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個頭嬌小,面還有隱約的妝容,手的信件還帶了淡淡的桃花幽香,這個時節已然沒有桃花了,這種香是花了大價錢定的香料,用來薰在信,久而不散,通常是給小姐們傳情用的。 .
那小廝道:“這是我們家小姐給將軍的。”
門房精明的很,信封連署名都沒有,連派出來的丫鬟都做了打扮,是爲了不引人注目,門房刻意道:“這是哪家小姐贈予將軍的?勞駕和我說一聲,我好稟了將軍。”
“將軍看了信知道了。”小廝輕輕喝道,這也不過是個丫鬟,說話的口氣門房高出不少,她走的時候刻意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人跟着她,當真是小心的很了。
小丫頭運氣不好,前腳剛走,後腳厲崢衍的馬車回來了。
門房過去想幫厲崢衍一道下馬,手還不曾伸出去,厲崢衍已經回來了,手抱着兩個瓷壇,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門房拿出那封信,道:“爺,剛剛有個小廝打扮的丫鬟送來了這封信,說這是她家小姐給的。”
厲崢衍拿起信來,那信封什麼也沒有,問道:“是哪家送的?”
門房十分愧疚,“那丫鬟氣勢高的很,只說,將軍看了信知道了。”
“知道了。”厲崢衍點頭,準備去花廳用早膳。
昨天夜裏還只能走到厲崢衍的朱紫閣那裏的小女人,現在已經大大方方地坐在花廳裏蕩着雙腿,手拿了一條黃橙橙像棍棒一般的東西,一口要下去香酥脆口,秦薇薇含糊不清地招手道:“將軍,你回來了。”
厲崢衍把一封信,兩個瓷壇都放在了桌邊,問道:“你這是什麼東西?”
桌還放了一盤,金黃酥脆,帶了幾分香味。
秦薇薇端着豆漿,替厲崢衍也夾了一個油條,邀功似地道:“你嚐嚐看,你早去朝的時候,我去廚房做了這個了。”
大周像極了國古代,不過要古代現今許多的是,許多菜式國古代傳的快的多了,不過,種的菜跟來了,不代表菜品能跟的來。
秦薇薇早露的這一手,把廚房的伙伕看的一愣一愣的。
厲崢衍一口咬下去,像剛纔看秦薇薇喫的觸感那般,香脆誘人,齒頰留香,一口下去膨開的油條化在口,再搭配秦薇薇遞過來的豆漿,竟是妙不可言。
秦薇薇笑嘻嘻露出一口大白牙,全然沒有古代女子笑不露齒的含蓄樣子,她笑道:“怎麼樣,好不好喫,我說吧。”
厲崢衍點頭道:“不錯,本將軍朝回來,剛拿了兩壇茶葉,分你一罈。”
“真的?我看看。”不等厲崢衍伸手,秦薇薇已經抱了一罈過來,一打開綠幽幽的茶體伴隨着清香撲鼻而來,秦薇薇張口道:“龍井?”
厲崢衍擰眉疑道:“你怎麼知道?”
現在在古代,厲崢衍這語氣,帶三分詫異,三分驚歎,還有三分懷疑,一份疑問。已經到了這裏,再也回不去,她秦薇薇只能靠厲崢衍闖出這一片天。
秦薇薇道:“這道菜,叫油條,也是我在老家學的手藝,還有這個茶,我從小算是嚐遍了我們那裏的茶葉,算是閉着眼睛讓我聞味道,我也能聞的出來。”
“……”厲崢衍默不作聲,既然秦薇薇已經在這裏了,算是不相信她,又能怎麼樣。
伴隨着清香的茶味,秦薇薇又聞到了一絲香甜的桃花味道,這個季節,桃花已經謝了,再過些時間,都能喫桃子了,秦薇薇把視線移聚到了桃花身,“這信,爲什麼會有一股桃花的香味?”
厲崢衍拿起信封,花廳裏只有一個小廝在,和其他府邸起來,厲崢衍府裏的隨從當真是少的可憐。手信封撕開,從信箋之,桃花的清香更是濃郁,厲崢衍道:“有不少姑娘家寄信的時候,會把信染香味。”
信封寫的秀氣的閨閣小楷,只寫了:一別月餘,將軍威名遍天下,桃花灼灼,月西樓,酒入愁腸,一滴相思淚。
落款和具名統統都沒有,秦薇薇坐在厲崢衍邊,信的東西,想不看道都難。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秦薇薇已經問過小紅,在這裏並非女子無才,越是閨閣的小姐,足不出戶,都要有自己的才德纔會被人看的起。
只是這個姑娘連落名都沒有,這面染的又是桃花香,哪怕不用想,知道這是個愛戀厲崢衍的女子,不顧,沒有落名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厲崢衍和她已經互訴衷腸,兩人心意相通,不用理會這些這些落款名字。二種,是這個姑娘純粹是暗戀,連說都不敢說出口!
那閨閣小楷字跡工整,下筆輕柔是女兒家的字跡,再看下去,這個字跡是刻意寫的隱去自己風采,讓人認不出是誰。
秦薇薇不知不覺,啞然開口,打趣道:“將軍……桃花開?”
如果是第二種,倒還好,要是第一種……秦薇薇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心頭不知不覺有些緊起來,連呼吸都帶着兩分困難。
厲崢衍雖帶着銀面具,秦薇薇大半個月相處下來,能清楚感知他的情緒喜怒,他這下定是面色一沉,心情應當是不好的樣子。
果真,厲崢衍走到了唯一一盞點了的蠟燭那裏,拿開燈罩,把這份信箋給燒了。
“唉,你燒什麼呀,這可是人家姑娘給你的,心意這麼沒了。”秦薇薇坐在椅子,一手伸的老長,語帶心疼,好歹是姑娘的心意,留着作紀念也好啊。她從小到大都沒收到過情書呢!
厲崢衍目光一凜,口竟帶着幾分羞怯,他喝道:“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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