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小魂淡總感覺自己眼前有白色的東西,明晃晃地在搖。
小姑娘難得膽小一次,聽完故事後,抱着溫情不撒手,非要陪着一起睡。
一夜多夢
第二天早飯時間,溫情姍姍來遲。
小魂淡瞄了一眼自己媽媽,看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尤爲明顯。
她抿了一口牛奶,人小鬼大,嫌棄滿滿:“都是女的,抱着睡而已,至於這麼想入非非嗎瞧瞧那眼睛,腫得像核桃”
說着,想到了什麼,小魂淡朝着門外喊了一句,脆生生的。
“酸酸,今天的飲料就帶核桃花生奶吧”
過了幾秒,對門傳來一聲清清淡淡略帶稚氣的男音。
“好”
溫情無語,擡手就賞了自己女兒一個爆慄,敲在額頭上,力道不重,帶着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有能力自理麼”
小魂淡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腦門,頭也不擡,開始剝雞蛋,“我有能力喫梨”
頓了頓,她一本正經地補充。
“當然,還是酸酸給我削皮”
許時去瑞典出差快一個月了,最近溫情就一直在發現並感嘆,這個世界上怎麼到處都是恩愛狗
就連小魂淡都是
她當即冷哼了一個鼻音,陰陽怪氣地嘲諷着:“一天到晚就是你家酸酸你家酸酸你這是覬覦你家酸酸多久了還想入非非嘖嘖~要不是你囔囔了一晚上的白斬雞和雞翅,我至於睡不好麼”
步入一年級的小魂淡,在各方面都有了點進步。
聽到許媽媽的話,不知怎的,小魂淡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段皓白的手腕白斬雞和雞翅。
她眼皮跳了跳,小手一個沒拿穩,咬了一半的蛋黃從蛋白裏滾出來,掉在了衣服上。
然後,骨碌骨碌,落到地板。
小執墨是等着小姑娘重新換了身裙子,才一起出發的。
雖然溫情開車送到了校門口,倆小孩兒還是踩着鈴聲,一起經歷了人生的第一次遲到。
在9月2號,在正兒八經的開學典禮,以及加入少先隊的宣誓儀式上,在同學們各種探究的注目禮下,小執墨牽着小淡淡的手,相當自然地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小姑娘對舞臺中央那個大腹便便的校長不感興趣,對什麼“進入小學,迎來人生新階段”的官腔發言更沒什麼興趣,寧執墨卻一直感覺到那隻小手在往下蹭,力的相互作用十分明顯。
略微側臉,果然就看見了小姑娘在一個勁兒踮腳,想要看什麼東西
小執墨順着她的視線,一眼就瞄到了舞臺旁邊的一大摞紅領巾。
小淡淡比大家小了至少一歲,身高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不管怎麼努力,前面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一大早的好心情再次沒有了
小魂淡有些小失落,癟着小嘴打算放棄。
她正要牢騷兩句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清清淡淡。
“踩我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