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幻撇撇嘴,低頭清洗着傷口。她不知道楚莫言到底是什麼立場,都想做些什麼。她只求自己永遠不要與他爲敵,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嗯,沒辦法,桃源圖的事情是短期內必須解決的,要想在短期內功夫得到太大提升那是不大可能的。
雪清幻洗完傷口,從長裙上扯下一角包紮傷口。勉強將袖子拉好,雪清幻俯身正準備洗把臉的時候,卻愣住了。春水清波盪着一片紅色奪目的身影,除了楚莫言還能有誰難道他後悔了雪清幻立即警惕起來,現在的她絕對不是楚莫言的對手,他想弄死她都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你在緊張什麼”楚莫言問。
“緊張”雪清幻回頭衝他明媚一笑,“我”
哪來那麼多的血雪清幻笑不出來了,她雙眉微蹙,擔憂地問:“怎麼了”
“殺了幾隻螻蟻而已。”楚莫言淡淡道,“你又在擔心什麼”
“擔心被你殺的人啊”雪清幻起身,發現不管多少血都不是這個男人的,竟然舒了一口氣。此處是佛門之地,他怎麼會殺人呢
楚莫言道:“你跟藍翎軒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了,今天到底是被多少人知道了”
他剛纔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幾個黑衣男子商量着要殺雪清幻躲桃源圖的事,本來與他無關的事他向來懶得多管,可是雪清幻偏偏生了一張和伊兒一樣的臉。何況那些混蛋並不是想直接殺了雪清幻了事,而是企圖斷了她的經脈方便染指。
“藍莊主說萬千錢莊裏有內賊,不過他還沒查出是誰,所以”
“以藍翎軒的頭腦怎麼可能查不出來”楚莫言冷笑道,“他分明是好人做慣了不想當惡人,卻不想害了別人。想做濫好人也要有個度吧”
“也許藍莊主只是”
“你不必爲他開脫。”楚莫言冷冷道,“又有不怕死的螻蟻來找晦氣了,你在這待着別動,我幫你解決了。”
雪清幻想問他爲什麼要幫自己,不過話到嘴邊就嚥下了。何必問呢自然是因爲這張和他小師妹像極了的臉。雪清幻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喜歡這張臉還是討厭這張臉了。
這次來的人明顯比之前的厲害許多,看身手也不像是中原武林的人。雪清幻總覺得他們的身手在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楚莫言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也懶得知道,他只想快點解決完了好回賭坊喝酒。於是楚莫言用了七分裏將襲來的十個男人踢倒了一半,全部踢在了男人的要害上。就在楚莫言準備一次性將這些人全部解決的時候,領頭的那個纏了上來。
領頭的那人武功十分厲害,如果此刻月舞櫻在的話就能認出這就是上次打傷他的那個黑衣人。這男人死死的盯着楚莫言不放,偏偏楚莫言與他纏鬥了數十招還未分出勝負,其他的黑衣人便向雪清幻靠攏。楚莫言分身乏術,只好將掉落在地上的踢給雪清幻,以她的劍術解決幾個小嘍囉應該不成問題吧雪清幻用左手接住了劍,楚莫言一驚,不好,他忘記雪清幻的手被他的鐵骨扇劃傷了。
“該死”楚莫言低咒一聲,手中的摺扇不知何時換了一把,由一把鐵骨的紙扇換成了一把徹底的鐵扇。這鐵扇是由罕見的玄鐵削薄成片所制,不僅大得誇張,而且每一片上端可以削尖,光看着就覺得殺傷力十足。領頭的男人明白楚莫言又動殺唸了,他自知不是楚莫言的對手,便將主意打到了雪清幻身上。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雪清幻,以楚莫言對雪清幻的緊張程度,拿雪清幻來威脅楚莫言最好不過。
那男人想示意那四個朝雪清幻襲去的男人過來纏住楚莫言,他去解決雪清幻,卻意外地發現那四個男人都被雪清幻解決了。雖然沒死,不過都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哀嚎。楚莫言也吃了一驚,這丫頭要不要這樣,明明不是左撇子,但用左手就能把人打殘了。
“嘿那位兄臺,你還想幹什麼”雪清幻衝他甜甜一笑。
前面有一個劍術超羣的雪清幻,後面有一個渾身散發着殺氣的楚莫言,那男人衡量了一下,很識時務地逃了。雪清幻撇嘴,跑得那麼快,一點都不好玩。
“你怎麼解決他們的”楚莫言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些黑衣人的武功也不算弱。
“明劍易躲,暗刀難防。”雪清幻笑道。她雙指夾着一片雪花刀在楚莫言眼前晃着。
想到自己也喫過這小刀片的虧,楚莫言眼神又深邃了幾分。雪清幻連忙將雪花刀收好,笑道:“多謝楚爺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先行一步。”
“你個笨蛋難道不先問問是誰要殺你嗎”楚莫言氣道。
“有什麼可問的”雪清幻皺眉道,“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專門接受過訓練的殺手,怎麼可能跟你說實話。一問他們就全部在你面前吞毒自殺,我可不想做噩夢,要問你問吧”
雪清幻說完便施展輕功消失在楚莫言眼前。楚莫言會剋制不住自己,把她當成伊兒一樣對待。她也怕自己剋制不了自己,會沉浸在楚莫言這種虛假的體貼。
楚莫言回了賭坊,卻在院子裏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琉冰”
夜琉冰笑道:“楚爺終於回來了又到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你看我現在有風流快活過的樣子嗎”楚莫言搖頭笑道。
“你殺人了出什麼事了”夜琉冰問道。
楚莫言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自己要奪桃源圖的事情,只說雪清幻和他死去的小師妹太像,讓他忍不住親近她,忍不住幫她。
“那我倒是要多謝謝你救了阿幻了。”夜琉冰道。
“你與她認識”楚莫言奇道,緊接着又笑了出來,“阿幻叫得那麼親熱,莫非她是你心上人”
“別胡說,我只拿她當妹妹。”夜琉冰答道,“小時候她曾救過我和惑兒,後來她又和師父學過兩年音律,與她頗有緣分罷了。”
“原來她是你那個我從未見過的師妹。”楚莫言笑道,“說到冰藍惑的話,我想起來了,他最近經常和一個儒雅俊美的男子出雙入對。”
“是嗎”夜琉冰低頭喝茶。不可否認,他心裏確實有些喫味。不過楚莫言向來愛看他笑話,他的話自己也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