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瞬移時代 >第一章 瞬移爲生
    ♂nbsp; 陳思最近頭痛得厲害。

    這種頭痛症已經伴隨他好幾年了,這幾個月更是加劇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他的額頭上甚至長了一個包,一天比一天大。

    醫生也束手無策,查不出病因。

    求醫不如求己。

    無奈之下,陳思只能打開通訊儀,自己在網上查找病因,沒想到還真的讓他查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額頭生包,這是人類大腦松果體受到刺激而覺醒的現象,比如有幾十年修心功夫的道士,額頭上的包就十分明顯。”

    “松果體位於眉心,又被稱爲人類的第三隻眼,覺醒之後奧妙無窮”

    在互聯網浩瀚信息的海洋裏,有一個沾滿灰塵和蜘蛛網的偏僻角落,而在這個角落的角落裏,隱藏着一個無人問津的簡陋網頁,在陳思發現它之前,它的瀏覽量甚至只有個位數。

    “松果體,第三隻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有這個網頁,完全就是一個民間科學愛好者自制的山寨盜版網頁吧。”

    陳思無語,如今都已經2136年了,而這個網頁上的內容,最後一次編輯是在100多年前的2016年,看起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玄學。

    唉。

    浪費了幾十個小時,只有這麼一點“收穫”,陳思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隨手將網頁的內容複製下來,扔進了收藏夾。

    “叮鈴鈴”

    就在這時,下課鈴聲響起,將陳思拉回了現實。

    “大家先不要走,下面我宣佈一下這週末的班級聚會主題,一日環球瞬移旅行”

    班長王苗苗,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跑上了講臺。

    “清晨六點,當黎明破曉之時,在泰山之巔看日出雲海,愜意地喝一杯咖啡。然後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場,挑戰一萬五千英尺速降死亡滑雪瘋狂過後,讓我們在巴西里約熱內盧的海邊沙灘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來,享受安靜的日光浴,小憩片刻。中午,瞬移到外太空環地球軌道和平飯店,一邊喫精美午餐,一邊從太空俯瞰地球美景。下午則是體驗復古慢生活,參觀舊時代博物館,傍晚在挪威斯瓦爾巴羣島欣賞浪漫的極光。等到夜晚降臨,便去東京夜店徹夜狂歡,不醉不歸,墮落到天明”

    “至於聚會的費用,每人先交1000,到時候多退少補”

    王苗苗宣講完畢,教室裏瞬間沸騰起來。

    “青春萬歲”

    同學們歡呼雀躍,臉上都洋溢着興奮和期待,三五成羣地討論着,除了

    陳思。

    “1000嗎”

    陳思眼神有些黯淡,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對於經濟拮据的他而言,1000塊絕不是一個小數目,實際上,這個數字代表了他整整一個月的生活費。

    而且,坦白地說,對於這種班級聚會,尤其是夜店狂歡什麼的,他沒有任何興趣啊。

    “班長,這次的聚會我就不去了,對不起。”

    打開通訊儀,私下給王苗苗發了一條消息,在對方異樣的目光中,陳思有些尷尬地往教室外走去。

    “咦,大忙人陳思同學又要鴿了班級聚會,去送快遞嗎”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頓時在教室裏引起部分人的鬨笑。

    陳思皺了皺眉,沒有理會。

    “陳思,你先別走。”

    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是一個長相俊美,戴復古眼鏡,梳中分發型的少年。

    少年的名字叫範青文,是班裏的學習委員,不但長得帥、家裏有錢,而且還十分文藝,是許多女生的暗戀對象。

    唰唰

    範青文話音剛落,便有兩個流裏流氣的學生自告奮勇地衝了上去,擋在門口,不懷好意地盯着陳思。

    陳思無奈,只能轉過身來。

    老實說,他不喜歡範青文,不是因爲嫉妒對方什麼,而是此人有一個癖好“好爲人師”。範青文這幅架勢,八成又是要指點陳思的生活,強行向他灌輸價值觀,販賣“心靈雞湯”了。

    陳思猜得沒錯。

    “我最近讀書,有一些感悟,想和你分享,對你很有好處的。”

    範青文很努力地親切微笑,卻又情不自禁地用一種憐憫的神色看着陳思。

    “我最近看西遊記,看到孫悟空拜師菩提老祖,學了筋斗雲,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多麼威風但是你猜孫悟空的師兄弟們怎麼說他們一個個笑道:悟空造化若會這個法兒,與人家當鋪兵,送文書,遞報單,不管那裏都尋了飯喫。”

    “可悲,一個人有了瞬移的超能力,居然只想着去送快遞混口飯喫,古人在書中就已經諷刺過這種心理了。窮人之所以一直窮不是因爲沒錢,而是因爲讀書太少,目光短淺。你,明白了嗎”

    範青文苦口婆心。

    “明白了,明白了,範少說得真有道理。”

    “範少學識淵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幾個學生拍着範青文的馬屁。

    “我聽完了,可以走了吧。”

    陳思面無表情,轉身就往外面走。

    “範少,和這種人說再多都沒用的,何必浪費口舌呢。”

    有人勸範青文。

    “唉,也許我只是和魯迅先生一樣,看到這種人麻木地活着,而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吧。”

    範青文捋了捋額前的碎髮,嘆氣道,“爲什麼不做一點比送快遞更有意義的事呢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不是嗎”

    教室外的走廊上,陳思默默地站着。

    他不想和範青文辯論,因爲沒有意義。

    兩個人的階層是不同的。

    範青文這種腳不沾地,不食人間煙火的文藝青年,不可能理解陳思爲什麼要幹快遞員的工作,就像古時候的皇帝聽說百姓沒飯喫餓死了,還天真地問他們爲什麼不喫肉一樣。

    對陳思這樣的人而言,僅僅是活着,就已經讓他竭盡全力。

    陳思今年17歲。

    他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不幸的是,在他5歲時,父母死於一次兇獸襲擊,而陳思,作爲一個流浪兒來到了北海市。

    最初幾年,他過得很艱難。

    睡公園,冬天爲了不被凍死而鑽狗窩,從垃圾桶裏撿變質和過期的東西喫等到他稍微長大了一點,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北海市瞬風快遞公司做快遞員。

    這份工作,讓陳思擺脫了流浪生活,並且自食其力,賺到了生活費、房租、以及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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