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雲淡風輕地說着“寧願相信他曾窺破天機,提前預知一切護我們不離”
他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謹慎無比,全都繫於一人身。
道理,小魂淡何嘗不懂
一個字體寫得和當代國學大家許白近乎一模一樣的老頭,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掃地僧那般簡單
嘴上嫌棄,面上嫌棄
安安靜靜抱了寧執墨好一會兒,小魂淡卻是和他一起將東西妥帖收好。
從善如流地不看錦囊,兩人摺疊重裝信封的動作仔細,兩人不約而同帶上些許敬畏。
這樣的敬畏,隱隱約約透露出康德的感覺。
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而對於酸甜而言,同樣有兩種東西喚起珍視。
一是命中註定,二是彼此相依。
凌晨的燈火寂靜安然,無夢好眠爲寧執墨和小魂淡的西安之旅揭開帷幕。
水滸傳中的張順得名“浪裏白條”,是因爲精通水性。
榮華里的寧譽得名“浪裏白條”,是因爲成天各種基友,天南海北到處浪嗨。
曾經在西安待了一個星期,寧二哥回家後給衆人“哭訴”自己的親身經歷,那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飛了將近三個小時從a市到咸陽,他基友來接人的時候,無比仗義地說請他喫大餐
想想滿漢全席,再不濟也來個八大菜系,寧譽幾乎炸裂的味蕾在上桌的瞬間偃旗息鼓。
一小把空心菜油比水少,乾紅的辣椒倒是放得挺多香酥花生米用裝辣椒醬的碟子裝了十幾粒,幾筷子就夾見了底梅菜扣肉定好每人一塊的規格,味道雖然不錯,他卻沒好意思夾第二下
將近十個粗糙漢子,不到八個袖珍小菜,唯一良心的只有大桶管飽的白米飯。
內心奔涌而過一萬隻神獸,寧譽迎上基友問“怎麼樣,我招待得還可以吧”的真摯眼神,含淚點頭
那個時候寧二哥正在磨着要小樣兒豆腐店的超級貴賓卡,小魂淡只當是他誇大編造的段子。
可真的當早飯時間,自己吃了兩碗餛飩才稍有飽腹感時,她算是深刻明白了陝西陝北民風的淳樸節儉。
餐廳食物分量普遍小,菜式普遍簡單並不妨礙小姑娘對這座城市的喜歡。
亦或是她對於這種底蘊沉厚,每一縷呼吸空氣都像是寫滿先秦文學的城市的嚮往。
市區中心的鐘樓和鼓樓遙相輝映,至上而下可以俯瞰西安四條大街。
斑駁的漆色彰顯着歷史的痕跡,眨巴着清澈澄明的漂亮眼眸,小魂淡一邊比着剪刀手配合他拍照,一邊笑意盈盈演技上身地打卡播報:
“2012年8月10日,許淡淡小朋友和寧執墨稍大朋友于晨鐘暮鼓出處敲響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