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胸裝心肌梗塞,變調陰陽怪氣,倒和小姑娘的鬼馬精靈顯出幾分相似。
“自從你無意知道我認識許淡淡後,摸着你的狼心狗肺說,和我聊十次,你特麼是不是八次都在拐彎抹角問許淡淡這不是好感是什麼還特麼打太極地說什麼只是多留意一兩下”
從善如流舉手作摸良心狀,楚唐倏然轉圜,半開玩笑地承話:“那你覺得,我和寧執墨比有勝算麼”
這不是勝算不勝算
而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問題
從老子穿開襠褲的時候,那兩隻恩愛就秀得飛起
到現在都快奔十八了,你沒見小魂淡張口閉口還是她家酸酸麼
長期受暴擊的心裏默默奔涌過一萬隻神獸,許清澈回答得乾脆。
“絕對沒有”
頓了頓,他補充。
“就算你楚家不差顏也高,就算你爹媽有權又有勢,就算你熟讀四書五經文章寫得好,就算你和小魂淡一樣喜歡王蒙、熟讀梭羅,而她酸不喜歡文字、喜歡鍵盤程序冷硬金屬也沒有。”
滔滔不絕,字字見血。
插刀成功的許清澈自覺扳回一局,左右打探着路標準備回酒店取行李。
不僅不惱,楚唐俊臉反而閃過一絲平靜的深沉。
聽到哥們後來揶揄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你今晚回去想不開了,要麪條上吊、豆腐砸頭,年糕割腕了結自己之前,請先寫封遺書和我沒關係”時,楚唐清澈的眼眸邃暗一秒。
轉身處,他神色又是一片寡淡,笑而不語。
許白和小魂淡到寧家別墅見着滿滿一大桌子菜
比見到親媽還親
不對,小魂淡的親媽在夏威夷,許白的親媽早就見了閻王爺。
“剛剛在車上,總覺得自己距離到達人生巔峯還差了點什麼”
澄澈的眸子轉動出汩汩清泉,小魂淡故作恍然地驚呼。
“現在才明白,差了乾媽做的菜啊”纖細的身板湊得近些,她大飽眼福道,“瞧瞧這鱸魚,被清蒸得多麼安詳,瞅瞅這脆烤翅,該雞死前一定快樂得在嘚瑟”
將筷子一一擺在桌子上,心花怒放的影后失笑一聲,握住她懸在雞翅上方的爪子:“馬屁精小乖乖,快去洗手。”
接過乾女兒遞過來的打包蹄筋,她擡頭朝樓上喊。
“臭小子下來喫飯,你甜回來了,別躲了”
一邊用懸掛在畫壁的乾毛巾擦手,許白和小姑娘一邊異口同聲。
“酸酸躲什麼”
“墨墨躲什麼”
正想說什麼,秦畫餘光流轉,不經意便撞上二樓樓梯口兒子清淡的眼神
“沒什麼”
強壓下脣角的抽搐,夾了快黃澄澄的排骨,影后話題轉移得恰到好處:“快嚐嚐,想不想念乾媽的糖醋排骨”
早就把什麼楚唐拋在了腦後,小姑娘被熱氣灼得嘶嘶:“想想念。”
第一口肉尚未咬完,她敏銳的小鼻子便嗅到一股熟悉清冷
由遠及近,落定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