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獨處別有洞天的王凌,確確實實的入睡了,如同嬰兒一般的怡然自得。
只是隨着那朵黑蓮的徹底綻放,王凌開始了他的夢魘。
一位身穿紫衫的少年眉清目秀的走到了湖泊旁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紫衫沾上了一些灰塵,於是淡然的將身上的紫衫脫了下來,自顧自的蹲下將紫衫拋在了湖水裏,然後雙手開始揉搓。
待得衣服清洗乾淨了,少年再次穿上,可是眉頭一皺,因爲他又發現這衣服上有了灰塵,然後再脫下來清洗。待得清洗乾淨了,再穿上,又是發現髒了,再脫下清洗,如此反覆。
不知道清洗了多少次,這少年依舊臉色淡然,沒有半點不厭其煩的意思。
終於有一天,少年忽然發現自己身上,肌膚之上沾染了一些污垢,沒有絲毫猶豫,整個人直接跳進了湖泊之中,開始洗澡。洗好上了岸,又是發現身上還有着污垢,再次跳進湖泊中洗澡,如此反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發現不僅身上的肌膚有着污垢,甚至他體內的血液也有着雜質,乃至筋骨,精髓都有着不乾淨的地方。
少年終於臉上有了一絲色變,不過還是一咬牙,跳進了湖泊之中,咔嚓一聲,竟是自己將自己的一條胳膊硬生生的扯斷。
終於,少年咬牙咧嘴,嘶鳴吼叫,遭受的劫難,變得慘絕人寰。
這少年自己薄皮、抽筋,如同之前清洗衣服一般清洗着自己的皮囊以及筋絡。
用手握着骨頭使勁的在湖上不知何時裸露出來的一塊石頭上敲打,不斷的敲打。
淡淡金光的血液用手捧着,放在水裏,不斷的搖擺漂洗,然後再一滴滴的血珠撿起來。
第二天,同樣是那條胳膊,少年依舊清洗,依舊是慘絕人寰的慘叫,回到岸上的時候已經是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可惜四周無人,空空蕩蕩,沒有人察覺到少年的慘象,少年只能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過了整整一旬,少年終於自感自己的一條胳膊清洗乾淨了,然後換了另外一隻胳膊,又是一番慘叫。
然後是雙腿,再是五臟六腑,再是頭顱脖頸。
少年將自己大卸八塊一般的拆掉,然後自己對自己剝皮、抽筋,吸髓、敲骨、清血,久而久之,少年依舊是慘叫,只不過眉宇之間已經是有了一絲淡然,或者說一絲習以爲常的漠然,如同現在剝皮的已經是不是他自己。
又是過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少年已經是記不清楚了,因爲孤零零的一個人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已經使得忘卻了時間。
終於少年自感將自己徹底清洗乾淨了,再也沒有一絲污垢。
不過這時湖泊之中又是多出了一位少年,這湖中的少年與岸上的少年一模一樣,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異樣。
砰的一聲,湖中的少年伸出一拳,重重的將岸上的少年擊倒在地,而岸上的少年踉蹌的爬了起來,再然後又是被一拳重重的擊倒,又是如此反覆。
如此奇怪的夢境,少年無論承受多大的痛苦,忍受多久的寂寞,遇到多麼荒誕的事情都是不曾甦醒,依舊深深的沉浸在夢境之中。
乾淨無垢的身體經過了一拳又一拳的吉大,慢慢的變得健碩起來,一塊塊古銅色的肌肉橫亙體表,顯得強壯有力。
終於湖中的少年收起了拳頭,取出了一柄長劍。
噗嗤一聲,岸上的少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