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遊民趕到現場,最初也十分驚慌,直到確定兩大凶獸都死了,他們才終於放下心來。
這羣人的首領,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他環視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無法動彈的墨鏡女。
“咦”
刀疤臉驚疑不定,目光如毒蛇一般,在她全身上下游走。
墨鏡女只是冷漠相對,眸子中滿是高傲和不屑。
“嘿嘿。”
刀疤臉看透了她的外強中乾,臉上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兄弟們,看來我們今天撞了天大的好運,當了一回漁翁。”
譁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隻大烏鴉撲棱着翅膀,乖巧地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個女人殺了這兩隻兇獸結果兩敗俱傷”
刀疤臉的部下有些驚懼地望着墨鏡女,但他們也很快發現,墨鏡女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然後,毫不掩飾的原始慾望,便出現在他們眸子中。
“城裏的女人就是白。”
“我已經好久沒有享用過城市裏的女人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極品。”
他們貪婪地盯着墨鏡女,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只等刀疤臉下令,便衝上去把她蹂躪。
“別急。”
刀疤臉揮了揮手,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吹筒,走到距離墨鏡女十米左右的地方,向吹筒裏安裝了一隻塗滿麻藥的毒針。
“咻”
毒針破空,精準地射中了墨鏡女的脖子。
麻藥擴散,墨鏡女脖子上白皙如雪、吹彈可破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青黑色。
她死死地盯着刀疤臉等人,毫不掩飾眸子中的憤怒和殺意。
然後,她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漸漸渙散,終於昏了過去。
“你們把兇獸的獸核取走,我把這個女人帶上,先儘快離開這裏再說。”
刀疤臉下令道。
“呱”
就在這時,他肩膀上的大烏鴉突然發出一聲怪叫,紅色的眼睛詭異地盯着不遠處的灌木叢。
那是陳思藏身的地方。
“哦”
刀疤臉眯起了眼睛,眸子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向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人心領神會,一左一右,朝着灌木叢包圍了過去。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有人”
兩人中,一名身材瘦小的三角眼男子突然叫道,手在腰間飛快地一摸,幾把飛刀便呈扇形,唰唰唰地朝灌木叢中飛去。
簌簌
灌木叢中樹葉抖動,陳思一衝而出,頭也不回地逃竄。
“嗯”
看清陳思的樣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居然是個高中生。
“嘿,別跑了。”
一人聲如洪鐘,身形一躍,猶如一隻大鳥從高空落下,朝着陳思後背撲去。
這個遊民是個光頭大漢,筋肉虯結,一身猙獰的疤痕,手掌如同磨盤,他抓向陳思,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
他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經在幻想向刀疤臉邀功的畫面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唰
咻
一種刺耳的呼嘯劃破了空氣,刀尖的反光在陽光下一閃而逝。
而此時,正是光頭大漢跳躍到空中最高處,無處借力之時。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鋒利的刀尖向胸口逼近,接着像捅破一層窗戶紙一般,毫不費力地刺穿了他引以爲豪的肌肉,毀滅性地貫穿了他的身體。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帶着他兩百多斤的體重向後倒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曲線。
“砰”
光頭大漢被刀貫穿了身體,仰面倒了下去。
這出人意料的一幕,讓所有人震驚。
誰能想到,一個看似其貌不揚的高中生,竟有如此驚人的戰鬥力。
“不好。”
三角眼男子見狀不妙,拔腿就跑,然而沒跑出兩步,只聽到“噗”一聲,他低頭一看,一把刀從他的後背貫穿到前胸,他向前一倒,步了同伴的後塵。
“嗤”
陳思從三角眼的屍體上拔出了沾滿鮮血的戰刀,漠然地注視着刀疤臉等人。
其實,從對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底估算這羣人的戰鬥力。在親手擊殺了兩人之後,他發現自己完全不用逃跑,有一戰之力。
說來奇怪,這是陳思第一次殺人,然而他的心裏卻沒有太多感覺。
青少年是一羣多愁善感的人,他們中的不少人連殺只雞、殺條魚都要嘔吐半天,產生心理陰影,而陳思卻沒有這種矯情的品質。
或許是幼年的流浪生活讓他比同齡人早熟與麻木,或許是因爲在荒野中歷練了半個月,習慣了鮮血和死亡,又或許是因爲對方窮兇極惡,讓他沒有負罪感。
他神經緊繃,精神高度集中,眸子中甚至隱隱有一絲興奮。
“有趣。”
刀疤臉舔了舔舌頭,神色逐漸變得陰冷,“一起上,殺了他。”
包括刀疤臉在內,剩下的四個遊民,殺氣騰騰地將陳思包圍。
唰
刀疤臉一句廢話都沒有,五指成爪,欺身而進,直取陳思面門。
好快的速度
陳思心中一凜,對方的速度絕對超過了25,換句話說,此人很可能具有武者的實力。
斬
陳思想都沒想,便是一刀斬下。
“太嫩了,渾身都是破綻。”
刀疤臉冷笑,身子詭異地扭曲,瞬間便躲開了刀光,閃到陳思的背後,只聽到“咔嚓”一聲,他一拳正中陳思的脊椎。
“得手了,簡直不堪一擊。”
刀疤臉有絕對的自信,凡是被他這樣偷襲過的人,沒有一個能站着。
然而,陳思卻是一個超出了常理的怪物。
或許他的格鬥技巧不強,但他的身體,在經過了暴食的改造之後,已經強悍到了一個新的地步。
陳思硬生生承受刀疤臉一拳,只是晃了兩下,隨即反身便是一拳。
“什麼”
刀疤臉大喫一驚。
“嘭”
兩人正面交火了一拳,陳思紋絲不動,而刀疤臉卻氣血翻涌,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