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目光如炬般凝視着自家小姑娘
寧執墨一字一頓,含着一份宣誓般莊重地接着道:“青梅竹馬略顯淺薄,我想爲我們之間的感情加一個狀態。”
而那個狀態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做
婚姻。
不知何時,他徐徐彎下了挺拔的身子,蹲在小魂淡的腳邊。
語罷收聲。
在一片並不尷尬的沉默中,他修長的食指翻飛如玉,替小姑娘解開先前被喵喵撓得鬆鬆垮垮的鞋帶,重新系上。
攜着寧家人骨子裏的清傲,即便是蹲着,他的氣場也不弱分毫。
指節末梢靈活躍動,空氣中有一片一片翻飛的剪影,流暢,熟悉,彷彿做過很多次
哦,不對。
是已經做個很多次。
是已經相伴很多很多個日日夜夜,是入髓的滋味。
心裏短暫的驚詫早已化作繞指柔,小魂淡顫着纖長的眼睫,睨着腳下那團似與遠山般渺遠、唯獨近在她跟前的身影。
“好唔。”
她低頭的霎時,他正好立身而起。
削薄的脣瓣好似自帶方向感,向着那柔軟在雪中略涼的櫻脣直直覆去
鞋尖抵着鞋尖,蝴蝶結系得同款而漂亮,大雪紛紛揚揚越來越放肆,飄得喵喵紅白相間,一個勁兒搖着尾巴在,在酸甜的腳邊奔跑。
榮華里經過時間沉澱的背景越拉越大,兩人在天地間相攜的背影顯得渺小,卻鮮活異常。
自從知道自家閨女應允了“畢業的時候結婚”,許時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偏偏每每回來,都能恰好地撞見酸甜放假
各種場合,各種時間。
偶遇加燈泡當得太無奈
大二暑假的前的那個五一,許大總裁索性扔了張卡過去:“你們倆是沒錢還是怎麼着盡往家裏跑世界那麼大,不知道趁着年輕去看看嗎魂淡你趕緊拿着帶着你酸滾滾滾”
遑論寧執墨很早之前就開始積累的股權,小魂淡繼承許毅老爺子的鉅額遺產。
單是男神一些項目活,陪着自家小姑娘天南海北也綽綽有餘。
只是一酸一甜習慣了坑人
“我不過就是回來陪喵喵重新裝牙齒,順帶看它長胖些沒,沒想到竟然還有收穫”
素手接過銀行卡,小魂淡不僅心理壓力,反而齜牙咧嘴衝金主做個鬼臉。
“美人不過是和乾媽去遠足兩個月麼許時你脾氣至於這麼暴嗎一副全世界都不順眼的炸毛模樣”
“趕緊滾”許時扶額。
小魂淡“嗯”一聲,表示答應。
於是
去澳門跳塔,去張家界蹦極,去尼日利亞瀑布玩直升機墜水他們一起體驗了心跳加速瀕臨死亡的極限。
在青海湖和候鳥野營,在康定看成羣的犛牛像是棕色的雲朵他們一路揹包到由北到南走遍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