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誣告他？”譚以琛指着胡誠咬牙道，“告訴你歐陽石楠，這該死的傢伙不僅殺掉李曉莉，還殺掉你們的同行。”
歐陽石楠臉上顯出絲愕然，問道：“你是說，獄警小劉是他殺的？”
“你去問他吧？”譚以琛指着胡誠說句，接着又有嘲弄的口氣說，“虧你還是福爾摩斯呢，連這麼簡單的案子都沒有破，就一笑話！”
小林斥責譚以琛：“你敢用這種口氣對我們大隊長說話，放肆！”
“爲什麼不敢？”譚以琛理直氣壯般說，“我說的是事實。”
“沒錯，譚以琛，你說的很對。”歐陽石楠點頭道，“我的確不配福爾摩斯這個稱號，因爲我沒有以最快的速度破案。現在你把幫我解開了這個謎底，讓我知道誰是殺害小劉的兇手，我得謝謝你。”
“那是不是可以幫我減刑？”譚以琛不假思索地問，“歐陽警官，我可是幫你破了這個案子，是有功的，是可以將功補過的。”
“你是有功，但能不能減刑，還得視情節輕重而定。”歐陽石楠嚴肅認真地說，“譚以琛，你想得到從輕判罰的機會，就請你把全部的罪行都坦白交待吧。首先，你必須向我坦白，小劉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譚以琛毫不猶豫地答道，“歐陽警官，我沒有指使胡誠去殺小劉，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我沒有說謊。”
歐陽石楠看到譚以琛這副樣子，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卻又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因此就緊緊盯着他問，“譚以琛，你說的是真的？”
小林也看着譚以琛，眼裏流露出狐疑的神色，打心裏就不信。
還沒等譚以琛開口，胡誠就說：“沒有，譚總這麼說的是實話。”
歐陽石楠轉眼看着胡誠問：“那是誰指使你殺小劉的？”
“陶建林。”胡誠答道，“歐陽警官，我沒有撒謊。”
“陶建林，是他？”歐陽石楠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沒想到吧，歐陽警官，堂堂公安副局長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胡誠嘴角微微往上一勾，露出絲嘲諷的意味，“不過，這是真的。”
“胡誠，我相信你的話。”歐陽石楠鄭重地點點頭，接着又問道，“讓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在審訊的時候你沒有告訴我們？”
“我……”胡誠頓了一頓，才答道，“歐陽石楠，不是我不想坦白交待，是因爲陶建林的身份特殊，是你們公安局的副局長。”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歐陽石楠一臉嚴肅地說，“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他犯了法，就會受到法律的裁製，作爲公安局領導，更應該受到嚴懲。正因爲這樣，你的想法的多餘的，但我不怪你。”
“謝謝。”胡誠默然會兒，又問道，“歐陽警官，我可以走嗎？”
“既然你已經指證了陶建林，那就請你馬上跟我到檢察院一趟。”歐陽石楠說了句，又對小林說，“小林，你把供詞拿給譚以琛過目，請他簽字畫押。”頓了一頓又問，“譚以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譚以琛答道，“要說的我都說了，再問我也沒什麼要說。”
“沒有，跟我一丁點關係也沒有。”譚以琛搖頭答道，“你想知道真相，就去問你的領導陶副局長好了。”
“你沒有說實話。”歐陽石楠盯着一臉嘲諷意味的嫌疑犯，認真地說，“這事跟你有關係，因爲你們是一夥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沒錯，我跟陶副局長有交往，但這事跟我沒關係，剛纔胡誠也說了，行刺陳強不是我指使的，是陶副局長乾的。”譚以琛平靜地說，“我說，歐陽警官，你是不是有意袒護你的領導呀？”
小林沉不住氣了，指着譚以琛道，“別胡說八道，坦白交待。”
“剛纔我說了，該交待的我都已經交待了，你叫我交待什麼呢？”譚以琛用嘲弄的口氣說，“林警官，是不是要我編故事騙你呀？”
歐陽石楠板着面孔說：“嚴肅點，譚以琛，這是審訊室。”
“別說只是審訊室，就算是刑場，我也要這樣，不就是一死嘛，有什麼好怕的。”譚以琛豪邁地答句，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既然你要有氣魄，那就把你所有的犯罪事實都說出來吧。”小林激將道，“譚以琛，你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就服你了。”
“別跟我鬥心眼了，林警官。”譚以琛冷笑一聲道，“跟你說吧，我已經把要說的都說了，就算你刑訊逼供也沒有用。”
歐陽石楠緊盯着譚以琛說：“別這麼說，譚以琛，你還有沒全部交待，這點我很清楚。不過，我今天就至此爲此。”
說着，歐陽石楠就吩咐獄警把譚以琛和胡誠帶走，然後起身離開。
回到警局，歐陽石楠徑直局長辦公室走去，他想把剛纔的審訊情況向鍾局長彙報。
這會兒，鍾局長正坐在辦公桌前對着電腦看。他瞧見歐陽石楠來說，就熱情地招呼着他。等歐陽石楠在他面前坐定，就問他審訊情況。
歐陽石楠瞅着鍾局長打趣道：“沒想到鍾局也這麼沉不住氣呀。”
“這麼重要的案子，這麼關鍵的時候，我能沉得住氣麼？”鍾局長坦白地說，“跟你說吧，歐陽，這段時間我一直處在焦慮不安之中。”
歐陽石楠抱歉地說：“對不起，鍾局，這都是我給你帶來的。”
“別這麼說，歐陽，你已經做得相當出色了。”鍾局長微笑地說，“我想，今天的審訊應該很順利吧，因爲你的氣色看上去挺不錯的。”
“鍾局真是料事如神啊。”歐陽石楠高興地說，“沒錯，鍾局，譚以琛對指使胡誠殺害李曉莉一事供認不諱。”
“哦，這真是太好了。”鍾局長哈哈一笑道，“好，歐陽，這塊硬骨頭總算啃了下來，可喜可賀呀。”
“是呀，總算有所收穫了。”歐陽石楠舒了口氣說，“現在李曉莉這個案子可以說水落石出了，不過其他案子還沒有查清楚。”
“現在情形大好，查清所有的案子只是時間問題。”鍾局長呷了口茶說，“不過，我們要乘勝追擊，儘快把所有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把相關的犯罪分子緝拿歸案，然後再交給法院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