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膽子小,同時也怕那玉不太乾淨。
從抽屜裏找到墨白典當的魚形玉佩,透過小窗口遞給顧維安,軍人同志。這玉,那個姑娘跟我換了四塊錢。她說過陣子還回來贖,我給她完好無損地存着呢。
顧維安將身份證明連同着玉佩一起放進內兜裏,掏出了四塊錢,謝謝你了老闆。
等到顧維安走了以後,老胡拿着錢在心裏還樂呵着,真是一對傻男傻女。
天已經上了黑色。
趙大牛將三位女同志送回農場,準備讓司機發車回軍區。
他們還沒有關車燈,從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男人,司機小汪看得比較清楚,趙營。那不是顧師長嗎
按照趙大牛的心理活動,是想着待會兒自己先到軍區,到吳首長面前打顧離城的小報告。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想,無法落到實踐。
顧師長。
趙大牛假惺惺地說:我剛正跟小汪商量着去尋你,趕巧你就來了。
顧維安沒有理會趙大牛,而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墨白身邊,......小白......
墨白一愣,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涼子。
丁香比較識趣,拉着陸美靜的胳膊,我跟靜先回去,你與顧師長好好聊着。
顧師長。
趙大牛好心地提醒道,滿打滿算,我出來也三四個鐘頭了,吳首長找不到你肯定急了。
我心裏自有分寸。
方纔一路跑得急,顧維安沒順過氣,你在車上等我三分鐘,我跟小墨同志說幾句話再走。
趙大牛悻悻地上了車。
你剛剛叫我什麼
墨白很好奇,爲了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她問着顧維安。
四下裏沒有人,顧維安才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小白。是我。
你是怎麼
墨白的疑惑,越來越多。
顧維安用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傻瓜。我是維安啊。
墨白腦子飛速地運轉,可是哪怕是前世,她都沒有認識一個叫做維安的男人。
對不起。
墨白垂着頭,我不認識你。
莫非她是沒了上一世的記憶嗎
顧維安做出詳細地解釋,我顧維安,從1983年魂穿到了我叔叔顧離城的身上。
這麼巧嗎
想不到在這個饑荒年代,還有人跟自己一樣魂穿,我也是1983年魂穿,不過是我姑姑墨涼身上。
小白。
顧維安還想着跟她更多地寒暄,趙大牛讓小汪按下喇叭,有意提醒着顧維安。
男人從兜裏抓了一把糖,這些你拿着。等我回來,再同你細說。
墨白捧着手裏的糖果,望着遠去的汽車,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忘記問那個叫顧維安的男人典當的錢什麼時候還他。
糖果,在這個年代,可真奢侈啊。
墨白數了數個數,均分的話,應該是夠她們組的人吃了。
這些日子,她還沒有喫過一頓飯,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透過月光,橙色透明的硬糖泛着一種叫做希望的輝煌。
幹嘛呢。幹嘛呢。
是農場夜晚巡邏的人,拿着銅手電筒打在墨白的身上,哪個組的還不睡覺
墨白一下子被晃了眼睛,手裏的糖果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
算了。
大概就是真的沒有喫福吧。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