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崖村這季節的天氣,反覆無常,黎明時落了雨。
海城軍區大院的趙營長撐着傘,拍了拍葉修的房門,“葉團長,開會了”
葉修在大院,一向起得很早,敲了好久的門不見有反應,趙營長決定開門瞧一瞧,“我進來了哈。”
心裏揣測,沒準兒葉修是生了病。
趙營長沒敢耽誤,推開門,牀上的被子,工工整整地被疊放在牆角。而屋內,空無一人。
此時,孫連長從對面的屋子走出來,“趙營,你怎麼在葉團的房間內”
“眼瞅着要開會了。”趙營長皺着眉毛,“這葉團人呢”
“從昨晚上出去說是找顧師長的媳婦兒,到現在都沒回來。”
趙營長給葉修上好門鎖,抓起牆角旁放着的雨傘,“這樣,你先去開會。我到外邊去看看,葉團去了什麼地方”
“行。”
趙營長撐着傘,走到海城軍區大院的門口。
今天是哨兵小李值勤,他站直了身板,對着趙營長敬了個軍禮。
“小李。”
趙營長將傘頭娜了個肩膀,“昨晚葉團上哪裏,有記錄嗎”
“報告。”
小李又敬了個軍禮,“葉團昨晚趕去眠崖村,說是去尋顧師長的未婚妻。”
眠崖村。
想到上次,底下人報道周圍受災最重的幾個村名單之首。
這趙營長的眉毛,擰得更厲害了。
因爲落了雨,加上天打了明,劉三一衆將陣地從院子轉向了屋內。
墨白趁着這個機會,帶着墨西就要跑,可被機靈的胡剛看見,立刻叫嚷着,“劉哥,恁媳婦又要跑。”
“跑是吧”
胡剛頗爲狗腿地將木棒遞到劉三手裏,剛要打下去,卻被墨西咬住了腿,劉三喫痛,這墨家老小都是屬狗的麼,見人就咬
劉三的木棒猝不及防地落在墨西身上,“村長大人。別怪老子沒有提醒你,是你屢屢敬酒不喫、偏偏喫罰酒”
葉修一忍再忍,到忍無可忍,身爲軍官,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老百姓受到傷害這下,索性釋放出本我,掙脫了繩索,大聲喝道,“住手”
在葉修來眠崖村以前,墨西就被打了一頓,現在這把老骨頭又遭了頓打,嘴巴不住地咯出血來。
胡剛有些後怕,畢竟自己是從農場跑出來的,如果再因爲犯了錯被抓進去,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喫。
他聲線緊張,額頭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汗:“劉哥不會鬧出人命來吧”
“鬧什麼人命”
劉三畢竟是經過場面的人,“瞅你那點出息,這老頭就吐了幾口血,又死不了。”
墨白擔心曾爺爺的身體狀況,扶着躺在地上的墨西,“劉哥。能不能先讓我帶爺爺去鎮上的醫院看一看身體等我回來了以後,再由着你處置”
“呵。”
劉三輕笑,“誰能擔保,你會不會又跑了”
“同志。”
說話間,葉修已經撂倒了胡剛那羣人,他一身正氣地走到劉三面前,“強迫婦女,毆打老人,破壞他人財產,這三大罪,去執法部門那裏報道吧”
“你開什麼玩”
那個“笑”還沒說完,劉三轉過身,就看到他的一幫兄弟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