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兩個字鮮少從教養極好的施然嘴裏聽到。
垂頭望了望自己淺色皮鞋尖上淡淡的鞋印,又凝視着愈跑愈遠像是落荒而逃的某個姑娘,寧譽深深吸了口氣,慢動作般再揚薄脣
這次,他溫柔到眼底。
因爲有一羣相對給力的伴郎和伴娘,小魂淡和寧執墨反倒樂得清閒。
中午顧着敬酒沒怎麼喫東西,下午草坪那邊的牌場子一興起來,小魂淡就拉着寧執墨悄悄來到另一端人少的自助小喫區。
水果和甜點色澤漂亮香味襲人。
小魂淡一口氣夾了滿滿一大盤遞給寧執墨:“酸酸你先幫我端着,我再夾一盤一起喫,或者你要喫什麼,我也幫你夾”
“不端。”雙手插在褲兜裏,寧執墨眨了眨眼睛,拒絕得相當乾脆。
嫩白的一截手臂還橫在兩人中間,小魂淡手腕抖了一下,聚焦在櫻桃班戟上的眼神終於定到了一張驚豔的臉上。
她眉頭蹙了一下:“爲什麼”
“你覺得呢”沒有向以往一樣遷就,寧執墨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反問,“你覺得爲什麼”
偏頭認真思索一秒,小魂淡揣測:“因爲你馬上有事兒要走開”
寧執墨搖搖頭。
左右看看時不時抓拍的媒體,小魂淡眉心都皺了起來:“因爲你覺得端盤子和你今天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形象不符”
冠冕堂皇衣冠楚楚是什麼鬼對得起你業餘暢銷書作家的稱號嗎
瞧着對方那鼓鼓的腮幫子,寧執墨沒忍住地捏一把:“壞姑娘”
“壞就壞不給我端盤子的人還好意思說我壞二笑就告訴我男人婚前婚後不一樣,我之前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正確。”
直接用嘴啃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小魂淡仰起頭來看他時,鼻尖上蹭着軟乎乎的一團奶油,配合着下拉的脣角
她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地癟嘴,嚶聲:“這才結婚第一天,酸酸你就不給我端盤子瞭如果再等幾天,你是不是連我都不會理了”
寧執墨一愣:“”
小魂淡繼續:“如果再過一兩年,你是不是就會覺得我這張臉看厭了不新鮮了嫌棄我了”
“你呀”明明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可憐,寧執墨還是不忍心。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嘴脣然後鬆開,寧執墨順勢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指間掠到她耳畔處倏地俯身銜住,溫熱吐氣:“都知道是結婚的人了,老公不會叫嗎”
這次輪到小魂淡石化了:“”
自然地拿過她手中的盤子,寧執墨淡色削薄的動作和大掌相反,舌頭觸到她細膩的鼻尖靈活捲走奶油:“只想讓你叫聲老公而已,你這小腦袋瓜子怎麼扯出這麼多子虛烏有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