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料那人又附耳說了什麼,引得那貴婦驚歎連連。
“你說什麼那唐南蓓現在真的這麼慘唐家那位真的是一點情分都不講嗎”
“你真是圖樣圖森破,”一幅你太天真的表情看對方,那人小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那唐家亂成什麼樣”
“唐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幾房就爭個不停唐老爺子走了,在大家都以爲是唐媛靑出來主持大局的時候,沒想到是這位清了門庭上了位吧難道你覺得這樣的人,心地會善良”
朝四面談笑的人影看了看,那人把聲音壓得更低:“比起三少和洛大總裁那種骨子裏的上位清傲,唐家那位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性子更加嚇人”
迎着面前好奇的臉色,她狀似很懂地解釋。
“因爲,他沒有底牌沒有底線沒有軟肋,你永遠猜不到他的所想所作所爲對自己曾經名義上妹妹都能狠到那種程度,你覺得對於一個風評不算好的秦家大小姐,他會動心會自降身份去曖昧”
所以,剛剛在錦簇叢中的那一幕繾綣,大抵只是她們看錯而造成的借位假象,畢竟漫天的粉白和輕飄縈繞的婚禮香氛容易讓人沉醉
所以,唐家那位怎麼可能會和秦歌在一起
所以,一定是,誤會
那貴婦蹙了蹙眉頭,很審時度勢地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的某個地方,兩人之間是陷入了真正沉默的。
類似綠色鏤空金屬藤蔓的設計將茶几和凳子的造型修飾得清雅而小巧,米白色的緞布攢如雲朵,鋪卷在上。
嗯,這很反差萌。
“聽說秦歌這次從片場回來,又是你陪着的”捻着壺耳挨個且緩緩地斟滿兩個杯子,寧譽問,“那剛剛那兒你不在意”
咬斷對方溢到嘴邊的話,寧譽揚脣直接否定:“我不信。”
不信你眼睜睜看着一個頗爲強大的情敵吻自己喜歡的女人,可以毫不在意,甚至完全無感地坐在這兒和我談天說地。
如玉的指尖輕顫兩下,傅折塵沒有回答,也沒有去端茶,反而肘在空中盪出一小圈弧度,轉而從褲兜中摸出了煙。
夾住,“咔噠”,點燃。
關打火機蓋的動作沿襲之前的熟稔瀟灑,他深深吸一口,眯起了狹長的眼:“不是刻意陪她,只是出差到了那兒,恰巧碰到一起回來而已。”
寧譽嘴角的弧度倏然一滯:“”
不知道是在承接他的話,還是在告訴自己,傅折塵吐煙的籲聲發得很長,嫋嫋中好似可以隨着風息煙雲飄散而去。
他重複第一次:“寧譽,我不在意。”
他重複第二次:“寧譽,我不在意的。”
頓了頓,他屈拳放在脣邊捂嘴輕咳,重複第三次:“寧譽,我真的,真的,咳咳真的不在意。”
一字一頓,如掠影輕。
他大概是想要表達自己的不重視,卻不知道這般的輕描淡寫,落在寧譽眼裏,就像是
用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