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單踹了人家老窩的,就是這個少年
不對,是這隻猴子
而剩下所有人,無一不是癱倒在地。
有的臉已經腫了,青青紫紫一片有的胳膊擦傷,淺淡的血絲從皮膚表面緩緩淌過更有的人,外表看上去完好無損,可就是站不起來
唯一相同的地方
他們飄忽的視線略過那戴面具的齊天大聖處,都含着無法言說的恐懼
打過很多架砸過很多場子,遇見的對手中不乏身手不凡的。
可此人是第一個
散漫出手實則凌厲,遊離不套路的拳法讓人根本琢磨不透,最簡潔明瞭的傷人間,流露出最孤傲冷清的從容
在a市混跡二十幾年,那個老大嘍囉時期經歷過不少事情,自然包括快二十年前的一場風雲
緩緩將脣角的污漬拭去,他微眯着眼,腦海裏閃過“寧家人”三個字的同時,開口:“冤有頭債有主,環球5號就幾個不懂事兒的小弟拉兩個姑娘,還被人攔下了不過一點小事兒不值得這麼大動干戈。”
頓了頓,他一邊踉蹌着站起身來,一邊試探。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又是一抹劃破空氣的白光
石子如劍直擊男人膝蓋,窸窣風聲將沉寂的夜空交給慘叫
雙腿堪堪顫抖兩下,那個老大竟直直跪在了地面上
倒抽冷氣臉色發白,屏息的衆人儘可能降低存在感,不敢再發一言。
“就拉兩個姑娘小事兒”
“那如果我端了你們老窩,是不是也算是小事兒呢”
“啊”
紅毛幾個和老大不約而同發出疑問。
他們尾音尚未落下,便見少年走到旁側,在地面上撿了一個破舊打火機
隨手在牆上扯了張報紙,寧執墨揉成一團點燃後,接着,漫不經心揚手一拋,好巧不巧落在一個佈滿油膩鐵桶上
拋物線的軌跡美感十足,一氣呵成。
伴着“嘶嘶啦啦”的燃燒聲,火苗攀附着桶璧逐漸上燃,燃進桶裏
“嘭”
油爆
四濺的火花讓嘍囉紛紛捂頭閉眼,兩米高的衝頂火光落在老大眼裏,一巴掌朝紅毛臉上摔去
“都特麼愣着做什麼快去救火啊”
暴喝出聲,老大扭頭撞上“猴子”似惋惜地搖頭弱弱拎回紅毛衣領:“一點東西而已,燒就燒你特麼看不見孫猴子,不對,齊天大聖有話要說嗎”
在某個小姑娘的嘴裏,“齊天大聖”的頻率極高。
想着此刻她是在玩遊戲,還是等不及準備給自己打電話,寧執墨暗沉的眼眸中含了點溫情,出聲卻是冰冷,涼寒無比。
“想要完好無損待在a市,就要有點自覺性。”
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有的人,你們動無所謂,有的人最好一根汗毛都別碰。”
這是他的第二句話,低低的音調分外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