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瘋婦 >第五十六章
    ♂nbsp; 昨兒個美人兒同紀文懿淚眼含笑,強撐着不說的模樣叫其心如刀絞,難受極了。

    紀文懿撿了兩三個何婉身邊的丫鬟一打探,便知是何瑾暗中給何婉小鞋穿,欺負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兒。今日紀文懿同何婉來尋何瑾只道是要替何婉教訓教訓何瑾的。

    何瑾不欲讓兩人進屋,便攔在了門口,一副有話在此說清的模樣。

    如此何婉可是不依,不進屋子那還成得了她心中計算,張口便噙着委屈的鼻音,楚楚可憐地瞧着何瑾,“姐姐可是如此厭惡妹妹,二少爺不在,你連被茶水都不願讓妹妹進屋喝上一口嗎”

    何瑾面色微沉,心思飛轉,餘光掃過何婉一旁的紀文懿,定了定神,有意道:“妹妹這般說來倒是我家夫君對你有意,姐姐我從中阻攔了不是”

    聞言,最先反應的是紀文懿,他眉宇擰緊,眼中傷痛憤怒之意頓現。

    何婉覺察到紀文懿的變化,立即尋思了話說了來,“妹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姐姐怎會這般想”何婉眸中提上一層了悟的神色,“姐姐可是因此誤會了妹妹,才與妹妹生出了間隙如此,妹妹可好生委屈,今日定要同姐姐說清楚明白,莫要叫姐姐在與妹妹隔閡了去......”

    說着何婉目光朝屋裏輕瞥,她這有意爲之的細微之處不是叫何瑾瞧的,而是讓紀文懿察覺的。

    果料,不待何瑾言說,紀文懿就給兩道的護衛使了眼色,而後方纔瞧向何瑾這院子女主子,“弟妹曾教育我了一番君子之道,那日我聽之有愧,但今日一瞧,我卻覺有必要再與弟妹研討一番代課之道了。”

    紀文懿身旁的護衛朝何瑾靠近。

    妙珠璇魚二人站在遠處瞧得着急,想偷溜出去給紀羲禾報信,卻是被何婉帶來的丫鬟看得牢實,妙珠眼珠子四瞟,心思百轉千回,尋思着法子託人求援。

    就是此時,一眼熟的布鞋出現在院門前,是安福子回了,妙珠心道老天有眼,“哎喲”大呼一聲捂着肚子跌坐在地,她有意將衆人視線引至自己這處,欲將安福子藏了去。

    妙珠揪住何婉帶來的丫鬟不鬆手,大喝道:“這丫鬟下手可好生歹毒,盡是往暗處掐,尋不着傷摸不着痕的,二小姐,大少爺今兒個你們可得給奴婢做主呀”

    妙珠故意喚出聲叫安福子止了步子,她又是叫出了何婉及紀文懿二人,安福子便知不妙了,旋即這身跑出了府,去尋紀羲禾去了。話說紀羲禾在哪處,安福子也不清楚,紀羲禾行蹤不定,只交代有事去尋了城東茶館的馬老闆問問。

    馬老闆是紀羲禾的人,得了紀羲禾的吩咐,見安福子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他也不急,只像是尋常客官一般招呼着,待到了無人之處,朝仔仔細細問了去。

    安福子一臉急色,“老闆,快快去尋了少爺,道是夫人那處有難,何二小姐同大少爺紀文懿來者不善有心暗算,請了少爺速速回府,已定局勢。”

    馬老闆頷首應下,遣人將安福子從後院送離後,自己將茶館交給了店小二打點後,自個兒也僱了車出了城。

    彼時,紀羲禾此時正在武門山一處別院裏,他所見之人除杜徵外,還有那位原本該在宮中的極爲尊貴之人琝啓帝。

    馬老闆尋來時已花了些時辰,他識得紀羲禾身旁一暗衛,便趕忙將事兒一股腦的道出,馬老闆知曉紀羲禾待府中那位夫人極爲上心,不敢怠慢,言語中也不覺帶了些許催促之意。

    紀羲禾身旁的暗衛,薛奕,不僅是紀羲禾的人,更是琝啓帝的人,琝啓帝吩咐宮中無事不得擅闖打擾,丞相府的事兒並非宮中大事,故而薛奕雖是應承下了馬老闆,將馬老闆大發走後卻未有立即通報。

    自打何瑾嫁與紀羲禾以來,薛奕就聽從紀羲禾的命令在院中佈下了暗衛以戶何瑾周全,何婉同紀文懿去何瑾那處的事兒他早已聽人來報過了,卻均給他攔下,未有呈報給紀羲禾。

    琝啓帝將薛奕指派給紀羲禾時,曾叮囑過薛奕,除保衛紀羲禾安全外,更要替紀羲禾除去災患,其中美jj惑當屬災患之一。

    薛奕瞧來何瑾雖無美色卻足以使紀羲禾心神不寧,這次他有意將消息攔下,一是不想紀羲禾與琝啓帝見面之時心有旁騖,分了心神,二是,他自信自己手下的暗衛足以護何瑾周全,無需多此一舉叫紀羲禾動搖操心此事。

    薛奕以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卻不知自己言之過早,早前紀羲禾就因不願將其與何瑾爲假夫妻的事讓琝啓帝知曉,便命丞相府中暗衛不得偷窺房中之事,故而只要何瑾讓何婉紀文懿進了屋,那院裏藏着的那些暗衛便無用武之地了,而何瑾也就羊入虎口,成了刀俎之上的魚肉。

    夏日將近,正是晌午,略有些燥熱之意。

    屋中紀羲禾同琝啓帝各坐一方,紀羲禾姿態恭敬,爲臣之禮。

    也不知如何,從方纔起,紀羲禾便有些心緒不寧,他只道是天氣燥熱所至,不覺其他。

    紀羲禾喜怒不形於色,今日他同琝啓帝邀見是另有目的的。

    丞相府內四處爲敵,紀羲禾又時常奔波在外,將何瑾一人留府中,紀羲禾他心有不安,如此便起了搬離丞相府另尋他居的心思,至於府邸紀羲禾都已親自尋得佳處,眼下他便是要得了琝啓帝的應允,以便後事。

    琝啓帝瞧着紀羲禾眉眼間的神色,只覺瞧見了自己年輕時的風采,不禁感嘆歲月匆匆,再看向自己寵愛的大皇子,琝啓帝眼中神色不覺柔和了些。

    而今朝堂上丞相一黨備受打擊,但紀廣居樹大根深,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徹底剷除,卻也無法興風作浪猖狂無阻了,琝啓帝思量着紀廣居這處可暫且放下,倒是不能讓賢妃那處借打壓紀廣居之際長了聲勢。

    琝啓帝一手提拔楚國公推薦的忠君愛國耿直之士,扶持自己的勢力,一壁又尋思着對付秦南召此賢妃背後最大的靠山,秦府一倒,那六皇子及賢妃就不足爲懼了。

    琝啓帝正爲對付秦南召的事苦惱着,西北又在此時來報說蠻荒囚徒受邊界敵國尖細挑唆,有人帶頭叛亂。

    且有暗衛稟報說秦南召已派人探查紀羲禾,隱約是知曉了紀羲禾的身份。

    亂絲成麻,琝啓帝卻已在心中有了決斷,此次便是有意考驗紀羲禾,瞧他會給出怎樣的法子。

    秦南召爲封疆大吏,其侄子秦安更是執掌關防大印的統帥,秦南召一手將秦安扶持到此爲位,秦安暗中更是聽名於秦南召,秦南召便是借秦安之手掌着這邊疆兵權。

    琝啓帝要打壓秦南召就要先收回秦安的兵權。

    紀羲禾理清各中脈絡,與琝啓帝的問話,只是笑笑,法子信手拈來,“父皇,兒臣願前往西北平亂。”

    紀羲禾話罷,侍候在一旁的杜徵聞言,不覺頷首淺笑,讚歎日後紀羲禾必爲明君。

    紀羲禾所言正如琝啓帝之意,琝啓帝心中欣慰,面上卻做不知,只問:“爲何有這般想法”

    “平亂,清朝綱,除逆賊,此乃一舉三得之方。”紀羲禾言語精簡,屋中三人卻是心知肚明。

    西北叛亂雖爲內亂卻是臨邊敵國有意挑起的禍事,不可掉以輕心,若此番平亂成功,可助紀羲禾提升地位有利於日後正名扶爲太子,這便爲第一舉,平亂。

    叛亂事發乃秦安失職,不察敵國細作混入境內所至,紀羲禾立功,便可藉機拿回兵權,打擊秦南召勢力以清朝綱,此爲第二舉。

    西北平亂路途遙遠,於知曉了紀羲禾身份有心除去他的秦南召正是下手的好時機,雖是以身涉險,但紀羲禾卻勢在必得。

    紀羲禾曾暗中遣人截了賢妃的書信,知曉賢妃曾吩咐秦府不要輕舉妄動,道她自有對付自己的法子,但就算秦南召聽從了賢妃的話按兵不動,紀羲禾也絲毫不擔心,秦南召不動手,將被取代職位的秦安卻不是個能忍得下的。

    積累前世所見所聞,紀羲禾清楚秦安的脾性,要激使秦安對自己下手,於紀羲禾而言輕而易舉,秦安出事,秦府也難逃其責。這番便是最後一舉,除逆賊。但這除逆賊於琝啓帝杜徵和於紀羲禾卻是兩回事,紀羲禾要除的,不僅僅只是秦府六皇子一黨,他更要將紀廣居引下水。

    世間萬事均是利弊相生,去西北平亂一事,暗藏危機,既然這是敵國生出的亂子,那平叛一事,鄰國也定要插足,如此一來前路必是艱險,琝啓帝心中也有顧慮,憂心弄假成真,怕紀羲禾這一去真有和散失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冒險之舉,實叫琝啓帝舉足難定。

    紀羲禾卻是氣定神閒,前世他執掌朝政時,打交道的可不止大琝內臣,鄰國之事他也瞭如指掌。去西北一事他是把握十足,但眼下,紀羲禾卻是有些倒不出來的不安,他尤爲掛念起何瑾,心緒頗爲不寧。

    回首丞相府裏。

    安福子走後,妙珠給何瑾使了眼色叫其安心,何瑾心中有了底氣,且因紀文懿的逼迫,只得妥協讓何婉同紀文懿進了屋。

    院子裏的薛奕留下的暗衛察覺事態緊急,卻又礙於紀羲禾不得窺探屋中之事的命令不得靠近,只能多次尋人去給暗衛統領薛奕報信,卻都給薛奕一句“不得打擾主子”給攔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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