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菀看花香紅撲撲的臉,忍不住揶揄道:“聽爹爹說過此乃御賜之物,出自七皇子府,花香啊,我看呢,你和皇室是撇不清了”
一道冷淡的目光直直拋過來,仿若徹骨寒冬,透着絲絲的恨意。
雲菀心裏頓感拔涼拔涼的,不自覺的噤了聲。
花香順着視線看去,正是慕容雲煙。
只見她頭戴琉璃等各種璀璨珠寶,玉簪螺髻,粉雕玉飾,更襯得出了她弱柳扶風之姿。
但她死死盯住花香的衣衫,纖細的手指緊緊攥着帕子,白皙的臉顯出了難以壓抑的陰沉之色,精心搭配的淡紫色煙羅裙此刻搖搖擺擺,似乎在掙扎着不讓自己倒下。此刻,她感覺天昏地暗。
慕容雲煙在心裏不住地問,憑什麼憑什麼花香可以擁有百褶羅衫裙,身戴玲瓏點翠鐲憑什麼她以寡淡的容顏,就可以得七殿下高看憑什麼她一介商賈之女,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了鳳凰
她真的好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麼被壓下去。她不能允許任何人搶了她的東西
慕容雲煙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滔天恨意,掙扎着保持娉娉婷婷的姿容,走到花香面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你可知,盜竊御賜之物,該當何罪”
花香愣了一愣,“這衣裳不是我偷的啊。”
“我可沒聽說過,皇上什麼時候賞你太師府百褶羅衫裙了”慕容雲煙實在忍不住出言譏諷,意識到自己失態,聲調微微一緩,“花香妹妹,你還是趕緊認個錯吧,七皇子怎麼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平白無故送你呢身爲大家閨秀,自己的名節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你們二人平日裏並無太多交集,那麼這衣服的來源真是不足以服衆啊。”
花香皺眉,極爲不悅,噌地站起來,“你不要在這裏亂說”
好煩啊,怎麼感覺這麼多人老跟她過不去都是那個曄風惹的爛桃花
花香心中憤然,看什麼都不順眼,有什麼憋在心裏自然是當下脫口而出了:“你幹嘛老挑我毛病你不就是喜歡曄風那個妖孽嗎,至於這麼處處和我作對想要衣裳你自己去找他要啊看他會不會送給你。你來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啪啪”響起了長久的掌聲,伴隨而來的是讚賞的評論,“花香真的是好厲害了一語中的啊一語中的”歐陽落熙早已換上閒散裝束,緩袍玉帶,丰神俊秀,活脫脫一個俏公子。他一邊鼓掌一邊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臉忍俊不禁的笑意。
秦凝兒緊隨其後,瞎附和道:“就是就是誰說那衣服是花香偷的我可是親眼看見,曄風親手把東西送給花香的。恐怕是某些人癩蛤蟆喫不到天鵝肉,心裏嫉妒了”
秦凝兒一身紅色緊衣,猶如暗夜中一團火焰綻放,光彩奪目。今日她還抹了妖嬈的紅脣,肌膚勝雪,氣勢奪人,堪堪壓下去了慕容雲煙的囂張氣焰。
衆人一看西宣太子和聖女都爲花香作證,心裏定是深信不疑,反而一臉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慕容雲煙。 沒想到啊,這難得的美人竟然也對七皇子芳心暗許,還在這裏爭風喫醋了呢七殿下真是豔福不淺吶
秦凝兒笑一聲,擠開慕容雲煙,在花香旁邊坐下,“怎麼了我咋不能來”然後她故意擡高音量,“曄風這不是擔心你麼,自己又出席不了,就讓我和歐陽落熙先來搭救你一把啦”
慕容雲煙臉色越來越白,美目狠狠瞪了花香一眼,極爲尷尬地走到葉清寧身邊,坐下來。
葉清寧今日穿了一身華美的公主袍服,正坐在位子上淡然地喝茶,自始至終都沒發話。
“公主殿下,讓您見笑了。”慕容雲煙輕輕一笑,恰到好處地掩飾了內心的不安。
葉清寧沒有理她,自顧自地喝着茶,許久才道,“你也喜歡曄風哥哥,是麼”
慕容雲煙默然不語應,她暫時還不想和公主爲敵。
葉清寧道,“我早該知道的。只是,都到現在了,你還沒有認清事實嗎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慕容雲煙仰起臉勸說,“公主,還沒到最後呢,你怎麼就如此頹廢了呢”她頓一頓,聲音越來越小,“只要除掉她,我們就成功了,不是嗎”
葉清寧轉過頭不去看她,“你自己愛如何如何吧。”
她自幼金枝玉葉,長於深宮,而現在宮廷裏的細枝末節已經足以讓她明白,花香背後勢力十分強大,被千閣嚴格保護着。
沒有人能動的了這個小丫頭。誰要去觸犯,遲早栽跟頭。
她要的,只是一道北涼公主與靖國七皇子和親的聖旨罷了。皇命難違,只要聖旨一下,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排除萬難,嫁給曄風。何至於像慕容雲煙那樣耍盡心機
慕容雲煙見勸說不成,乾脆閉了嘴,起身進了內室。
花香絲毫不知那邊的動靜,和身邊的人聊着天,“凝兒姐姐,曄風是不是病的很重”
秦凝兒挑了塊糕點喫着,含糊不清道:“就那樣吧死不了,你不用操心。”
雲菀寬慰她:“花香,七皇子不是普通人,區區小病而已,他肯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花香點點頭,卻有點悵然了。他竟然連宮裏都來不成了,那得虛弱成什麼樣子。
聚會有條不紊地舉行着。梅妃自始至終就露了一次臉,緊接着就下去休息了,說是想讓年輕人們玩的盡興。
又沒過多久,一個綠衣宮女從別室中走出來,向花香福身請了安,道:“花香小姐,梅妃娘娘有請。”
梅妃是皇上爲數不多的寵妃之一,近些天剛剛誕下一位公主,更是得了皇上的芳心。
只是梅妃與花府向來沒什麼交集,不知找她所爲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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