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陸宇、章武、衛聰、慕氏兄弟與鄒平組成的“埋伏小隊”,按陸宇和章武的指揮,分散成一個包圍之勢,每人的藏身點都是往雪地裏挖坑,然後下方鋪上一層獸皮,上方用粗麻布和木頭支撐起來,等他們都進到坑裏之後,再命人鋪之以雪,只留下一個鞋盒大小的方孔可以監視着外面的情況。
這樣一來,他們的身體便不用直接與雪接觸,雖然還是很冷,不能生火,但至少能夠稍微地活動一下手腳,加上每人都拿了一瓶烈酒在身邊,以烈酒暖身。
而在每個陷阱之處,還設有一道道細繩,分別繫到各人的雪坑裏,只要外面被拉扯到,雪坑裏那一頭細繩上繫着的銅鈴便會作響。
鄒平每次都是天亮才追尋那腳印的來源,且每次都無功而返。
這便讓衆人放棄了追尋源頭的想法。
此時陸宇坐在雪坑裏看着自己那瓶酒,不禁苦笑了一番,雖然喝酒能夠暖身,但以他的酒量,只怕喝不上幾口便醉在這雪坑裏了。
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喝酒,閉着眼睛練起陰符心法。
想不到此法果然有用,吐納幾回之後,陸宇利用意念去感受丹田處那一小團真氣,只覺得有點聽自己的話,先是由丹田至腳底涌泉,再到會陰,然後直衝百會,再緩緩下降到膻中,流回丹田。
如此反覆,頓時覺得雪坑裏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冷了。
等待是十分漫長的,特別是在零下不知十幾度或幾十度的雪坑中等上一晚。
偏偏那隻野獸出現的時間也不固定,否則便不用這樣乾等了。
陸宇的初步計劃便是先埋伏在雪坑裏觀察,並沒有把握在一晚之間便能夠抓住它,最好便是能看到那隻野獸到底是何方神聖,自己才能更有把握。
不過若非有些棘手,說不定憑鄒平的人早就解決此事了。
掛在腰間的香包,是臨出城之時 ,代姬爲他繡的,因爲她覺得那隻野獸真的會喫人,怕陸宇有危險,故爲他繡了這個香包,讓他隨身帶着,當作護身符。
見到她面露擔心的神色,陸宇不忍拒絕她,便隨手掛在了腰間。其實,如果散發的香味引起那野獸的注意,那纔是真的有危險呢
不過說到香味,作爲誘引的食物,他們選擇了兩隻野兔,一隻活的,另一隻則被宰殺掉,以血的腥味來吸引那隻野獸的出現。周圍更佈滿了六個捕獸器,分別對應他們六人所在的雪坑。
他們每人之間的距離大約是十丈,只要銅鈴一響,則證明那野獸已經在陷阱的範圍內,到時衆人同時破坑而出,可在最短的時間內以中心點的陷阱聚攏起來。
除非那隻野獸會飛,否則必定會踩到爲它設計陷阱中。
今晚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下雪,除了周圍不時傳來風的呼嘯聲之外,再無一點其它的聲音。
果然一晚過去,風平浪靜。
直到天亮,那隻野獸並沒有出現。
回到城內時,只見鄒平從後面走了過來,對陸宇說道:“真是奇怪,昨夜並沒有新的腳印出現。”
鄒平哈哈笑道:“我正想要這麼說,那隻野獸莫非是知道陸將軍親自來對付,嚇得都躲着不敢出來了。”
陸宇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鄒將軍也辛苦一個晚上了,現在大家不如先回去補上一覺,今晚再繼續恭候那野獸的大駕”
慕川怏怏地說道:“沒想到那傢伙真有靈性,我們一來它就不出現,難道真成精了”
章武對陸宇道:“如果我沒猜錯,昨晚那野獸沒有出現,是因爲沒有下雪。”
陸宇道:“我想的和大哥一樣,許多動物都善於利用環境去隱藏自己的天性,或許那傢伙正是利用下雪來掩護它,而半夜的視野本來就很差,以至於鄒平的人在此之前沒有人覺察。”
章武點頭道:“我同意二弟的說法,不過湊巧昨晚沒有下雪,故那隻野獸不敢出來。”
衛聰插嘴說道:“如果一直不下雪的話,那豈不是抓不到它了”
聽他這麼說,衆人頓時顯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陸宇笑道:“大家不用這麼灰心,要相信我們幾個人的腦子加起來,怎麼也不會比一隻畜牲差吧”
慕河大聲說道:“將軍說的對,那傢伙一直在城外留下腳印,很明顯就是出來覓食。只要耐心多等幾晚,一定會有收穫的。”
慕川道:“我也覺得要有耐心,衛統領不會是怕冷吧,如果受不了的話今晚多帶兩瓶酒哈哈。”
衛聰作勢要打他,嘴裏說道:“老子怕個鳥,要不我們今晚都不靠喝酒暖身,我敢打賭你一個時辰都受不了。”
慕川躲過他一掌,笑道:“不喝便不喝,誰先喊冷誰是烏龜。”
陸宇笑罵了一聲,道:“你們還不如趕緊回去補個覺,免得今晚半夜睡着,打呼嚕的聲音驚動到那傢伙。”
章武也正色說道:“不靠烈酒暖身,須有足夠的真氣抵抗夜晚的嚴寒,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陸宇笑道:“大哥說的是正經話,萬一凍壞了身子,逞不了英雄反而會變成鼻涕蟲。”
當下不再與他們打鬧,直接便回到段幹崇爲他安排的房間。
伸了個懶腰,正想倒下來大睡一覺時,凌梵與肖正文卻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看他房門也沒有關便準備上牀,肖正文便說道:“二哥你猜凌姐姐剛纔和小文說了什麼事”
陸宇看到他手上拿的東西迅速藏往身後,便說道:“你們人還沒進來,說話的聲音卻老早便讓人聽到了,這還用猜嗎”
肖正文一愕,凌梵卻小聲跟他說:“你二哥誆你呢”
陸宇啞然失笑,說道:“我的凌大小姐,你對小孩這麼誠實是不好的。”
肖正文不依道:“聽到沒有,凌姐姐說騙人是不好的。”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他牀榻前。
陸宇笑道:“嚴格上來說我這不叫騙人,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是你凌姐姐愛較真。”
凌梵橫了他一眼,佯嗔道:“如果你還想着欺負我們,那你今天就睡不成了。”
說罷便與肖正文對視一笑,準備要去掀開陸宇的被子。
陸宇連忙討饒:“我的大小姐,我的好三弟,說吧,你們剛纔在外面說了我什麼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