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傍晚,一撥又一撥的軍人從某總部指揮大樓會議室走出來,他們個個神采飛揚,只是眉宇間有些許不易察覺的疲憊。

    “這三天的會議總算是結束了”洪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要我說這開會真是比帶兵還累。”

    “要黨領導,開會是要學會的第一課。”宣嘉言莫不在意地走着,身穿白色軍裝的他依舊挺拔,“你剛提拔,多注意些,首長們都看着”

    洪劍聞聲馬上收回手來,端端正正地跟在宣嘉言身後,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哥,你不是在南邊練兵嗎我還以爲這回是何副來呢”

    宣嘉言避重就輕的回答着,“嗯,那邊有祥子看着不會有事兒。”

    “是嗎”洪劍壓根兒就不相信這個答非所問的說法,壞笑壞笑地盯着宣嘉言,“哥,你爲了嫂子就是直說,就咱們兄弟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聰明都用在這上面了”宣嘉言扯了扯嘴角,俊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笑意:“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放心,一切按照你的部署在進行。”洪劍拍了拍胸脯,“哥,我辦事兒你放心”

    “嗯”宣嘉言淡淡的應承一聲,眉心微蹙,帶出幾分謹慎,“切記不可太激進,否則會顯得刻意,要讓他們一步步的踏進來,順理成章纔是我要的結果”

    “哥,這點你放心,那傢伙就是個喫着碗裏瞧着鍋裏的hun蛋,這回包管”

    身邊經過的人越來越多,宣嘉言稍動眼神,洪劍會意的閉嘴。

    “嘉言”賀航嶽暫別了幾位首長,手拍了拍宣嘉言的肩膀,“有日子沒見還是那麼壯實,可見沒偷懶”

    宣嘉言立正,恭敬的敬禮,“首長的囑咐一日不敢忘”

    “去”賀航嶽在宣嘉言肩膀上不輕不重一拳,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子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臭貧”

    宣嘉言捂着肩胛骨,笑意輕鬆,“賀叔,咱們好久沒在一塊兒聚聚,要不今晚咱爺倆喝兩盅”

    “今晚恐怕不行”賀航嶽一面抱歉,“我今晚得去趟醫學院,有幾份考研報告要看”

    “考研”宣嘉言挑了挑眉,“我記得您老人家不是從來不收徒弟的嗎”

    “哎,萬事總有意外”賀航嶽嘆了口氣,眼中卻是閃過驚喜的光芒,“不過最重要的是今年醫學院推薦過來的這個學生資質真的不錯,不過都還沒定,我得先回去看看申請報告你知道我帶出來的學生以後要隨你們出海的,這要是有半年馬虎可就是對你們不負責”

    “您老人家打算這麼直白的跟他說”宣嘉言眼裏隱隱有一道誰也看不明白的幽光閃過,轉瞬即逝,恢復他嬉皮笑臉的調調,“比把小年輕給嚇跑了”

    “這麼點小事兒就嚇跑了還想考我的研究生趁早回家算了。”賀航嶽呲之以鼻的不屑,頓了頓才又說道:“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不招徒弟的原因,希望這次的破例不會讓我失望”

    除了總部,宣嘉言緊趕慢趕的回到大院兒,也已是飯點早過,夜色已深。推開門,客廳裏的那盞落地燈昏黃的亮着,暖暖的光照亮整個屋子,空氣裏隱隱瀰漫着飯菜的香氣,卻惟獨不見那個他每回開門就竄上來的小身板。

    飯桌上的飯菜用蓋子蓋得嚴實,以至於這會兒摸上去還有些燙手,沒動過的三菜一湯,電飯鍋裏的飯還接電熱着,被暖意烘得宣嘉言心裏發燙。

    記得他沒告訴她自己這趟回總部開會要開多久,她怎麼知道是今天還是每天都如此

    今天晚上婦產科難得的平靜,安靜的空氣裏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護士站裏小護士們在打盹。走廊盡頭的拐角是個偏僻的角落,因爲緊挨着醫生休息室,所以也就成了醫生最難得的私人角落,姜婉婉手裏電腦,席地而坐,嘴裏還叼着一塊吐司,旁邊放着一沓厚厚的書,每一本都能砸死人。

    “查崗”

    被着實嚇着的姜婉婉手上一震,嘴上的吐司掉了,手裏的電腦扔了,就連邊上放着的那杯咖啡也倒了撒了一地。就在她雞飛蛋打,忙着搶救書和電腦的時候,有人“好心”來幫忙,卻是笑得怎麼看怎麼欠揍。

    姜婉婉擡頭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宣嘉言,你敢再無聊點嗎”

    宣嘉言微揚着嘴角,瞅着怒目而視的姜婉婉,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野貓似的她,臉蛋因爲生氣而紅潤,他的心情就無端地愉悅起來。

    刻意放柔聲調,宣嘉言溫聲說道:“我瞧着你平日裏膽子挺肥的,真嚇着了”

    姜婉婉不領情地拍掉某人伸過來幫忙的手,收拾好東西從地上站站起來,微惱着聲音口氣很是嚴厲地說道:“突擊檢查你是把我當你的兵還是敵人幼稚”

    說完,姜婉婉抱着書就要走,才走一步,被人扯住手臂拉回來,轉了一圈兒,抵在拐角的牆上,劈頭蓋臉就吻上來。三天不見面的思念,盡數化成脣舌上的糾纏,迫切得就像找到失落很久的味道,甜蜜在舌尖上縈繞。想起剛纔那桌溫熱的飯菜,宣嘉言深吸一口氣,不可抑制地加重幾分,口中攪着那甜甜的汁液,直到他發現身下的人漸漸的不能呼吸。

    “你是我的小媳婦,我怎麼會搞錯”宣嘉言伸手揩去那微腫紅脣邊上的溼意,才發現膈在他們之間厚厚的那疊書本,這樣的情形下她還執拗地牢牢抱住,樣子有幾分滑稽,他沒忍住笑出來,“接吻時候抱着書,婉兒,你還真是第一人讓我瞅瞅什麼書你這麼寶貝”

    宣嘉言伸手替她拿書,姜婉婉像被冷水澆了似的方從剛纔的柔情中緩過神來,推開他,一把把書搶回來,“我自己扛着就好,不勞首長費心”

    “怎麼樣,還生不生氣”宣嘉言自身後環住姜婉婉的細腰,輕聲解釋道,“我這回真不是故意的,我向軍旗保證”

    姜婉婉任由他抱着,不說話,想着蘇眉笑跟她說的事兒,就是天大的事兒她就都原諒他了。“首長,我沒生氣你對我這麼好,無論你以後對我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宣嘉言沒見過這麼一本正經的姜婉婉,連帶着他玩樂的心也去了不少,“媳婦兒,我以後再不嚇你了,我保證”

    某人媳婦越叫越順口,某妞兒聽着越來越順心。姜婉婉把東西往窗臺上一放,轉身一躍,被某人穩穩地接住,抱在懷裏。

    “如有下次,你說說我該怎麼罰你”

    “任憑媳婦發落”

    姜婉婉很認真地想了想,“就罰你喫自己”

    宣嘉言愣了一下,這個懲罰着實狠毒,接着摟着她狠親了一口,笑眯眯的在她耳邊吐氣說道,“你確定這是罰我不是罰你自己”

    姜婉婉抑止不住的渾身一顫,“用懲罰你來懲罰我懲罰你,不失爲個好主意”

    好拗口的一番邏輯,宣嘉言也是繞了很久才饒明白,小丫頭越來越賊了,終於明白自己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果然最毒婦人心”宣嘉言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把她當小孩兒似地哄着,低頭埋進她的頸窩裏,“今晚的飯菜很可口,媳婦兒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是當然”姜婉婉很不客氣地接受某人的讚美,誇她兩句就喘上了,“四轉小廚神,鬧呢”

    “你晚上就喫這個”宣嘉言瞥了一眼地上掉落的那塊吐司,腰上手臂用力環了環,“才幾天不見就瘦了”

    “首長你不解風情哦”姜婉婉怕癢的躲開,頭貼在他的肩上,“你該恭喜我減肥成功纔是”

    一連幾日姜婉婉要麼上班,要麼通宵達旦的看書備戰考試,就連值班也沒閒着,按蘇眉笑的說法已經達到廢寢忘食的境界。

    “減肥誰允許你減肥的你本來就不胖,我可不喜歡在牀上抱着把骨頭”宣嘉言語氣有點緊,摟着姜婉婉聞着她微微泛青的黑眼圈。說話間,他的手竄上ng前,隔着衣服驗收,不滿意的蹙眉,彆扭的像個孩子,“瞎折騰什麼要是小兔子瘦了,你賠”

    姜婉婉扯不開抓兔子的手,嘟着嘴說道:“首長,不帶這樣轉守爲攻的”

    明明開場是他理虧、道歉,怎麼轉眼她就成了劣勢了這不是欺負她不懂得兵法嗎

    “你看,瘦了你最近都在折騰什麼沒我看着你就不讓人省心是吧”宣嘉言語氣盡量輕鬆,但也抵不過看見她憔悴樣子時的心疼,卻又不能跟她真生氣,最後嘆了口氣,鬱悶得不行。“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給你好好補補”

    “不行”姜婉婉幾乎是反射性地脫口拒絕,因爲太快,以至於某人臉色不太好。才知道後悔,她忙摸摸他臉頰,親一下,她太知道怎麼哄他高興了,“我明天約了笑笑回學校有事兒,要不明天下午你來學校接我,咱們去逛菜市場我想喫什麼,你給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聽這再度凌亂的邏輯,宣嘉言知道某妞j卜心裏真是緊張了。或罷了,她不願說的事兒他不想逼她天晚上看我怎麼姍合你”言情”小樣兒,明話音落下,宣嘉言最後的目光停在窗臺上的那幾本書,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她終是沒看見他越整越緊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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