而看,多少可知他同斷言宗有合作,卻未想,思慮事情如此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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