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看着她那小孩子氣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憨實的微笑。
夜藍庭臉上一紅,而後瞪了一眼二愣子,“你笑什麼啊”
二愣子有一絲詫異,這是第一次她主動開口對自己說話,“呵呵,沒,沒笑什麼。不過你要小心點,這可是一大片草地,如今被大雪覆蓋了,你坐在椅子上,一定要小心,不要摔了纔好。”
夜藍庭一愣,算是知道爲什麼老感覺椅子在晃動了,而且沒有實在感,就像是身處在棉花地裏。
雪越下越大,雪花也越飄越大了,夜藍庭禁不住,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接住了飛舞的白雪。看着它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掌心中,化成一灘冰冷的水。
二愣子拿過夜藍庭手中的紙傘,站在她的背後,爲她撐傘,帶着濃濃的笑意,看着笑容天真的夜藍庭。
“哇,真美。原來下雪是這樣的啊。終於有一天可以親眼看到了啊。”夜藍庭興奮地叫了起來。
“喜歡嗎”二愣子問道。
“恩,喜歡,很喜歡。”夜藍庭笑眯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
二愣子呆呆的看着夜藍庭,純粹無雜念的笑,原來如此的動人心魄,“夜姑娘,我能叫你藍庭嗎”
夜藍庭一愣,收回了思緒,看向二愣子,搖了搖頭,“不能。”
二愣子失落的擡起頭,看着滿天的雪,不再奢望什麼。也許能靜靜的陪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天真爛漫純粹的笑顏,就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榮幸了吧。
“二愣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幸福,而我,終究不是你的幸福。”夜藍庭望着漫天的白雪,眼中有一絲落寞。
“不去試試,永遠都不會有答案的。”這是二愣子的回答。而後,兩人就不再多言了。
寬闊的草原上,被厚實的白雪覆蓋着,滿天飛舞的雪花,迷了世間多少雙美麗的眼。
一個時辰過去,二愣子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在夜藍庭的身旁,爲她撐着傘,他把厚厚的棉襖輕輕的給夜藍庭披上,不想打擾這一片寧靜。
“唉,我們回去吧。”夜藍庭開口說道。
“如若你還想繼續看雪,那就多呆一會兒吧。”二愣子柔聲說着。
夜藍庭搖了搖頭,“不用了,再不回去,柳月姐就要擔心了。”
二愣子直接把傘遞給了夜藍庭,“恩,那就回吧。”說話間,已經背起了夜藍庭,往阿蠻草屋的方向走去。
回到草屋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柳月把最後一道菜擺上桌後,轉身就看到了二愣子和夜藍庭的身影,趕忙上前,接過夜藍庭手中的傘,迎兩人回草屋。
在燭光的映照下,柳月突然驚詫的開口道,“二愣子,你怎麼嘴脣這麼紫啊,臉色也這麼難看,怎麼了”
聞言,夜藍庭才擡頭看向二愣子,可不是嗎難道是被凍的。眉頭一皺,直接衝着二愣子說道,“二愣子,你彎下腰來。”
柳月也是一驚,“難道感染了風寒了嗎”
二愣子無謂的從額頭上把夜藍庭的小手抓了下來,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沒事,我這麼壯,怎麼可能會感染風寒,嫂子,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來蹭飯,才找藉口支開我,你看,菜都快涼了,也未見你叫我入席。”
柳月不禁瞪了一眼二愣子,但是心中瞭然,要是這會兒二愣子直接承認了自己感染了風寒,那丫頭不愧疚纔怪呢。
“好好好,是我這個做嫂子的疏忽,趕緊入座吧,我去叫阿蠻來喫飯。”說完就朝着他們的房間走去。
草屋裏,又只剩下了夜藍庭和二愣子,夜藍庭昂着頭,看着二愣子,心中始終有點不放心,“你,你真的沒事嗎額頭好燙呢,是不是發熱了啊”
二愣子笑了笑,心中有點甜甜的滋味,“怎麼可能。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這麼容易就倒下的”
夜藍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嘀咕了幾句,“其實也不是很容易,在寒風中站了一個時辰,還把棉襖給了別人,就算是感冒,也實屬正常吧。”
二愣子瞧着她那憋屈的模樣,就不經意的笑了起來。
阿蠻和柳月隨後也入了席,說道,“說什麼這麼開心,把你給樂的。”
“沒有,只是夜姑娘太過於有趣,所以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二愣子解釋道。
柳月無奈,“好啦好啦,入座吧,要不然菜就要涼了。”
這一個月來,算是阿蠻家最熱鬧的時候了,以前很少到了晚上用膳的時候還有這麼多的人圍在一起喫。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你們都叫他二愣子啊”夜藍庭看着柳月和阿蠻問道。
柳月和阿蠻更是一愣,隨後對看一眼,“我貌似記得二愣子還有一個名字呢。”柳月說道。
阿蠻想了想,點了點頭,“貌似有。這麼多年來,大家叫他二愣子二愣子的叫慣了,此時要是叫我去想他的真名,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
二愣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名字不過符號而已,知道你們在叫誰就可以,好聽的,不好聽的,俗氣的,文雅的,都不是最重要的。”
夜藍庭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贊同,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朝二愣子問道,“你原先是叫什麼名啊”
“原先的名字啊,恩,我想想,不過貌似有點難記呢,戚溪韞。”二愣子平靜的說道。
“戚溪韞”夜藍庭重複道,而後笑了笑,“以後就叫你戚溪韞吧,要不,直接叫小戚好了。”
柳月眉頭一皺,“我怎麼覺得這名被這丫頭一叫,總覺得不是味道,小戚小戚的,總會讓人以爲她在說二愣子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