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仔細回味着血色烏龜的這句話，很是心動。
虛仙界，看起來很美好，但確實就是一座更大一些的孤島而已。
到了上面，何時是盡頭呢？
需要修煉到金仙境巔峯，得多少年？
那什麼時候，能夠離開虛仙界？
林暮不得而知。
相比於茫茫宇宙來說，虛仙界對他唯一的吸引力，也就是那裏擁有仙氣了。
“自由固然可貴，但我還是有一些困惑。”
林暮冷靜下來後，不由問道，“我們若是在本元世界，前往其他星球，確實是很自由，但是我們如何修煉？”
“用仙靈之眼修煉，這還用問麼？”
血色烏龜笑着說道。
林暮面色一滯。
這還真是一句大實話。
的確是要用仙靈之眼修煉。
“可是，在虛仙界，不是有着很多仙氣麼？”
林暮問道，“我們前往其他星球，基本都是沒有仙氣的，這樣的差距，可能三百萬年過去，我們就會比起那些前往虛仙界的修者，修爲低上一個大境界！”
“話是這麼說，但你若是下得了狠心，想要迅速晉升，也是很容易，你可以修煉分神祕術，培養分身用來吞噬啊，也可以蠱惑其他人修煉分神祕術，然後強行吞噬他們啊，這樣晉升速度也會很快。”
血色烏龜一本正經道，“據我所知，一些魔道功法，也是可以直接吞噬元嬰，甚至是吞噬神識的。”
“你要這麼做麼？”
血色烏龜擡頭望着林暮問道。
“我自然不願這麼做。”
林暮當即說道，“我們前往虛仙界，和這麼滅絕人性的吞噬是不同的，那裏有仙氣，我們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修煉上去。”
“先不說這些道德上的事，就算是純粹站在修爲的角度來說，這樣慢慢苦修來的仙力，根基也是更爲穩定，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不會和張若虛那樣，最後都是分不清哪個纔是真正的自己，隨時都可能走火入魔。”
林暮分析着利弊。
“你太想當然了。”
血色烏龜嗤笑道，“你真以爲，在虛仙界的修煉，就是那麼平和的？就是正義的？”
“難道不是這樣麼？”
林暮不解問道。
“我本不想告訴你這樣的真相，不想抹去你對虛仙界的最後幻想。”
血色烏龜嘆道，“但有些事情，你終究還是要知道的，雖然這會讓你覺得，這個世界太殘酷，沒有什麼所謂的好人和正義。”
“那你就快告訴我真相吧。”
林暮催促道。
他隱隱覺得，血色烏龜說出的真相，或許會很殘忍。
不然血色烏龜不會一直到現在才說。
“我已經是和你說了，本元世界，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有着無數星辰，無數星球，無數生命，無數強者。”
“接下來，就是說說異元世界。”
血色烏龜充滿耐心，和聲道，“異元世界，和本元世界截然相反，那裏沒有規則，沒有邏輯，什麼都可能出現，什麼都可能發生。”
“甚至是，至高法則，在那裏都是不一定能夠行得通。”
林暮面色震驚不已。
至高法則，在異元世界，都是不一定能夠行得通。
血色烏龜反問道，“哪怕是你看到了的那些孤島，你隨便就能將它們毀滅掉，你進入那些異元空間，也是不會感到任何壓迫的。”
“這是不是意味着，平衡法則，已經是失去了功效了？”
林暮跟着問道。
“正是如此！”
血色烏龜讚許點頭。
“而虛仙界，就是一個比較大一些，有成長潛力的異元空間而已。”
血色烏龜說道，“這並沒有什麼稀奇，和你的旋月空間，其實是差不多的，只是你的旋月空間，目前和虛仙界還無法相比罷了。”
“若是你願意的話，說不定很多年過去以後，你的旋月空間，也是能夠發展成爲虛仙界那樣強大的異元空間。”
“我的旋月空間，和虛仙界是完全不同的吧？”
林暮說道，“我的旋月空間，是在旋月佩裏面的，我隨時就能進去了，而虛仙界，想要進去的話，還需要打破虛空，感應到它的位置，還要穿過虛空亂流，才能抵達。”
“是誰告訴你的，旋月空間，是在旋月佩裏面的？”
血色烏龜生氣問道。
林暮頓時語塞。
“不是麼？”
林暮遲疑問道。
“若是旋月空間，是在旋月佩裏面，那你進入旋月空間以後，爲何旋月佩還是會在你身上呢？”
血色烏龜反問道。
林暮連連搖頭。
他一開始就是對這感到困惑過。
每次他進入旋月空間，按理說，旋月佩就是會留在原地，而他進入其中才對。
但每一次，哪怕他進來了，旋月佩也還是會在他手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暮連忙問道。
顯然，血色烏龜是知道答案的！
血色烏龜是三千界目前修爲境界最高的，也是存活的年數最漫長的，老妖怪一樣的存在，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旋月空間，是被人煉化了，而旋月佩，就是開啓旋月空間的鑰匙一樣，但旋月佩，又不單單只是鑰匙那麼簡單，還可以吸收月光，幫助旋月空間成長。”
“說白了，旋月佩，就是一枚可以無限次使用的傳送符。”
血色烏龜總結道。
林暮震驚不已。
原來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旋月空間，也是在異元世界中，別人只要打破虛空，找到旋月空間，也是能夠進入其中？”
林暮關切問道。
“沒錯！”
血色烏龜說道，“和你看到的那些孤島，和虛仙界，是一樣的。”
“那豈不是強大的虛空亂流，也是有可能會將旋月空間徹底毀掉？”
林暮擔心問道。
“是有這個可能！”
血色烏龜確信點頭。
“甚至是可以說，你的旋月空間，就是虛仙界的雛形，將來有希望成長爲虛仙界那樣的強大異元空間。”
血色烏龜隨即話鋒一轉，微笑道，“但是依我看，你是不會這麼做的。”
林暮感到愕然。
旋月空間都是有機會成長爲虛仙界那樣的異元空間，他爲何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