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的駭然，驚懼，不解……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極爲複雜。
由於氣息被封鎖，周圍的法能逐漸散去。
光芒褪去後，在外部的林霸天和墨傾寒……都能直接看到現在的情況。
只見在大圓盤中心的半空中，童無雙整個身軀僵硬，被方羽單手扼住喉嚨，一動也不能動。
看到這一幕，墨傾寒臉色蒼白，嬌軀一震。
而在她身旁的林霸天，則是微微一笑。
“看到了吧，我都說了，你家盟主沒可能贏老方的，能糾纏這麼一段時間，沒被秒殺，已經算她很不錯了。”林霸天說道。
“大，大人……”墨傾寒面無血色，想要上前。
“誒。”林霸天拉住了墨傾寒，說道，“你過去幹什麼？這是切磋啊。”
“可大人……”墨傾寒轉過身，臉色焦急。
“放心吧，老方要是想殺她，她早該死了。”林霸天淡淡一笑，說道，“現在只是扼住喉嚨，就是點到爲止的意思了。”
聽聞此言，墨傾寒也緩過神來，鬆了一口氣。
但她看向前方，還是滿心擔憂。
“大人……”
她很清楚童無雙的脾性。
童無雙心高氣傲，從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也不認爲誰比她強。
可如今，卻敗在方羽的手下。
對於童無雙的自尊而言，這場落敗必然是極大的打擊。
……
“怎麼樣，服不服輸？”方羽看着面前的童無雙，問道。
童無雙回過神來，看到方羽臉上的笑容，咬着牙。
她那張絕美的面容上，似乎仍又不服氣。
然而，她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又有駭然……以至於隱隱的敬意。
其實，這就是童無雙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
很複雜。
她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敗了。
這場敗北讓她感到恥辱，方羽的笑容讓她感到相當難受和憤怒。
可另一方面，她又輸得很服氣。
無論是第一道仙源，還是第二道仙源……她都使用了自己最爲擅長，也最爲自信的手段。
可在方羽面前，她這些殺手鐗……就如同紙糊的一般，一下就被撕碎了。
對童無雙而言，這是巨大的打擊。
但同時也讓她認識到……自己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強。
而那些術法，也沒有那麼厲害。
只是她之前沒有遇到過方羽這種級別的對手罷了……
“還不服啊？還要繼續打？”方羽皺眉道，“再打的話，我可真要把你打成重傷了，說實話，沒什麼必要。”
童無雙死死咬着牙。
她其實已經想要認輸了。
可方羽的話語，卻讓她極爲難受，讓她還想衝上去廝打！
然而，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衝動。
童無雙知道，再打下去，她同樣會敗。
而且就跟方羽所說的一般，她也許會敗得很慘。
“我……敗了。”
童無雙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那就好。”方羽露出微笑，說道，“那麼，按照之前的承諾，你得聽從我的一切命令……”
“我可以答應你正常的要求，但如果你想借此羞辱我……我就是拼死也會反抗！”童無雙堅定且冰冷地說道，“我是星爍聯盟的盟主，童無雙，我絕不會讓任何人踐踏我的尊嚴！”
“放心，我又不是什麼壞人，爲何要羞辱你？”方羽挑眉道。
說完，方羽便鬆開手。
同時，又卸去加持在童無雙身上的九道封印。
童無雙頓時感覺身體一輕，鬆了一口氣。
她再看向面前的方羽，眼神複雜。
“怪不得從見面開始就氣定神閒……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童無雙咬了咬櫻脣，心情很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大人！”
這時，墨傾寒的聲音響起。
她很快衝到童無雙的身前。
“大人，你……你沒受傷吧？”墨傾寒滿臉焦急，打量童無雙身軀上下。
所幸，並未看到明顯的傷口。
“我沒事。”童無雙看了墨傾寒一眼，沉聲道。
她的確沒有受多大的傷。
可即便如此，她卻仍感受到了與方羽之間的巨大差距。
這是最爲可怕的一點。
方羽……完全沒有認真。
他到底有多強大？
如果真的認真起來，她是不是連一個回合都撐不過去？
童無雙看着方羽，眸中滿是複雜，仍閃爍着驚懼與駭然之色。
“好了，切磋結束了，從此我們便是一家……咳，便是同盟。”林霸天也從後方趕來，說道。
方羽看了林霸天一眼，沒說什麼。
“童盟主感覺如何？老方應該沒弄疼你吧？”林霸天笑嘻嘻地問道。
童無雙看了林霸天一眼，惱怒至極，但此刻作爲輸家，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滿臉厭惡地別過頭去。
“大人……”墨傾寒看向童無雙，眼神擔憂。
“你先退下，我要與方羽單獨交談。”童無雙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墨傾寒愣了一下，隨即輕輕點頭，立即往後退去。
林霸天看了一眼童無雙，又看了一眼方羽，眨了眨眼，又伸手拍了拍方羽的肩膀。
“那我也退下吧。”
林霸天自言自語道，而後往後退去。
大圓盤中心處，再次只剩下方羽和童無雙兩人。
“換個地方談。”童無雙說道。
“你還想談什麼？”方羽疑惑地問道。
“嗖！”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身軀一輕。
周圍光芒一閃。
方羽的視野恢復時，已經置身於一座殿內。
與之前的大殿不同，這座殿空間較小，很多設施擺設也沒有之前在大殿所看到的那般浮誇奢華。
“請坐吧。”
童無雙仍坐在殿內的高座上。
而方羽的身後也有一個座位，直接就坐下了。
“此地乃我平日修煉的內殿。”童無雙說道。
“原來如此。”方羽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想要聊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童無雙微微眯眼，開口道，“你這樣的強者，不應該出現在虛淵界內。如果早就在虛淵界內，我不可能對你一無所知……所以，我想知道你來自於何處，來虛淵界的目的是什麼……”
“我是從下位面飛昇上來的。”方羽說道。
“還有呢？”童無雙眸中閃爍着異彩，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境界？是否爲天仙境的大能？”
“你是覺得只有天仙大境的強者才能擊敗你麼？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煉氣期罷了。”方羽微笑道。
“煉，煉氣期……”童無雙臉色一變，隨即感到羞惱。
她認爲方羽是爲了故意羞辱她才說出這麼一個境界的！
但此刻，作爲輸家的她也只能忍下這口氣，擠出笑容，說道，“我明白，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可以理解。”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倒也有個問題，你真的叫童無雙？”方羽挑眉道。
“……我的確叫童無雙，只不過……原本是冰霜的霜。”童無雙沒想到方羽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而後輕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