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開。”湯明面無表情，冷聲說道。
“我可以把手拿開，但是你得直接離開這裏。”方羽面不改色地說道。
湯明微微眯眼，眼中的寒意越發明顯。
“你就是方羽吧？我昨天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湯明說道。
“哦？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應該也聽說過我的事蹟吧？”方羽眉頭微挑，說道。
“你沒讓我重視到這種程度。”湯明眼神睥睨，說道。
“沒調查之前，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到這個程度了？”方羽微笑道。
湯明用眼角餘光觀察了一下，便知道周圍衆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他和方羽的身上。
在這種公衆場合，被人按住肩膀，對於湯明而言，本就是一種恥辱。
湯明晃動了一下肩膀，想要把方羽的手甩下去。
可他這麼一晃，反倒感覺到肩膀傳來一陣巨壓。
“噗！”
湯明一時間沒有做好準備承受這股壓力，膝蓋一折，直接坐倒在地上。
“你這是在碰瓷麼？湯大少？”方羽嘴角勾起，問道。
坐在地上的湯明擡起眼，盯着方羽，眼中閃爍着陰冷的殺意。
“現在，你擁有了讓我重視你的資格。”湯明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來，寒聲道，“但你得明白，從現在開始，你的生命就進入倒計時了。”
直接發出死亡威脅！
周圍人看着湯明和方羽，臉色微變。
大多數人的心中，都有同樣的想法。
那就是，這個名爲方羽的年輕男人，惹上大事了。
這可是湯家大少湯明！
只要不招惹到武道界，湯明幾乎可以在北都橫着走！
據說，湯家最近和北都的某個武道世家走得很近，似乎將要聯姻。
若這個傳言爲真，那麼湯家在世俗界的地位，還要上升一個檔次！
今日，湯明來到秦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調戲秦以沫，挑釁秦家……這個舉動，恰恰印證了傳言。
要知道，長期以來，湯家和秦家之間都處於合作狀態，雙方皆是對方最大的合作伙伴。
可今天湯明卻以這樣的態度對待秦家……很顯然，湯家準備撕破臉皮，徹底與秦家決裂了。
而湯家之所以敢這麼做。無非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必然與秦無道的離世有關。
秦無道是一個真正的猛人，無論是手腕還是智慧，都無人能及。他在世的時候，湯家再有想法，也不敢造次。
自從一個月前，秦無道傳出病重的消息之後，湯家的動作就突然就變多了。在許多與秦家合作的產業裏，湯家都在尋找下家。
這一點，北都不少家族皆收到了風聲。
第二個原因，必然是湯家擁有了足夠的底氣，想要徹底斬斷與秦家的聯繫，不再把自身的利益與秦家捆綁在一起。
而這個底氣的來源，很有可能就是傳言中即將聯姻的武道世家。
“湯家……恐怕要走上巔峯了。而秦家……很可能就是湯家的第一個墊腳石。”
想到這一點，在場的衆人，心頭都在微微震動。
“你要走了麼？”方羽看着面前的湯明，問道。
湯明抖了抖上身的外套，沒有理會方羽，而是看向後方站成一列的秦家衆人。
“從今天開始，湯家和秦家的合作關係，正式結束。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沒有了我們湯家的支持，你們秦家是個什麼東西。”湯明冷聲說道。
說完，他側過身子，擦着方羽的肩膀走過去。
“你要出去的話，我送你一趟。”方羽說道。
說話間，方羽抓住湯明的後脖子，猶如抓一隻小雞一般，把他整個人抓了起來。
“放開我！”湯明臉色難看到極致，奮力掙扎。
“在別人家放狠話，還想安安穩穩的離開？你還真是沒腦子啊。”方羽咧嘴一笑，抓住湯明往前一扔。
“砰！”
“讓他的司機把他送回去吧。”方羽轉身對秦以沫說道。
秦以沫點了點頭。
而此時，整個靈堂內，一片寂靜。
衆人用驚駭的眼神看着方羽，表情震驚。
他們沒想到，方羽竟敢直接動手，把湯明扔到靈堂外面……
這種舉動，相當於代表秦家對湯家宣戰啊！
這樣一來，這件事就再沒回旋的餘地了！
這兩個合作十幾年的大家族，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這對於北都的世俗界的局勢而言，是一次大震動！
秦家和湯家合作的時候，這兩家在北都世俗界算是頂級勢力。
但如今兩家分開，那麼兩家的影響力都遭到了巨大的削減。
只不過，湯家還有很大的底氣，只要那個傳言是真的。
而秦家這邊……情況可就不妙了。
主心骨秦無道剛去世，又與湯家徹底決裂……可謂是遭到重創！
……
因爲這個插曲，大部分賓客上完香後，就匆匆離去了。
他們現在需要重新審視與秦家之間的關係了。
下午四時，所有賓客都離開了秦家。
秦家的核心成員，聚集在主樓客廳裏，召開秦以沫成爲家主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因爲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秦家就要進入這幾十年來，最困難的階段了。
雖然湯家在一個月前動作就不斷，但當時大家都往樂觀的方向想，覺得還有迴旋的餘地。
可今天，事情卻是突然發展到了頂峯。
秦家與湯家，徹底決裂！
對於秦家的大部分人來說，這件事本身不是最令人絕望的。
令人絕望的是，這件事發生的時機！
現在的家主是秦以沫，不是秦無道！
他們對秦以沫，一點信心也沒有。
“這件事本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秦昌隆率先發言，他站起身來，臉色鐵青，盯着前方沙發上的秦以沫，說道，“方羽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湯明動手！？”
秦以沫看着秦昌隆，說道：“湯明站在爺爺的靈堂前，挑釁我們整個秦家。這種時候，難道還要忍下去？”
“對，湯明的態度確實很囂張。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動手！湯明說再多，也只是停留在口頭方面，一旦動手，我們就不佔理了，在輿論上就處於被動局面！”秦昌隆怒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以沫微微眯眼，問道。
“我們秦家應當立即表態，跟方羽劃清界限！聲明他的行爲與我們無關！”秦昌隆說道。
這番話，立即引起了周圍的附和。
“對，我也覺得應該這麼做！”
“我支持這麼做！”
“我也是……”
這時候，秦建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也站了起來。
“以沫，我知道方羽幫助了我們不少，而且老頭子也確實很看重他。但這種時候，我們還是要以家族利益爲主。再說了，方羽本身也沒有家族背景，湯家要針對他，也就針對他一人。”秦建君說道，“我曾多次聽老頭子提起過，方羽的實力很強。所以，哪怕湯家要報復他，他也能夠應付。”
這番話，再次引起一陣贊同的聲音。
秦以沫臉色難看，美眸裏滿是冰冷。
方羽纔剛剛幫助秦家解決了一次大危機，眼下只是因爲畏懼湯家，就要與方羽劃清界限？
這種泯滅良心的行爲，秦以沫做不出來！她相信，秦無道也不會同意她這麼做！
即便知道方羽有能力應對湯家，她也不會這麼做！
“關於方羽這件事，不需要討論。我不會同意與他劃清界限，他是我們秦家的大恩人。”秦以沫冷聲答道，“另外，湯家這邊，別以爲把姿態放低就能挽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