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家的時候,張睿誠正坐在客廳裏抽菸。
“爸爸。”
張相思頓時就皺了眉,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張睿誠抽菸了。
“思思回來了。”
說話間,張睿誠已經將手裏的菸頭掐滅了。
“怎麼又抽菸了”
張相思走過去,在張睿誠的身旁坐了下來,問道。
張睿誠伸手揮了幾下,想讓周圍濃郁的煙味散一些。
“遇到一點事情,有點心煩。”
張相思伸手握住了張睿誠的手,然後靠在他的肩膀,笑了起來。
“我家天下第一厲害的爸爸,是遇到了什麼心煩的事情呢”
“思思,你瞭解鬱平生嗎”
張睿誠不答反問。
張相思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睿誠會突然將話題轉到鬱平生身上,說道:“算是瞭解吧怎麼了”
“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張睿誠依舊沒有回答張相思的問題,而是又拋出了問題。
“善良,正直,充滿正義感,頂天立地,如鋼鐵般堅韌。”
張相思毫不猶豫的答道。
張睿態嘆了一口氣,半晌都沒有說話。
“爸爸”
張相思很是奇怪。
“我們去書房談吧”
張睿誠卻突然站了起來,腳步有些沉重的往樓上走去。
相思那麼信任鬱平生,可鬱平生但他既然知道了,總不能瞞着相思。所以他是真的擔心相思。
進了書房之後,張睿誠從抽屆裏拿出一個文件袋給了張相思。
“先看看吧”
張相思打開文件袋,開始看裏面的資料。張睿誠在一邊問道:“鬱平生在那個叫李琪的人下面做事,你知道吧”
張相思點了點頭。
“那個叫李琪的人,在商界名聲不太好,何謂喫,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鬱平生剛入職他公司的時候,他就帶着鬱平生去了a城最大的賭城豪賭,一賭就是四天一晚。鬱平生在那四天裏,輸掉了兩百萬。這兩百萬是他向李琪借的。
這個叫李琪的,什麼生意都做一點。這個人頭腦精明,也有膽量,經常會打法律的擦邊球,他那家叫鴻誠的公司,業務量並不大,但進賬卻不小。雖然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以我多年經商的觸覺,他這個公司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
張睿誠擔心他給張相思的那份資料裏,涉及到的專業術語,張相思看不懂,所以就簡要的給她說了一個大概。
“所以,爸爸的想法是”
沒想到的是張相思卻很平靜。
“鬱平生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叫李琪的是什麼樣的人他跑到李琪下面去做事是想幹什麼”
張睿誠情緒有些激動。
張相思無言以對,這些她都無法回答,因爲她也不知道,也沒有問過鬱平生。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
“思思,你有沒有和鬱平生聊過,讓他直接到相思集團來上班哪怕他在經商上面沒有經驗,但是有我親自教他,他必定很快就能獨擋一面。相思集團以後勢必是要交給你們的,所以我倒是希望他能提前進來熟悉公司的業務。”
“聊過,他不願意來公司上班。至少短時期內,他不願意過來。”
鬱平生的原話,張相思沒有說出來。
他的原話是:我不想,也不能和相思集團沾邊,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她擔心張睿誠會亂想,會誤會鬱平生。
“爲什麼因爲外面那些流言蜚語”
張睿誠已經隱隱有些生氣了,說實話,這段時間以來,鬱平生的所作所爲,讓他有些失望。
“我問過他,他說不是。”
“那是因爲什麼”
張相思搖頭。
“他連解釋都不願意,你還相信他”
張睿誠頓時就皺了眉。
張相思點了點頭,堅定的答道:“相信。”
張睿誠嘆氣,很是無奈的道:“傻閨女,鬱平生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
張相思長睫垂落,半晌才擡起頭,看向張睿誠,說道:“爸爸,鬱平生,他不會犯法,這一點我堅信不移。既便你現在告訴我他殺人,我也堅信他是無辜的。”
“可是人是會變的,你看他現在交的朋友,他做的那些事”
張相思卻打斷了張睿誠的話,說道:“鬱平生不會變。”
“我看他已經變了。”
“爸爸。”張相思卻突然握住了張睿誠的手臂,那雙鳳眼裏依舊滿滿都是堅定,說道:“我覺得平生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雖然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相信他。一個當了十年兵的人,一個鋼鐵般的戰士,他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更不會對不起自己肩膀上的國徽。”
“他現在已經退役了,而且還是以那樣不公的方式退役的,他的心裏難免不平衡,難免”
後面的話,張睿誠沒有繼續說下去。
鬱平生因公負傷,卻就此被部隊放棄。這是一個極爲現實的問題,說起來,也算得上是部隊對不住他。
“他熱愛部隊,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讓軍人二字在他身上蒙羞的。”
張相思依舊堅信。
說不出爲什麼,就是相信他,這就是信念。
張睿誠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半晌之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緊繃的臉漸漸放鬆下來,伸手拍了拍張相思的肩膀,說道:“思思相信他,爸爸相信你。”
“謝謝爸爸。”
張相思高興的給了張睿誠一個大大的擁抱。
半晌之後,張相思又說道:“爸爸,我們一起做鬱平生堅強後盾,好不好鬱平生一定有他的苦衷,我們一起相信他,支持他,好不好”
“好”
張睿誠笑着颳了刮張相思的鼻子。
“我替平生謝謝,他最可敬可愛的岳父大人。”
張相思故意退後,還有模有樣的給張睿誠行了一個禮。
“調皮”張睿誠笑了起來,說道:“他該謝的是你,那個小子真走運,能得你這般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