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建業的推搡下,他紅着臉,打開了門。
墨白伸出細長的胳膊,也不避嫌,將頭埋進顧維安的懷裏。
今早她來大院,聽那人力車伕說起過成分的問題。
“都是因爲我,害你也跟着進火坑。”
墨白很自責。
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沒有來蘭城,也就不會遇見墨雲逸,也就不會由一個農民的身份,轉換爲zi本家的小姐。
“別說是火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爲你,在所不辭。”
顧建業終究是老了,再聽到年輕男女傾訴衷腸的時候,難免覺得面紅耳赤。
不過,他倒是頭次看到自己養子的另一面。
這纔是男兒本色麼。
以前,都太公式化。
“小白。”顧維安遲到一夜的道歉,在她耳邊低喃,“對不起。昨晚我不該氣昏了頭腦。”
“我沒有答應墨爺爺的要求,我只是覺得一切都太突然,再說他說自己得了肝癌晚期,我一時間——”
“你立場鮮明!”顧維安的手捂住墨白的脣,“你思想堅定!我不該如此狹隘!是我不好,千錯萬錯,看在我是關心則亂的份上,原諒我。”
“離城。”顧建業不厚道地笑道,“你都將人家女同志的嘴巴捂住了,她還怎麼開口說話!”
橫豎,自己怎麼就養了這個傻小子。
墨白漲紅着臉,被顧維安騰出空隙,“該說道歉的,是我纔對。”
“你們誰也不用說道歉。”
顧建業示意兩個人有什麼話,關上門進屋子裏說。
在墨白走進來,老爺子將顧維安有意隱瞞的起承轉合轉告於墨白,“小墨同志。我家這傻小子,願意放棄大好的前途也要跟着你,你要是以後不要他,那她可能真的一無所有嘍。”
簡簡單單地六個字,讓顧維安心裏頭聽得溫熱。
“小白。”
顧維安當着顧建業的面向她承諾,往後無論組織上如何施加壓力,都不會離開她。而且,更不會讓她以後,跟着司機受苦受累。
“你們也不要太消極。”
像顧維安這樣的狀況,蘭城軍|區倒是有個,也是另一方是社會關係複雜,可後來也沒有脫去軍裝。
“顧伯伯。”墨白眼神一亮,她咬着脣,聲音帶着些喜悅,“您是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
顧建業摸了摸自己茂密的鬍鬚,他仔細地盯着墨白,“就看你能爲離城,犧牲到什麼程度。”
男人護短,若是損害小白利益的事兒,顧維安堅決不讓她碰。
“只要能保住他這一身軍|裝和dang籍,讓我做什麼都行。”
墨白太清楚顧維安,即使是他肯爲了自己說放棄。
但他熱愛着革|命的事業,他的心裏有着華國,有着人民。
她不能因爲自己,而讓他丟掉曾經熱愛的一切。
只要是,她能夠做到的,可以保護顧維安日後不受影響的,就算任務再艱鉅,她也保證完成。
“小墨同志。”
顧建業注意到墨白眼神的堅定,他將自己知道的情況,盡數說明。
末了,他問她:“你能爲離城,做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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