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姜婉婉不領情地撇了撇嘴,真心覺得不如某人的那臺軍車坐着舒坦。

    “真不明白這種躺着開的車有什麼好又貴又不實用躺着開車,路你看得清嗎”

    “那你說什麼車好勇士”梁赫鉉翻了個白眼,極度鄙視某人的品味,“拜託,那麼硬的皮革,我想着都覺得膈到腚”

    姜婉婉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板磚,“嘿,我開着車呢”

    “好好說話,誰讓你人身攻擊的”

    “喲呵,這就護上啦我對你這麼好,也沒見你這麼護着我呀”梁赫鉉湊近幾分,曖昧地問道:“你倆進行到啥階段啦”

    姜婉婉一掌將那張甩臉劈開,一邊掏出手機看短信,兩手忙着,嘴上也沒閒着,“互換節操的階段”

    節操梁赫鉉頓時敗了。

    手機銀行裏顯示她的賬戶今天匯進了5000塊,姜婉婉眼都直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提成挺靠譜啊”

    “什麼提成你還去那地方上班啊”梁赫鉉這下終於想起來這趟過來的正事兒,把拉風的車往邊上隨便那麼一靠,雙手抓住姜婉婉的肩膀,“你有難處爲什麼不跟我說,我會幫你,你爲什麼要自甘墮落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我”

    姜婉婉安靜地看着梁赫鉉,冷冷的直接打斷:“說人話”

    “呃”梁赫鉉直截了當省去所有酸掉牙的窮搖式開場白,從懷裏摸出一張支票遞給姜婉婉。

    姜婉婉此時的眼神可以用殺人於無形來形容,“你可以鄙視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突然發現自己被氣得也不會說人話了,“咳,拿回去,纔不要你的錢”

    梁赫鉉鐵了心似的要把支票往姜婉婉手裏塞,“你拿着,這是我在美國炒股票賺的錢”

    “管你是炒的還是炸的,反正”

    這時候姜婉婉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老家打來的,什麼都不顧上,馬上接起來。“喂,表姨,我”

    “婉婉啊,這邊的事兒都解決了,虧得你拿筆錢及時,你放心了,沒事兒了”

    “等等我沒給你們寄過錢,我正想着明天才去”

    “唉喲,不管怎麼樣,事情解決最重要,你說對吧好了,沒事兒了,你在那邊要安安心心的工作,別讓我們掛心啊。”

    “嗯”

    “長途電話費貴,就不聊了啊”

    “好,我知道了我會抽時間回去的表姨再見”

    掛上電話,良久,姜婉婉的掌心裏死死攥着那臺手機,目露兇光,臉上彷彿寫着四個字:活人勿近梁赫手裏還拿着支票不敢往上遞,嚥了咽口水,縮在角落裏不敢吱聲。

    “開車”

    “啊哦”梁赫鉉馬上發動車,不敢有二話。

    “去蘇氏集團”

    下車的時候姜婉婉不忘抽出梁赫鉉剛纔死活要塞過來的支票,“這個算我借你的”

    看似冷靜的姜婉婉背後,隱藏這一場即將席捲的暴風雨。

    梁赫鉉目送姜婉婉肅殺的背影離開,忙掏出手機:“蘇眉笑啊你趕緊來,要出人命了”

    電話那端有個深沉的喜怒難辨的男聲傳來:“她走開了,你是哪位”

    “你別管我是哪位,趕緊的,要出人命了”

    “哦報警請撥110。”

    梁赫鉉拿着電話,目瞪口呆:“啊就這麼掛啦”

    姜婉婉走進蘇氏集團大廳的時候,圍上來好些個人,別以爲是上來攔她的,其實是上來爲她開路的,就衝着她這幅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樣子,誰敢攔她

    “蘇興然,在哪”

    “姜小姐,總裁在開會,要不你”

    姜婉婉直接調頭往會議室去,這個地方她比這羣人還熟。雙手一推,那扇厚重的玻璃門大開,滿滿一會議室的人都被這突然殺進來的女孩兒嚇到了。蘇興然坐在離門最遠,最正中的位置上,遠遠地看着她,泰然自若。

    “會先開到這,你們先出去吧”說完,還不忘囑咐祕書,“ada,衝杯熱巧克力進來”

    “不用把門帶上就行”

    會議室的衆人如鳥獸散一溜煙全跑光了,關上門,偌大的會議室裏只剩下一站一坐兩個人,隔着這老遠,遠到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

    蘇興然神情閒淡地問了句:“來啦”

    姜婉婉向來不喜歡任何形式的開場白,直接把支票擺在桌面上,“這是還你的,以後我家的事兒不用你再操一毛錢心”

    眼見姜婉婉轉身就要走,蘇興然揚聲說道:“我們真要走到這步嗎就當是朋友的幫助,或者你可以認爲是笑笑”

    “呸別把笑笑扯進來”

    羞辱憤怒後悔姜婉婉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眼前這個男人,這十年來的無虞生活,是他給她編織的美夢,也是他一手摧毀這個美夢,甚至連她最要好的朋友,她都差點失去了。

    “之前是哥哥,現在是朋友,接下來是什麼”姜婉婉冷笑了幾聲,“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你老了,耳背沒聽清楚,我沒老,不想再嘮叨一遍。這裏有5萬塊錢,還你爲我姥姥住院交的那5000塊。從今往後你給我們姜家一塊錢,我就還你十塊,你給一千,我還你一萬我姜婉婉說話,從來說一不二”

    蘇眉笑趕到的時候,曲終人散場,會議室裏只剩下落寞的蘇興然,連她進來都絲毫不覺。

    “哥”

    “來啦”蘇興然抹了一把臉,強打起幾分精神。

    “哥你就放手吧,你和她不可能了不要再逼她,也別再逼你自己了。”

    蘇興然笑了,“我逼她從來我都擰不過她罷了,罷了你找個適當的時機替我把錢還給她。別跟錢過不去”他本想說自己,不知怎地就改了口。

    她打架不讓幫手,他擰不過她,只守在邊上看着。

    她說要考軍醫大,他擰不過她,託人給她改檔案。

    她說要當助產士,他擰不過她,幫她提前去考證。

    她想要教訓梁家,他擰不過她,一直找機會幫她。

    最後,她竟使出這一招,不惜損己傷他。

    “姜婉婉,你從來就知道我擰不過你,是不是”

    這天,蘇興然一直坐在會議室裏,再沒有往日那份神情閒淡、玩世不恭。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失敗,不,是徹底失去了

    直到祕書ada敲門進來,“李氏集團總裁打電話來,想約您明天上午商討拆解收購梁氏子公司的相關事宜。”

    蘇興然只是揚揚手,“知道了”

    “還有件事情昨天您讓我轉去洛香的那筆錢,彈回來了。”

    蘇興然瞬間從椅子上坐起來,皺了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您跟姜小姐”

    “原因”

    “不明”

    但是,蘇興然明白了。

    姜婉婉大鬧一場回到家,夜色已深。屋子裏空蕩蕩的,她攤在沙發上,就是不想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算是明白了。以前覺得大鬧一場,發泄完了以後,看着別人痛,自己就會爽,可這次沒有,心裏還是堵得慌。

    手機在手裏轉了好幾圈,手指像不受控制似的撥通那個電話號碼。

    “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好像好遙遠,好空曠,還帶着回聲,沉沉的敲在心上。

    “大晚上的不睡覺,想我啦”

    “嗯”

    姜婉婉沒有猶豫的點點頭,真的是想了,他在這的話,應該能幫她吧可她能讓他幫她什麼呢那是他的情敵呢

    宣嘉言聽到那聲軟軟的“嗯”,明明是躺在野地帳篷的行軍牀上,可就覺得是躺在天上的白雲裏,飄飄忽忽的,好舒服。轉念一想,這丫頭這麼反常,肯定又出狀況了。

    他靜靜的不問,等她自己說。

    電話安靜的那頭,姜婉婉好像能聽見夜蟲的叫聲,翻騰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我坦白,我今天差點打架了”

    “嗯”

    “未遂要不要扣錢”

    “你得先說說來龍去脈,實際情況,實際分析。”

    姜婉婉躊躇了一下,喃喃說道:“不說行不行”

    “可以不過,惡意調戲,發現一次,扣200。”

    “什麼時候有這條的”

    “新加的”

    “你”姜婉婉蔫蔫的只能妥協,“好嘛好嘛,我說嘛”

    姜婉婉把今天下班後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看着好像很詳細,避重就輕地其實省略了很多,比如姥姥生病的事兒。她不知其實某人已經知道了。

    “沒了”

    “嗯,沒了”

    “那菜你最後沒買成”

    “啊”姜婉婉下巴一錯位,差點咬到舌頭,這鬧了一大圈兒,重點是在買菜上她糊塗了。

    “你沒買菜,那我過幾天回去喫什麼我告訴你啊,我可不喫什麼番茄炒雞蛋,雞蛋炒番茄這樣的菜啊”

    “番茄炒雞蛋被外國人譽爲中國第五大發明,有什麼不好的作爲一名軍人不應該挑食”

    “我出海天天喫,喫怕了作爲一名生活祕書要盡職”

    好吧姜婉婉發現她現在越來越說不過他,什麼個情況

    “那你想喫什麼”

    “我想喫”

    一個小時後,宣嘉言掛上電話,鄰牀洪劍睡得迷迷糊糊的說道:“哥,我想喫紅燒肘子,外賣別忘給我點上哎呀”被某人的長腿一伸,踹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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