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自己不賣口香糖,還在賣照片麼qaq
三根巨汗掛在木易額角,看着小姑娘那張天真的小臉,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抑或是,他欠六年前幫他的酸酸甜甜一個解釋
這廂思索着,便輕咳兩聲,他正了正神色認真道:“不僅送你一箱益達,中午請你喫飯可以嗎”
韓琦腳下高跟鞋一崴,衆人視線聚焦在小小身影。
“不可以。”
小姑娘不假思索地拒絕。
說罷,她悠哉抱着西瓜汁吸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一副無邪的模樣。
蜜紅的液體入口香甜冰涼,將周遭的燥熱都緩解了一些,也將她腦海中突如其來那張酸酸的臉淡化了一些。
木易一噎,薄脣抿了半晌,退而求其次地試探。
“那來個下午茶就當是感謝”
要感謝爲什麼早點不來
何況,他更應該感謝的是酸酸吧
這麼死乞白賴真的好麼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對帥哥沒什麼抵抗力嗎
雖然他不是小鮮肉,好歹顏高腿長
小魂淡打量的目光在木易身上停留了片刻,對上男人故作可憐的小眼神,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微揚着下巴平靜無比。
“我要兩個聖代,影后辦公室見。”
話音落,現場再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聲。
有八卦玩得轉的年輕女孩翻出了秦畫很久前的微博,那張太子爺和小青梅的合照,酸甜和虐狗的配文那隱約的側臉,加上此刻這麼明顯的話。
小姑娘身份呼之欲出
“太子爺不在場,易大花式勾搭小青梅。”
狗仔同行們眼神勾兌中哪個標題更容易爆眼球佔頭條
秦畫辦公室是輕奢的簡歐風,牆上的壁畫和厚重的地毯渲染出幾分宮廷色彩。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間撒出一片丁達爾效應,塵埃懸舞,白色的小身影窩在黑色的大大皮轉椅上玩平板。
對比鮮明的色彩,連帶着她盯着屏幕的愜意輕笑,美得毫無防備,直抵人心。
“乾媽說你只比我大十二歲,我怎麼不太相信”
小姑娘突然出聲,漫不經心地問。
木易將兩個草莓的聖代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雙手環胸轉過身,睨着樓下人頭車輛如螞蟻般渺小地穿梭。
他的聲音飄渺。
“拍下照片的那年,我十四,和繼母大吵一架,離家出走賣照片的那年,我十七,爭奪繼承權失敗,被逐出家門。”
“我性格暴烈,脾氣不好,以前靠酒肉堆起來的朋友一個兩個電話不通沒人理我,也無枝可依。”
語調虛無,他的吐詞間似有滿目瘡痍。
“把錢用光後撿過垃圾桶的餿包子,喫過菜市場的爛葉,喝過公共廁所水龍頭的自來水,和流浪漢一起住在潮溼的橋洞下渾渾噩噩每當絕望,我都會拿出那張你們的照片看看,想象着這個世界還有和你們一樣的美好等着我拍,還有好多美景等着我看可是,想象終究是想象。”
“啪嗒”一聲,手上一空,而小姑娘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