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寶寶一切都聽你話”糯得寧執墨耳根子軟,心裏也跟着漾了起來。
他多想就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抱着吻着彼此,安寧又美好
一秒,兩秒,數心跳
直到樓下催促的喇叭聲響起,不得不走的寧執墨又重重吻了櫻脣好幾下,這才依依不捨放開自家小姑娘。
淡色的背影挺拔,推門而出仿若籠罩着一層淺淺的光。
消失盡頭的空氣都凝視了良久,小魂淡強壓下心裏的失落,動作麻利地鑽進被窩,用被子緊緊捂着自己耳朵
不是想睡,也不是裝睡。
而是她討厭聽到來自寧家老宅的軍用吉普,那獨特的“嗡嗡”發動聲
煩死了
不過十六歲的少年,怎麼會有這麼一雙古井般的深邃眼眸。
那其中的帷幄和無驚,饒是跟了寧老爺子小半輩子,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老管家,都要豎起大拇指。
“黑狼教官今早來了訊息,說今天的訓練強度會大一些,可能會有一定程度的負傷,”組織了一下措辭,老管家試探,“三少,剛剛小祖宗那邊,交代過了麼”
俊臉沒什麼多餘表情,寧執墨淡淡回:“沒有。”
老管家一噎:“那萬一不是那種可以遮着擋着,輕易痊癒的傷口呢”
“萬一”
重複了兩個字,餘光遙遙略過縮成小點的兩棟別墅,寧執墨雲淡風輕道:“如果真的傷得回不去就麻煩您打個電話,說我陪老爺子進山裏避暑了,未來幾天可能信號不太好。”
頗爲感慨,老管家恭敬應下:“好。”
本想着再眯一會兒,小魂淡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寧執墨的身影。
他回老宅這麼多次,到底在做什麼呢
爲什麼許時溫情和乾爸乾媽都不要自己跟過去呢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晃盪的問號擾得她沒辦法安心,索性掀開被子起了牀。
換上他找好的同款衣褲,在他的臥室無比自然的洗漱,又在梳妝檯前簡單用梳子颳了兩下及背的長髮
當小魂淡拎着書包帶着喵喵,從空中廊橋到對面許家別墅蹭飯時,竟有一種錯覺
像是去做客
還是像是回孃家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不僅是紅樓夢中的王熙鳳,也是在講臺上肆意瀟灑一輩子的許外婆。
原先計劃着十一假期去浪蘇富比拍賣會,因着心臟這一場大病被困在家中。
她無聊到整理自己曾經的講義不說,還要被溫遠山管着“不許打麻將超過五個小時,對腰不好”“不許看泡沫劇超過兩個小時,你眼睛本來就老花”“不許亂喫那些辣的麻的,你傷口還在恢復”
趁着老伴去研究所取資料,這廂見了來人,許外婆一肚子怨念跟着就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