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倫敦的偏僻小巷裏,坐落着一個小小的旅店。

    旅店的橡木招牌已經斑駁不清,似乎已經有了許多年頭,但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上面隱約寫着“圓木樹屋”四個字。

    這家旅店平日裏很少會有人光顧,總是冷冷清清,唯有今天是一個例外。

    這天傍晚,一位風塵僕僕的年輕旅客推開了這扇結滿蛛網的大門。

    他似乎是一位中國的留學生,戴着黑色邊框的眼鏡,揹着一個黑色的旅行包,穿着一件adidas的經典“三條槓”款式的深黑色運動外衣,儘管如此,他看起來也並不像什麼陽光的體育生,到有些文科生特有的學者氣質。

    “總算找到一家能住人的店了,真夠嗆,街上的其它旅店個個都是客房已滿,我還以爲去格林尼治大學報道的前幾天得住大街了呢。”年輕旅客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語高興地說道,“喂,老闆在嗎我打算在這裏借住幾天。”

    他環顧了四周,這裏的佈局相當的復古,古老的漆木擺鐘,聽筒式的電話,懸掛在牆面上的鹿頭模型。還有一棵仿真樹木立在旅店中央,樹枝上掛着煤油燈,散發着小小的光明。

    可這裏的色調還是太陰暗了,以至於讓人覺得就像是在中世紀的古堡裏。

    與其他的旅店相比,這裏實在是有些特別,沒有過分的華麗,也沒有刻意的仿古。

    這時,櫃檯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歡迎回來,這位先生,你是這一年裏第一位推開這扇門的客人。”

    店主人是一位胖胖的老者,他叼着一根菸鬥,長着一副和善人的面孔,他笑起來眉毛都擠在了一起,親切的笑容能讓旅客們找到一種回家似的感覺。

    另外,“歡迎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只是爲了營造一種回家的氣氛

    旅客聽完這番話後覺得有些詫異,他不解地問:“難道平時就沒有人來這裏嗎”

    胖老闆輕輕搖了搖頭。

    “至少,曾經,這裏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

    “那爲什麼會”

    胖老闆沒有回答,只是笑着問他:“你有夢嗎”

    “什麼”旅客有些詫異,這問題似乎問的有些突然。

    夢是指夢想,還是自己純粹的夢境,亦或是兩者兼之呢小時候自己是有過許多夢,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受人尊敬的英雄,夢想自己能走遍這個雄奇美麗的大千世界,幻想過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夢,誰都會做,誰都渴望美好的一切能變爲現實,因爲在夢裏的你,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你。

    因此,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旅人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胖老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評價這個回答,繼而又問了第二個奇怪的問題:“你願意聽一個漫長的故事嗎”

    什麼啊,爲什麼要講故事呢這個老闆,還有這個旅店,到處都令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無妨無妨,我也沒有什麼要緊事,畢竟我還是挺喜歡聽故事的,您講吧。”

    胖老闆點燃了一根蠟燭,開始了漫長的講述,他神祕的說道:

    “那麼,請你閉上雙眼,接下來,你所看到的一切,你所聽到的一切,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存在於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來源於你的夢,只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你可以叫它中古大陸,從今以後,你將遊走於現實虛幻之間。終有一天,你必將手持審判的利刃,去肩負你被選擇的使命,直到陌路蒼炎。”

    旅客的耳畔彷彿響起了遠古彼方渺遠的教堂鐘鳴,黑暗中,像是僧侶禱告時的低語若有若無地傳了過來:

    吾將賜予汝雙眼,

    洞悉鏡面的一切。

    吾將賜予汝生命,

    在黑暗遠方前行。

    汝必將肩負使命,

    一路披荊斬棘,

    直到斷劍重鑄,

    將列王遊戲終止,

    將罪惡斬盡殺絕。

    歡迎來到,

    中古大陸,

    你與你的故事將由此開始。

    黑暗中初現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撕開了漆黑的幕布,與那個世界相連。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洶涌的潮水,鋪天蓋地,淹沒了旅客的周身。

    他睜大了眼睛,一切事物都在一瞬間涌現。一片廣闊的綠色海洋扎進了他的視野,森然高大的參天古木拔地而起,它們的綠葉層層疊疊,遍佈枝頭,就像是撐起的巨大綠傘,一把挨着一把,構成了這片林海。

    就在其中幾把“綠傘”的下面,幾縷白色的炊煙扶搖直上。在這個靜謐的森林裏,隱藏了一座小小的村莊。

    就像是中世紀的鄉村畫卷,泛黃的羊皮紙上點綴出了鮮活的色彩,古老的一切在他眼前驀然呈現:

    牧羊少年在田野歌唱,村裏的少女剛從村中心打水而歸,幾隻黃狗從泥道上跑過,簇擁着吹奏風笛的老者。還有一些頑皮的孩子在河邊用石子打着水漂,大聲吶喊

    傾聽村民的談話,人們可以知道這座村莊叫做“苔石村”,位於中古大陸中西部的克德蘭王國境內,這個國家的疆域包括整個森林。

    而苔石村的主人是王國裏一位年邁的領主,他爲人正直,只要百姓來求助,即便是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一定會耐心主持公道,因此村裏的人們都稱他爲“公正的爵爺”凡納。

    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村民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談話,目光都匯聚在村莊的大門外。

    因爲在那兒,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似乎身負戰傷,走起路來有些輕飄飄的,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額頭滑落,浸染了男人潔白如雪的頭髮,也在他同樣素淨的長袍上留下了斑駁的血漬。他的手臂上,肩膀上都留有清晰可見的傷痕。不難推測出,這位不速之客在到來此地前,必然經歷過一場惡戰。

    陌生人用一把奇怪的,沒有劍尖的斷劍支撐着身體這柄斷劍散發着陣陣寒光,劍刃明淨得似乎能清晰照見人臉。這把劍必然是把稀世寶具,可它的斷裂實在令人大爲嘆息。

    他邊拄着斷劍,邊走向圍觀的村民。他擡起頭,露出了一雙清澈如水的橙色眼睛,這立即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他們以驚異的目光看着陌生人的眼睛。

    “啊,這位先生,您看起來需要幫助。”善良的老村長見到此等情況,不由得幫忙扶了受傷的陌生人一把,發出一聲感慨,“您看起來才二十多歲,唔居然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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