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這句話是疑問句,也是肯定句,因爲他們彼此心中都有答案。

    姜婉婉身子在沙發上彈了一下,衝着蘇興然笑得曖昧,故意轉了話題:“我知道,那位肖大美女是你的新女朋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我懂的”

    蘇興然擡眼看了看在沙發上扭來扭去,坐沒坐相、躺沒躺樣兒的小女人,眼中沒有半點厭惡,卻有笑意,說道:“更正,是女伴,不是女朋友回頭別在老頭兒老太太面前亂說話“

    這會兒姜婉婉已經輾轉成趴臥的姿勢,聲音壓得扁扁,悶悶的傳來:“知道啦叔叔阿姨要問起來,我會說她是你炮兵連新來的戰友。“

    蘇興然愣了一下,大笑開來,隨手執起本記事本扔過去,正好砸中她嬌俏的臀部,不輕不重,不威不怒,只是充滿寵溺的小警告:“真不能讓笑笑跟你走得太近,回頭非被你帶壞了不可”

    一來一往的好一回合,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姜婉婉躺着繼續半夢半醒的睡着,蘇興然繼續他手上永遠忙不完的工作。

    車子穩穩的開着,時間靜靜的走着,姜婉婉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嘴角微微揚起。

    一夢好多回,姜婉婉聲音淡淡幽幽地傳來,“蘇興然,謝謝你”模糊得就像是夢囈。

    沒來由的這麼一句,蘇興然聽懂了,騰出一隻手,去揉那一頭軟軟的的短髮,“聽說我出差的這段時間,你一直加班、替班”

    “蘇眉笑這個大嘴巴“姜婉婉心裏早把蘇眉笑罵了個狗血淋頭,信誓旦旦回頭找她算賬。嘴上這麼說着,可心裏比吃了馬卡龍還要甜。

    蘇興然沒好氣地在她頭上輕輕一拍,“還惡人先告狀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只需要好好唸書,工作。記住了嗎”

    姜婉婉偷偷做了個鬼臉,悻悻地說道:“記住了”

    蘇興然明明是城中出了名的浪子,對數不清的女人都是溫柔體貼,可偏偏到了她姜婉婉這裏就變成個老氣橫秋的嚴師,讓她真心不習慣。

    “考研的事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正巧車子停下來等紅燈,姜婉婉像被炸毛一樣跳起來,指着路邊大叫:“你看,美女”

    “少來這套”蘇興然一早料到她會來這一招,目不斜視,不知從哪裏翻出基本書卷氣濃郁的小冊子遞給她:“外國這幾家醫科都不錯,你拿回去研究下”

    姜婉婉不想去接,還是接了,隨後扔進角落的lb手提袋裏,“蘇眉笑都不去,我去幹嘛“

    “笑笑要在家陪老公,你又是什麼理由”

    “我”姜婉婉支支吾吾的,憋得面紅脖子粗,說了一句:“我要留下來陪陪老公的笑笑。”

    蘇興然像是被人用平底鍋打了後腦勺,好暈。

    “別廢話這個包賣了就夠你出去半年的生活費了。”

    姜婉婉:“賣了我,夠全家人一輩子的生活費嗎”

    蘇興然:“”

    一連幾日的冰雨綿綿過後,天是水洗過的藍,冬日明媚陽光暖暖的照着,曬得人懶洋洋,啥也不想幹。這樣好的天氣,也是婦產科難得的清閒日子,姜婉婉偷得浮生半日閒,尋了處清靜的地方睡覺那太奢侈,是專心研究起下一趟的生意來。

    “挺會找地方嘛,躲這來了”

    姜婉婉很專注,頭沒擡,只是擡手接下她最愛的咖啡,辣的咖啡握在手裏比喝着還舒坦。

    終於把下一季的目標全部圈好,姜婉婉放下手中的pad,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舒心地喝起最愛的咖啡來。

    “我哥讓我問你,出國的事兒考慮得怎麼樣了”

    很明顯,蘇眉笑是存心不讓她不舒心的。姜婉婉摸了摸被燙着的嘴脣,嘟成豬嘴逼近蘇眉笑,含糊不起地聲討道:“你存心的是不是你看看我的櫻桃小口你要負責”

    “去就知道轉移話題“蘇眉笑避開惡人先告狀最拿手的姜婉婉,”我說你最近怎麼總躲着我哥,敢情是爲這事兒哈佛醫學院不是你夢想學院嗎“

    夢想,對有些人來說是多餘的,對有些人來說是奢侈的,對有些人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

    “我的志向是當一名聰明伶俐、美麗帥氣、英俊瀟灑”姜婉婉自覺地發現自己的成語又出問題了,打住,此處省略一百個成語,“呃的穩婆,泡了洋墨水回來可不就成了崇洋媚外的穩婆啦“

    蘇眉笑再次敗了,也不知道被姜婉婉大名鼎鼎的國內首屈一指的婦科聖手廖雲清聽到她最器重的入室弟子這麼形容婦產科大夫會不會氣得死去活來。

    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哦,不,蘇眉笑發現自己也被傳染了。

    姜婉婉踢了踢攤在一邊被雷得就差沒口吐白沫的蘇眉笑,神祕兮兮地問道:“你認不認識宣少”

    “宣少宣嘉言”這是姜婉婉第一次主動打聽一名雄性動物的信息,蘇眉笑瞬間復活,“你怎麼想起打聽他來你喜歡他還是他看上你了”

    姜婉婉飛撲過來,伸手摟住蘇眉笑的脖子,“親愛的,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他。我對你的愛猶如滔滔江水”

    蘇眉笑不想再一次死去,忙打住後頭會變得亂七八糟的詞語,“宣嘉言,東北某集團軍司令宣偉民的小兒子。

    “宣嘉言“姜婉婉把這個名字在嘴邊繞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覺得耳熟,”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海軍陸戰隊的兵王,國防大學高材生, 20歲那年斬獲國際偵察兵大賽冠軍,保持的記錄至今未有人能破。“

    蘇眉笑詫異的看着姜婉婉像背病例一般將宣嘉言的家世如數家珍,也有點目瞪口呆。從來姜婉婉不會對那個異性動物如此上心,這位宣少還真是史上第一人。

    “原來這麼有來頭啊” 姜婉婉捂着下巴,語氣裏聽不出是褒是貶,是喜是怒。

    “話說你們倆之前見過”

    “啥時候我怎麼沒印象”姜婉婉好像是找到點模糊的印記,但還是沒想起來個確切,“沒理由啊,雖然我對美女的印象會深刻點,但對帥哥,應該不能入心,也能入腦啊“

    “上次,在高幹病房,宣司令不是要給我介紹對象嗎就是他“

    “就是他“姜婉婉的記憶終於歸位,可那天穿着西裝的宣嘉言,她怎也沒法套在那日穿着軍裝,英氣挺拔的人模人樣身上。

    那天她光顧着幫蘇眉笑脫險,卻是沒怎麼認真去看那人的長相,依稀只記得那人穿着軍裝,還帶着軍帽,反正就是沒看清楚模樣兒。

    向來姜婉婉只對兩種人記憶猶新:一種是她在乎的,一種是她討厭的。

    “可惜了的,兵王啊,傳說中男人中的男人啊,可偏偏眼睛長褲襠上了,看上樑若伊那個沒皮沒臉的小賤人。”

    蘇眉笑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沒再說話,說話的另有其人。

    “你是在說我嗎”

    那個熟悉的聲音,冰冷得如同槍膛裏躺着的子彈。

    姜婉婉一個轉身,兵王幾乎是貼着她背後站,差點鼻尖都要撞到一塊的距離,她嚇得誇張的往後跳了一大步。

    “你鬼啊,走路沒聲的”驚魂未定地站直,姜婉婉纔好打量這位傳說中的兵王。

    今天的宣嘉言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筆挺的軍裝,人站得筆直,腰桿好像被裝了鋼板似的時時挺拔,鷹眼微眯着不怒而威,肩上星星好像要閃瞎眼,跟那天就似換了個人似的,人模人樣。這就是傳說中的制服誘惑吧

    正當姜婉婉沉迷在制服誘惑兩眼幾乎要冒心心的時候,聽見他冷冷地說道:“知道私下打聽首長,並詆譭首長要受什麼處分嗎”

    碎了的心心,換成熊熊怒火。

    姜婉婉那天的氣還在,又被人這麼一嚇,連帶着恐嚇,一股腦子的就全上來了。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切,都是軍校畢業的,就你會站軍姿啊

    “第一,我沒有私下,這裏是大庭廣衆,我大庭廣衆的打聽,帶着廣播我也這麼問;第二,我說的是事實,又怎論的上詆譭”

    宣嘉言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味的男人婆,心裏覺得很有趣,明明只見過三次,但這小丫頭的模樣他偏偏就記得那麼清楚,尤其是那一頭短髮,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暖暖的,好像恨不得要烙在人的心頭上。

    “原來你愛盯着男人的褲襠看”

    “呃”姜婉婉還沒反應過來,目光反射性地看着的地方就是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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