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只是抿了抿脣,開口不疾不徐。
“剛剛我看到了之前在許時辦公室你說髒眼不讓我看的老阿姨,她在欺負一個賣草莓的阿姨。”
“因爲很小一件事情,而且人家道歉了,可老阿姨不僅扇她耳光,還抓她頭髮,還把那個賣草莓的阿姨推倒在地上,用草莓砸她我看不下去,就站出來說了兩句,她扔了我手機,手機裏有倔老頭照片,我去接的時候,她趁機就把我撞在了地上”
“撞到哪兒了,疼不疼”緊張托住她的小臉和身前仔細檢查,沒發現什麼異樣,寧執墨姑且暫時放心,眸光瞬間沉了下來,“你說,想怎麼玩”
攻心爲上的玩法,憑着溫情許時的厭惡程度要聲名狼藉,還是聲敗名裂。
“不想太複雜,”小魂淡一反常態搖搖頭,用一種祈使的肯定的語氣道,“我只想揍她一頓,狠狠的。”
瞬間噤聲,男神在旁側偏頭默默凝視着自己的小姑娘。
從小看孫子兵法資治通鑑,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
他一向喜歡考慮很多,習慣用最完美最省力的方式達到目的,而他也一直將這個理念和方法手把手授予她的小姑娘。
可現在,看着他的小姑娘,這麼斬釘截鐵地要打人,簡單粗暴地打人他依舊沒有辦法拒絕。
聽他說這麼多很有道理的話,小魂淡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將纖細小手腕舉到他的面前。
白皙光潔的腕骨處皮膚被擦傷一塊,沒有出血的痕跡,但淺淺薄薄的一層半透明皮膚組織蜷縮到一塊,摩擦出傷口邊角的細微嫩肉
渾身氣壓驟降,寧執墨牽起她的手,削薄的脣瓣掀得凌厲,一個字,“走。”
化了一個掩蓋有棱角五官的濃妝,帶上了金黃色誇張波浪卷的假髮套,爲了什麼鬼“細節到位”的理由,還被小姑娘拉着塗了和她自己同款的西瓜白底指甲油
落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氣質清冷的絕色美女,被自己小妹妹不情不願拖去上廁所。
當站在女廁所裏面三個聯排洗手池的寬大梳妝鏡前,寧執墨完全不敢直視自己的美
內心奔騰而過一萬隻神獸,男神轉臉一看到小魂淡眉眼彎彎的笑,又再大再不滿的氣都憋回了心裏,匯成一口鮮血
偏偏小姑娘還把玩着她的假髮梢,臉上的雀躍無法掩蓋。
“聰明的酸酸想到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聰明的甜甜想到老阿姨所在西餐廳的女廁所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