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躡手躡腳的姜婉婉應聲回頭看去,老太太沒睜眼,聲音淡淡的,“我還當你這丫頭今晚不回來了”
“那哪能啊老佛爺的話小的不敢違抗”要換了平時姜婉婉一準撲過去阿諛奉承的一頓馬屁,可今晚不行,腿還軟着,身上黏糊糊的,她只想趕緊洗澡滾被窩裏,“老佛爺,若啥吩咐,小的就先跪安了”
“回來”
姜婉婉擡腳剛想邁過發房間的門檻,心裏直打小鼓,就知道老太太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過來陪我坐會兒,這回來好些天了,都還沒空好好聊聊”
姜婉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太太跟她聊心事。如果現在去洗澡,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緩緩走過去,走路時候腿間都還覺得微微發酸。
“今天去找小宣啦”
“呃”姜婉婉一開始想裝傻,但她家老太太是那麼容易忽悠的嗎心虛不好承認,又不敢否認,只能似是而非地應了聲。
孔老太依舊閉着眼睛,搖椅輕輕地搖着,“我瞧着他的確是個實誠的孩子。從小到大姥姥從來不反對你做任何事兒,你也打小就懂事兒,不讓我操心。你們小年輕談戀愛的事兒我一老太婆也不真不應該管。”
姜婉婉心裏吐槽:好長的開場白,緊接着就該到“但是”
“但是,你們親熱歸親熱總該有個度。這種事兒到頭來喫虧的只會是女孩子。”
姜婉婉臉有些發燙,可見自己身上的氣息哪裏瞞得過家裏這隻老狐狸她有點尷尬地咳了一聲,嬉皮笑臉地想要轉開話題,“孔老太太,這樣的話從你這麼時尚的一位老太太嘴裏說出的,多掉粉啊”
“別臭貧”孔老太睜開眼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很正經、很不客氣地睨了姜婉婉一眼。
“姥姥,你和水伯不都一直認爲他的人品、樣貌、體態、廚藝各靠譜的嘛作爲一名靠譜青年的首要條件就是負責,對吧”姜婉婉想着反正是瞞不住了,索性理直氣壯一點,別整得跟偷情似的,“再說了有些軟硬件總得婚前先考察清楚吧,要萬一啊,那我這輩子不是傻眼了”
孔老太沉默了半響,長長地嘆了口氣,“都說女生外嚮,你跟你母親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轍。”
姜婉婉着實一愣,姥姥鮮少在她面前提起母親的事兒,今天真的很反常
下一秒,孔老太從要桌上的藥盒裏取出一顆藥遞到姜婉婉手裏,嚴肅的聲音裏是姜婉婉鮮少聽見的冰冷,“事後的他要真懂事兒你。”
說完,孔老太從搖椅上起來,徑自往自己房間走去。
姜婉婉低頭看着掌心裏的藥丸,心裏百味雜陳,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姥姥等了一個晚上就是爲了這顆藥丸,這一刻她隱約明白姜家老古板家規的來歷。
而“母親”的話題又一次曇花一現後無疾而終。
第二天宣嘉言親自帶着彩禮登門拜訪的時候,孔老太太果然沒給他好臉色。
“什麼情況”宣嘉言偷偷問姜婉婉,“你在老人家面前告我狀啦”
姜婉婉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肘子,張了張嘴,組織不出語言來解釋那本就難以啓齒的問題。
姜婉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陳醋,這明明就是派她去打醬油的節奏嘛
姜婉婉前腳剛走,宣嘉言後腳就被孔老太太找去面聖了。
“小宣啊,坐,陪姥姥聊聊天”
“哎”宣嘉言危坐正襟,想當年多大首長接見他都不怵,偏偏被一老太太看得他心裏有點發麻。
“你和婉兒發展到什麼階段”沒有拐彎抹角,孔老太太直入主題,“全壘打了”
宣嘉言差點沒被茶給嗆死,原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也是會遺傳的,隔代的基因還能這麼強大。
“咳姥姥”
孔老太太一擡手沒讓宣嘉言解釋,“年輕人談戀愛年輕氣盛,我不是老古董,不想管這些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
“姥姥,您請說”
姜婉婉打醬油的一路上還在擔心,不知道老太太會跟宣嘉言說什麼,她沒見過老太太這個樣子,嚴肅冷清得連她都怕。可當她拎着陳醋回到家的時候,屋裏傳來的竟是暢快的笑聲,瞧這那有說有笑的倆人,她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首長,你牛
晚飯後,水伯陪着老太太去新建的廣場鍛鍊,家裏就剩下他們倆人,好不清淨。
姜婉婉搬了張椅子躺在開始冒新芽的桂花樹下,仰頭看着那漫天星星,大大咧咧地翹着二郎腿,一搖一搖。有人把切好的蘋果遞過來,她懶得竟然沒用手去接,只是張着嘴,等着好喫的送到嘴邊。
蘋果果然到了嘴邊,可不是用手遞的,而是用嘴。姜婉婉下了一跳,擡手去擋,沒敢去接。
“你幹嘛唔”
姜婉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他竟然扣着她的下頷,用嘴堵住了她。舌頭硬是撬開了她的脣,將他嘴裏的蘋果直接喂進她嘴裏,還不夠,柔軟的舌頭探入她口中,還非得帶着蘋果在她嘴裏繞場一週,最後將她青澀的小舌勾纏住。
宣嘉言接吻技術神速,越來越爐火純青,姜婉婉總要被動的跟隨着,只有嚶嚀咕噥的份兒。
蘋果在她的嘴裏化成甜膩的蘋果汁,他貪婪地喫着,幾乎吸吮幹了她口中的蜜汁,他這才改爲用脣舌描繪她的香脣。兩片脣瓣被他蹂躪的微微紅腫也更加的嫣紅,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
差一點被蘋果汁嗆死的姜婉婉蔫蔫地躺在椅子上,哀怨地“首長,你想嗆死我呀”
嘴上罵着,可向來不喜歡喫蘋果的姜婉婉第一次覺得蘋果也挺好喫的。
宣嘉言溫柔地拍著她的,竟然沒有擡槓,“要不要再來一塊”
“不要”姜婉婉毫不領情地撇開頭。
宣嘉言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拉起來,坐進自己懷裏,箍住了她的腰肢讓她不得不坐在他的腿上。
“你幹嘛放開我。”
“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要,知道嗎”
“不喫”姜婉婉緊張地看了看虛掩的院門,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偏偏他的手根章魚足一樣緊緊地纏著她,除了扭來扭去以外也沒能站起來,“小心被姥姥看見,把你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