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是班裏難得且重大的集體活動,你就這態度”
“你心裏究竟還沒有這個集體有沒有一點集體榮譽感”
“並沒有,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清淺否認得乾脆,寧執墨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老師您還有什麼事兒嗎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
“你走你走。”
王老頭頗爲孩子氣地厭煩揮揮手,見男神果真轉身朝門口走去,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撐着桌子勉強穩住身形,他哼個鼻音自我安慰:“要不是小淡淡說想看你跑七千,我怎麼會沒眼力勁兒地來踢你這塊鐵板,簡直油鹽不進”
快到門口的腳步一頓。
“您剛剛說什麼”寧執墨折身返回,“麻煩再說一遍”
“說你簡直油鹽不進,”隱約猜到他問的原因,王老頭微眯的眸中閃過促狹,面上卻故作不知地繼續:“還說你是塊鐵板,說你沒有集體榮譽感”
集體榮譽感是什麼鬼能比得上他家小姑娘一根頭髮絲麼
爲了集體榮譽感他肯定不會去跑勞什子七千,可這是他家小姑娘想他跑啊
想着想着,男神清風朗月的俊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漸漸拉大,連帶着聲線都變得溫和起來。
“麻煩老師把報名表給我填一下吧。”
“你不是不去嗎不是沒興趣嗎填報名表做什麼啊”
找到寧執墨軟肋的王老頭心裏有底,一面搖頭晃腦揶揄着,一面把報名表遞了過去。
雖說總看不慣他高高冷冷疏離的面癱臉,可畢竟是自己這屆或者說是幾十年起來帶的最優秀的學生之一,王老頭說不喜歡是假的。
男神難得勾起脣角:“不能。”
“”王老頭一噎,忿忿道,“跑吧跑吧,等跑癱下來站都站不直地吐舌頭,看你還怎麼高冷”
說着說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嘖嘖兩聲幸災樂禍:“指不定你那小淡淡就是爲了看你的慫樣兒,才這麼心機地來攛掇我攛掇你”
“她要是想看,慫一點又怎樣”填完之後檢查一遍遞回去,寧執墨已然恢復雲淡風輕,“還有,別人攛掇你叫心機,她攛掇你就不叫心機。”
王老頭一愣:“那叫什麼”
寧執墨格外認真臉地回:“叫可愛。”
被他一副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深深傷害,放棄治療的班主任扶額:“你趕緊走,麻溜走我還想多活兩年領退休工資”
從那天起,晚上的操場便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坐在綠色草坪的小姑娘守着兩個書包啃雞腿,視線追隨着男神飛奔在紅色跑道上,從上百人鍛鍊到將近十一點只剩兩人,從燈明到燈暗
從三圈五圈到十圈二十圈最後三十二圈,她陪他一天一天地進步。
在夜深人靜月倚薄雲的操場中央,他一次比一次能吻得她天雷地火站立不穩快要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