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出生開始,許爸爸和許媽媽給她的便是最好的,她在別人眼中也是最好的。
除了一個例外,墨墨。
他比她大,比她高,比她聰明
但是這一切,小淡淡都不會承認,也不會說出來。
這個時候的寧執墨,有些懵懵懂懂。
他感覺到小姑娘溫溫軟軟的鼻息,吹拂在了自己的耳邊,然而鑽到了自己腦海裏,隨着全身血液,最後流到心臟,像是棉花糖,柔柔軟軟地充滿,也像是一個小種子。
開始生根,發芽。
“啊。”
小執墨停頓的動作摩擦到了小淡淡的眼角,讓她有些喫疼,驚呼一聲。
急忙把手挪開,小執墨有些擔憂地看着小淡淡,想哭沒有哭出來的眼眶,微紅。
他的小手輕輕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臉蛋,“不許哭鼻子,我幫你吹吹。”
兩個小孩兒隔得很近,小淡淡幾乎可以聞到小男孩兒衣服上的味道,被陽光曬過的清淡,很乾淨,很溫暖。
說着話的時候,她依稀可以看到小執墨耳邊的細小絨毛,像是會呼吸的蒲公音,撲棱着小翅膀,分外動人。
“嗯”
小姑娘乖巧地閉上眼睛,溫熱的氣息拂過紅潤的臉蛋兒。
禁不住癢,小姑娘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望進小執墨有些深邃的瞳眸中。
一時出神。
寧執墨收回一直放在小姑娘臉上的視線,坐回了自己座位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但是目前來說,你和我是不可能一樣的”
小執墨將一堆擦過的紙巾扔在垃圾桶裏,捧起自己的飯盒。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一面將自己碗裏沒動過的皮蛋舀到了小姑娘的飯盒裏,一面看着她思索的樣子,失笑道:“你知道,智商兩個字,怎麼寫嗎”
“不知道。”
小淡淡想了一會兒,認真地搖了搖頭。
小姑娘乖巧順從的樣子着實取悅了小執墨,嘴邊的弧度更大了:“可是我知道。”
小淡淡:“”
還能愉快玩耍麼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轉了轉,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小男孩兒右邊脣角微微陷進去的漩渦。
突然,伸手戳了一下。
小手肉肉的,軟軟的,戳上去不疼。
寧執墨眉頭卻蹙了蹙,沒有明白小淡淡的意圖。
這個時候,小女孩兒柔柔地開了口,把小執墨之前的語調學了七八分像:“你知道,酒窩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小執墨想也沒想:“知道。”
聽到這話,小淡淡笑得眉眼彎彎:“那不重要”
小執墨:“爲什麼”
怎麼有種要被坑回來的錯覺
“你只有一個,”小淡淡指了一下小執墨的臉頰,又指了指自己圓圓的臉蛋,嘴角弧度勾得可愛,“可是我有兩個。”
小姑娘神氣活現的,就連音調的起伏都入木三分。
說罷,嘟着嘴朝小執墨做了一個鬼臉,愉快地注意形象地繼續喫飯了。
每次把食物當成某人,似乎都能喫得特別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