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呢 >番外.朱見深——斷送一生憔悴
    ♂nbsp; 春風依舊,著意隨堤柳。搓得蛾兒黃欲就,天氣清明時候。

    去年紫陌青門,今宵雨魄雲魂。斷送一生憔悴,只銷幾個黃昏。

    趙令畤清平樂

    朕死去的時候,腦中反反覆覆唸的都是這句。

    說來可笑,臨死前,朕想的不是那驚才豔豔的紀氏,而是那個多年前已經死去的女子萬貞兒。

    突如其來,猝不及防。

    朕以爲朕這一生做的事並不會後悔。

    可是想起她來,朕還是後悔了。

    紀氏很好,很貼心,她甚至可以幫助朕將國家發揚光大遠涉海內外,可是那又怎麼樣。

    朕這纔想明白,人活這一世啊,說穿了不過就百來年,到了時辰,管你多大的官多少的錢,好人壞人,不就剩下墳頭上那把草麼

    那些功名利祿,有什麼意思呢。

    還不如等一個喜歡的人,然後相攜過一生。

    朕看着眼前的紀皇后,有些想要說什麼卻反反覆覆說不出口。

    原來有些話對着不相干的人,是說不出口的,怎樣的情深義重殷殷囑咐都不想說,因爲沒有關係了,人間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

    如果,還有來世。

    眼前終一片黑暗。

    朕睜開眼,沒想到自己還會醒來,看着眼前女子眼中的自己,才知道自己恐怕又重新經歷。

    如果她也在。

    重來未必不可。

    貞貞。

    朕叫着,仿若還是當年,一切醜惡還未來得及睜眼的時候。

    然而有些地方改變了。

    朕笑了,無所謂。

    曾因猶疑,曾錯過許多花開花落的美景,當醒悟時,斑駁的夕陽下,餘一地殘花。

    朕不會介意她的過往是怎樣,朕只介意她的未來必定有朕陪伴。

    無論無何,她只會是朕的。

    然而當杜箴言出現在朕面前要求賜婚時,朕不由自主的說出些話,大概不論怎樣,心中也是在乎的。

    朕恨不得早生十年,莫說十年,一年也好,君生我未生,沒有朕的那些年裏,她的感情世界裏都有誰,朕不得而知。

    朕殺人了,並無後悔。

    她是朕的劫,朕心甘情願在劫難逃,萬劫不赴。

    面對她的話,朕只能表示記住,不可否認的,朕在她面前,是卑微的。

    愛一個人決不瀟灑,爲自己留了後步的,也就不是愛。

    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越與之相處,越這樣覺得。

    一個人的好,只有最終和他相守相親的人才會明瞭。

    世人罵她,毀她。

    無所謂。

    不管怎樣,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娶她的,不會讓她再痛苦,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着,不會讓她寂寞。

    從不需要她爲朕做什麼,只要她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

    朕其實並不算一個聰明人,沒有紀氏,朝堂上的事讓朕頭疼,朕不懂,有這互相攻訐的時間,做些什麼不好。

    朕不懂,朕不懂的東西很多。

    好在貞兒雖不懂這些,卻從不插手,相較於紀氏,貞兒真的很懂事。

    貞兒對自己大了朕那麼多始終耿耿於懷,只是朕有些話從未出口。

    朕始終覺得,如果一個人能等你長大,爲什麼要去也不介意你大了立即那麼多歲。

    母后曾問:“天下女子比她殊色豔麗懂事乖巧的大有人在。”

    朕答:“朕有疝氣,唯她撫之。”

    這只不過是面對她的說法罷了。

    貞兒有多好,世人怎能懂。

    朕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比她出色,可是那又怎樣,他們都不是她。

    說起來她也沒有那裏特別好,可朕就是忘不了。

    但朕知道,要是換了一個人,我絕不會爲她做到這一步。

    不管未來如何,認定了,就會堅持走下去。

    是朕一意孤行將她留在身邊。

    因爲朕愛她。

    從始至終,朕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不止她一個,可放在心裏的只有她。

    所以朕不覺得自己是在說謊。

    而所謂的公平就是,當她以某種方式鎖縛朕的同時,也要相應地以某種方式被朕禁錮。

    聞說神佛有大慈悲,妙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教化無數子民。可是依舊有頑固不化的愚民,在苦海的風吹浪打中載浮載沉不肯上岸,寧願在命運的翻雲覆雨手下顛沛流離跌跌撞撞,渺小而矇昧,愚蠢而無知。

    朕只想抓住她。

    不只是從身體上佔有她,朕想抓住住她。

    吸引眼光,攫獲靈魂,去啃咬,去挖齧,去侵犯,去摧折。

    讓身體只會承認一個人,讓眼睛只會映照朕眼。

    活着的感覺一向微渺得可以忽略不計。朕不以爲自己是活着的。

    看到她,朕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除了讓她成爲朕的,不會容許她還有別的選擇。

    是啊,重生一次,再見一次父母,唯下的意義就是看見她。

    時光匆匆又一輪,任憑日落月升,滄海桑田相迭更。

    朕逐漸掌權,而她已經老去。

    朕總覺得惶恐,時間怎麼這麼快。

    朕看着她的白髮,原來她已早生華髮。

    多怕時間太快還沒將她印入心底,卻又怕時間太慢日夜擔心失去,如果還有下輩子希望能和她君生我也生,一起白頭永不分離。

    然而時間不由朕,她終究走了,朕總覺得自己也活不長。

    時不時的覺得她好像回來了,在這裏在那裏,無處不在的總覺得她回來了。

    倘若說今生還有所遺憾,也許就是太晚和她相遇。

    七月,朕終於倒下。

    太醫說:“這是憂思過剩,諸脾難調,好生溫養,不再胡思亂想,過得一二年便好。”

    該如何不思量。

    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是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心境與多年前的詞人對上。

    如果我知道怎麼捨棄你,那該有多好。

    朕曾棄了她,做了一世英名帝王,千古流芳。

    可這一次,朕只想做個糊塗皇帝,還她一世恣意妄爲。

    可惜還是未成。

    貞兒啊貞兒,若有來世,切莫遇見朕,欠了她一命,毀了她一世賢名。

    可惜,再沒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斷送一生憔悴,只銷幾個黃昏。

    作者有話說:很失望,媽的,又寫成這樣了,憂傷一直不簽約不簽約,胸疼蛋蛋疼,被雷倒的讀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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