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們都走了。”
羅胚明小聲的說了一句，病牀上的孫小聖小心的睜開眼，坐了起來，拍着胸口說道：“真是要嚇死貧道了。”
“還是孫哥哥你主意多。”
一直在旁邊看着的羅佳雯掩嘴一笑。
“不裝死不行啊，我說他們怎麼這好心來這裏看我，原來都在打着我的主意。”
孫小聖想起剛纔那些傢伙買豬肉一樣的喊價，現在都還有些想冒汗。
“小兄弟，做保鏢不如來跟我一起做生意，工資絕對比做保鏢強。”
“老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要我整天去伺候那麼一羣混身是銅臭的傢伙，我做不來，況且我真的還要去上學。”
孫小聖第一次知道原來保鏢這個職業比自己捉鬼工資高這麼多，但就跟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不喜歡被錢鎖在某個人的屁股後面，他覺得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羅胚明見孫小聖對保鏢完全沒有興趣，他也就放心了。
自己這邊可是有個鬼東西一直想陰自己，不能隨時找到孫小聖的話，羅胚明心裏會不很不踏實。
正羅胚明想提一下自己的事的時候，房間門再次被人打開，進來一女兩男三個警嚓。
“芳姐”
孫小聖一見是英姿颯爽的趙月芳，一臉的驚喜，趙月芳也是孫小聖最希望出現的探望者之一。
“纔剛醒來，怎麼就坐起來了”
趙月芳看了羅胚明與羅佳雯一眼，然後坐了牀邊很自然的拉起了孫小聖的手。
“芳姐你還不知道我，金剛護體氣定乾坤的，那點小傷早就沒事了。”
趙月芳見孫小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於是對羅胚明說道：“對於當天的案子，我們警方還要向他訊問一下，麻煩這位先生還有這位女同學暫時迴避一下。”
羅胚明微有些無奈笑了笑，帶着女兒離開了病房。
“芳姐，那些”
趙月芳伸手攔下孫小聖的話頭，示意孫小聖看向正對的那個攝像頭，“跟姐回去說。”
孫小聖撓了下頭，“這剛從醫院出來就進派出所，也太不吉利了吧”
“不吉利你可以不去，讓你一直在這裏躺着好了。”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呢，這鬼地方多呆一天我都受不了了。”
古木派出所，趙月芳辦公室。
孫小聖將面前的資料合上，笑着對趙月芳說道：“你們這些專業的資料我看不懂，還是芳姐你直接說給我聽好了。”
趙月芳看着一身病號服的孫小聖，也跟着笑了笑，“九月二號在天豪酒店發現的那十二具屍體，經過dna比對，已經確定就是這兩年來失蹤的那十二具男屍。但這好像解釋不了酒店監控所拍攝下來的景象資料，所以姐想聽聽你的說法。”
孫小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兩位男警嚓。
“沒事，現在我們三個就是負責調查屍體失蹤案的，他們直接聽你說，好過回頭我轉述。”
“好吧。”
既然趙月芳都這麼說了，孫小聖也就沒了太大的意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等下我說的時候，你們可以提問題，但是不可以質疑。小道不跟無鬼論者談鬼。”
“放心吧小兄弟，當時的監控我們都看了好幾遍，對小兄弟你的身手，我們還是很心服的，現在我們不是審案，只是想聽聽你的專業分析。”
旁邊的一個男警嚓笑着搭了一句，希望能讓孫小聖不要那麼多顧慮。
孫小聖聽到這裏，心情好了不少，搓了下鼻子，“那芳姐你想聽我說什麼我只知道那十二個是鬼屍，當時那個妖道肯定就是附近操控。”
趙月芳刷刷在本子上寫下一段話，擡頭問：“你是說那十二個已經死過一次的屍體，是被人操控的能不能再說明白點這或許是我們偵查的方向。”
“這玩意我沒煉過，我師傅也沒煉過，因爲控人髮膚是對亡魂的大不敬，只要還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恥那樣做。”
想到自己差點在那個妖道手上丟了小命，孫小聖就一肚子的肝火，“反正那是一種很邪惡的法子，我師傅怕我會走上邪道，也就根本沒有跟我提過。但師傅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那就是無論煉出來的鬼屍如何，都是一具魂魄不全的屍體，除了力氣會特別大，不會有任何意識。但自行修煉上來的鬼屍就另當別論了。”
趙月芳刷刷又寫下一段話，“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或者線索”
“因爲那妖道的氣息要連接着鬼屍進行操控，所以跟那些鬼屍交手的時候，我也意外知道了一點那妖道的樣子，但距離隔得有些遠，我看不清他的樣貌。”
孫小聖皺着眉，再仔細回想了一遍，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他像什麼樣子”
趙月芳跟另外兩個警嚓眼眼一亮，忙集中精力等着孫小聖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個老頭，應該花甲之數，感覺個子不高，偏瘦，道行比我高。”
孫小聖在椅子上扭了扭，“這麼背對着大廳大門，那妖道當時在右手方向，一個差不多跟大廳一樣高度的地方。理論上要比那些鬼屍的位置高，不然氣勢上很難控制鬼屍，這是我師傅說的。”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希望能幫助我們破案。”
趙月芳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一個警嚓已經出去了，調查的就是天豪酒店旁邊那棟寫字樓，希望能從監控裏查到那麼一個老頭。
“我所能知道就是這些了，如果當時沒被那些鬼屍困住，直接追出去的話，我或許能找出那個妖道，但現在過去了兩天，再要去查基本不會有什麼發現。”
“根據現場找到的那十二具男屍，我們認爲剩下十具失蹤的女屍也在那個妖道手裏，你對姐這個分析有沒有疑問”
趙月芳看着孫小葉問。
“肯定就是他。”
孫小聖很確定的說道：“這種大凶大惡之人千年難出一個，肯定就是那傢伙乾的，我師傅說女鬼屍的威力要比男鬼屍大，他手裏肯定還有沒出動的女鬼屍。”
“嗯，那姐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趙月芳將本子翻到了新一頁，“你當時說到了剋制這種鬼屍的方法，我們想知道那些我們能不能用，又要注意些什麼。比如玉女膚跟絕梁紙指的是什麼。”
孫小聖嘿嘿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這些東西也許能幫助到警嚓叔叔們，也就只能開口回答道：“我身上那一套你們用不了，我答應過孫老頭不能教別人。但是芳姐你提到的那些你們都可以用。玉女膚指的是冰清玉潔的小姑娘，也就是十三四歲之前氣血沒有外泄過的小姑娘。
那之前，她們被天寵地佑，萬鬼不侵，鬼王以下的鬼怪，只要被她們皮膚碰一下都會少塊肉。只是她們膽子都太小，真要碰到鬼不被嚇哭就不錯了，要她們去打鬼，那就更別提了。”
“絕梁紙呢”
孫小聖搓了下鼻子，“絕糧紙，顧名思義，就是擦過屁股的紙。”
“咳咳”
趙月芳尷尬了，老半天才把臉色給正過來，“就沒有正常一點、實用一點的東西嗎”
“有啊，童子尿就很不錯。不過要冒熱氣的威力才大，裝起來基本三個小時之後就失效變質了。聽孫老頭講，他當時出道那會鬼怪多，大部分人都會在撒尿的時候灑一點到鞋子上，保證三個小時之內撒一泡。這樣碰到鬼怪就能隨時用童子尿。”
“只是現在鬼怪少了，布鞋基本也消失了，這個小訣竅也就基本沒人用了。”
“那樣不是會很臭嗎萬一不到半個小時就曬乾了怎麼辦”
旁邊的警官聽到孫小聖講這些小道消息，實在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嘿嘿，我師傅講，以前的道士沒這麼多講究，只要能除魔衛道，邋遢一點也正常，尿多了還能驅鬼辟邪呢。但碰到大熱天跟下雨天，鞋子上的童子尿也確實容易被弄掉，所以就有人發明了另外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孫小聖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趙月芳，見她假裝做着筆錄不發表意見，孫小聖就接着往下說道：“每次都尿一點到褲衩上，要用的時候手往褲襠裏一蹭，拿出來就可以降妖伏魔了，比機槍上子彈還快。”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