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在何處.”楚莫言問他.
軒轅烈皺眉.看着那雙與齊尊神似的桃花眼.終於認了出來.
“齊遠塵.你竟沒死.”
楚莫言邪邪一笑.道：“真是讓你失望了.我們兄妹二人都還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軒轅烈仰天長笑.“你活着又如何.你妹妹活着又如何.齊尊已經死了.雪欲寒也死了.你們兩個小輩還不是我的對手.”
軒轅烈話音剛落.便發動內力.將他二人震了開去.
這等變故已亂了衆人的手腳.別說在場的大多是缺乏經驗的新人.就是他們的掌門親臨.怕也不知如何是好.
楚莫言沒料到軒轅烈竟然強到這個地步.換作他人.這樣前後被劍貫穿一定會受不了.偏偏他還能催動這麼強這麼大的內力.楚莫言和劍隱塵對視一眼.剛被內力震開.他們現在已被傷了元氣.都搖了搖頭.
這男人實在太強了.他二人確實遠不是對手.只是仇人站在眼前卻報不仇的感覺太憋屈了.
十年前.一夜一日變一世.
那時候的楚莫言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這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是當初他自己也不齒的.
他以爲.他縱使張揚.縱使狂妄.也會和他的父親一樣.成爲四處遊走的劍俠.比如現在的夜琉冰.即使性情不同.但這是他當年想做的事.
他也幻想着就這樣和伊兒一起行走天涯.可是他最終背離了最初的心願.這一切.都是軒轅烈造成的.
他要報仇.他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他逼自己變得冷酷無情.這是與本意背道而馳的結果啊.
劍隱塵也未曾想過十年後的自己會是這樣的.他本是極溫和的人.待人十分親近.十年時間.讓他變得冷漠.即使和門下弟子關係不錯.但誰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疏遠的氣息.
他不只是待人冷漠.連心也變得冷漠起來.聖劍門不少弟子都是少年熱血.俠義心腸.時常下山行俠仗義.而他.縱使是路見不平.也沒有拔劍相助的念頭.
從何時開始.他的心被冰霜覆蓋了呢.自然是從這個男人以齊尊的身份出現在聖劍門開始.
軒轅烈來的那一日.劍隱塵便知道了這人不是他的義父.後來他有假裝哀痛地對劍隱塵說.他的師兄和師妹都死了.
伊兒死了.師兄死了.夢塵也死了.可爲何他還好好的.軒轅烈扮演齊尊如何能像.當初他義母楚流汐死時.齊尊幾近瘋狂.
可那時軒轅烈的表現雖然哀痛.但是比起真正的齊尊.還是太平靜了.
好在.後來逃過一劫的楚莫言找上了他.他們約好.十年後就同聚復仇.
劍隱塵隱忍了十年.也恨了軒轅烈十年.
這十年來.他專心習武.爲的是這一天.他人變得冷漠.只是爲了能讓自己武學更精進.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指點門下弟子武功.因爲聖劍門是齊尊一生的心血.
軒轅烈並未將聖劍門當一回事.所以很少搭理門下弟子.當時的浴血宮百廢待興.軒轅烈以齊尊之名帶頭將其覆滅.滅的也不過是個空殼.
用齊尊的身份.以厭倦江湖爭鬥爲由.幽居在聖劍門中.少有露面.軒轅烈不過是私下打理浴血宮罷了.
齊尊這身份再武林一呼百應.想必是十分好用.他也用得心安理得.用得恰如其分.現在.浴血宮已經成熟了.已經足以禍亂江湖.他也不必再去僞裝齊尊了.
整天頂着別人的身份生活.軒轅烈也厭了.更何況.齊尊是他最討厭的人之一.
聖劍門對軒轅烈而言.是個無趣的地方.不過他確實是真心欣賞劍隱塵的.
符氏兄妹見軒轅烈受了重傷.連忙上前攙扶.軒轅烈看着劍隱塵笑道：“隱塵.雖然本座不是你義父.不是你師父.但是本座欣賞你.不如你隨本座一起回浴血宮如何.”
劍隱塵撇過頭.不說話.那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能投靠他.
劍隱塵是個孤兒.從記事起便在聖劍門了.他知道.他的師兄一直將他當做是親弟弟.他也知道.齊尊待他向來視如己出.他敬佩齊尊.更敬愛齊尊.他隨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但心裏還是忍不住將齊尊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
齊尊說.齊家就是劍隱塵的家.可是軒轅烈.毀了他的家.他怎麼可能投靠他.
軒轅烈見他神色.就知道他的意思.也不爲難他.只是轉頭去問符無心：“無心.今日你表現不佳.本座是否該罰你.”
符無心連忙跪下道：“屬下不能完成任務.還請宮主責罰.”
“罷了.”軒轅烈擺手道.“你已盡了全力.此次只是你技不如人而已.”
軒轅烈說不責罰符無心.卻讓符無心更難過.技不如人.真是討厭至極的四個字.
這時.楚莫言忽然握劍起身.再次朝軒轅烈刺了過去.
了結了他.自己十年來的噩夢是否也能了結了.
可是軒轅烈哪是這麼好對付的人.一掌便將楚莫言擊了回去.
見楚莫言受傷.夜、雪、冰、月師兄妹四人對視一眼.立即圍了上去.
“你們這些小輩還真是百折不饒啊.”軒轅烈冷笑道.“也罷.任你們壯大對本座也沒好處.今日本座就在這裏一個一個地收拾完你們.”
他們四人自然也不會是軒轅烈的對手.武功高再好.天賦在強.也不過是青年少女.比不上軒轅烈幾十年的功力.
對上軒轅烈.即使是虛若谷和老鬼.恐怕也只有捱打的份.
“這老傢伙是怪物嗎.爲什麼打不死啊.”冰藍惑氣道.
從沒見過受到這樣重傷的人還能生龍活虎地應付一羣人.他居然還應付得遊刃有餘.這傢伙都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