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思,則被他們自動忽視了。
“”
陳思也沒有想到,“搶怪”這種事,居然一上來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對方人多勢衆,而自己形單影隻,看樣子只能忍了。
“鐵甲犀牛的弱點在下腹,進攻的時候,小剛和小李從正面纏住它,小云和小茹在側面佯攻,分散它的注意力,我找機會一舉擊殺。大家都明白了嗎”
這羣人的首領是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眸子中透露出智慧和狡詐的目光。
“知道了。”
衆人異口同聲。
“上”
眼鏡男下了命令,幾人便攻了上去,看得出來,他們這套陣型是提前演練過的,每個人的配合都比較流暢,把鐵甲犀牛打得連連後退。
“還好沒和他們起衝突。”
看到這羣人眼花繚亂的配合,陳思大大開了眼界。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神色漸漸變得怪異,因爲
這羣人的個人實力,居然出乎意料的弱。
他們每一輪進攻都有極高的命中率,短短几分鐘時間,鐵甲犀牛至少中了幾十刀,然而,卻只是讓它受了點輕傷,行動稍微遲緩了一點而已。
“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陳思無語,要是換做是他,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就打趴下了,哪用搞這麼多華而不實的配合。
他終於意識到,不是這幾個人太弱,而是他的實力,已經大大超出了這次參賽者的平均水平。
“後退”
就在這時,眼鏡男臉色大變,急忙喊道。
原來,是小隊的配合出現了失誤,暴躁的鐵甲犀牛強行突圍,朝着小隊中唯一的一個女生衝撞過去。
“啊”
這個女生原本就是全程划水,等着“躺贏”,此刻眼睜睜看着鐵甲犀牛朝她衝來,一時間竟然嚇得大腦短路,僵在原地。
就在這時
“咻”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卻是陳思出手,將這名女生救了下來。
“小茹”
眼睛男臉色蒼白,陳思救下的女生,恰好是他的女朋友。
或許是由於驚嚇過度,小茹此時下意識緊緊地抱着陳思的腰,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也不放手。
這一幕,讓眼鏡男眸子中多了幾分戾氣。
陳思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轉頭望向遠處,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唰
一道黑袍身影,猶如一道離弦之箭,從遠處急速掠來。
厲風
陳思瞳孔一縮,沒想到在這裏碰到這個十大種子中排名第一的煞星。對方在出發前的驚人之語,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嘿嘿”
厲風發出一連串鬼畜的笑聲,一把戰劍從寬大的袖子中無聲無息滑出,與鐵甲犀牛擦肩而過。
他的出招,猶如蜻蜓點水,看起來十分平常,似乎根本沒有對鐵甲犀牛造成任何傷害。
“哼哧~”
鐵甲犀哼哼着,後蹄猛地蹬地,憤怒地朝他衝去,突然間
“噗”
沖天的血箭,從鐵甲犀牛的脖子中飆射而出,在空氣中化爲一片濃密得散不開的血霧。
“嗚”
鐵甲犀牛發出一聲哀嚎,龐大的身軀應聲而倒,倒在了厲風的腳下。
“真是無聊啊,又拿到一分。”
厲風從鐵甲犀牛身上取出標記牌,伸出舌頭在沾滿鮮血的劍尖舔了一下,佈滿黑眼圈的雙眼從在場衆人身上一一掃過。
那種目光,就彷彿是在盯着一個個獵物。
“可惜不能殺人,真沒意思。”
丟下這句話,他便猶如一隻黑色的鳥,縱身而起,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怕。”
陳思望着厲風遠去的背影,自認爲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
他也能秒殺鐵甲犀牛,卻做不到厲風那樣優雅,在殺戮的技巧上,對方是浸淫多年的老手,這一點陳思遠遠不及。
還好,這樣的怪物只是極少數,而且說到底不過是頭犀牛,被搶了也沒有太大損失,犯不着和對方起衝突。
不過,有人卻不這麼想。
“小茹,過來。”
眼鏡男沉聲道,小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連忙從陳思身邊跑開,回到了隊伍中。
“朋友,我們損失了一枚標記牌,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解決”
厲風離開後,眼鏡男又恢復了自信,在他的示意下,幾人不動聲色朝着陳思包圍過去。
陳思聞言,竟無言以對。
這幾人也太奇葩了吧
這頭鐵甲犀牛明明是自己先發現的,他們一言不合搶怪不說,中途差點“翻車”,還是陳思出手救人,結果對方沒有一句謝謝就算了,反而變本加厲,把在厲風那裏受的氣全部發泄到陳思這個“倒黴蛋”身上。
陳思嘆了口氣,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無恥。
“你身上還有標記牌吧交出來,彌補我們的損失,我們可以放你走。不然的話,準備按求救按鈕吧。”
眼鏡男威脅道。
“你這個主意不錯。”
陳思話音未落,身形一閃,眼鏡男還沒反應過來,一雙鐵拳便已經在他眼中無限放大。
“咔嚓”
眼鏡男直接被陳思一拳打飛,鏡片也碎成了玻璃渣,他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砰砰砰
隨着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另外幾人也一一步了眼鏡男的後塵,全部被陳思一招擊敗,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一刻,幾人心如死灰。
本以爲陳思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卻是塊鐵板。
陳思從眼鏡男身上搜出了三塊標記牌。
“損失了一塊,賺回來三塊,不虧。”
陳思心情大好,也離開了此地,向小鎮深處進發而去。
而眼睛男等人,喪失了行動能力,只能無奈地按下求救按鈕,自食惡果。
小鎮外,包廂中,監控追蹤着厲風,將他的身影投放在大屏幕上。
“噗”
鮮血四濺,厲風將劍從一頭風豹體內拔出,突然望向監控鏡頭,殘忍地笑了一下,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個厲風,無法無天。”
陳明神色僵硬,心中卻止不住震驚,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厲風已經砍怪切菜般殺了十二頭兇獸,這個效率簡直可怕。
如果讓他在兇獸小鎮待上一個月,恐怕要把一萬頭兇獸全部殺光吧。
到底誰纔是兇獸啊。
“年輕人的個性,真是強烈而鮮明啊。”
歐拉感嘆道,“這個厲風到底經歷了何種冰冷殘酷的人生,纔有了這樣的實力與性格。這次歷練賽的第一名,已經沒有懸念了。”
“啊~”
宓語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道,“原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比賽,能有多大懸念。”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厲風能不能得到蛻凡草。陳明,你怎麼看”
歐拉問道。
“沒那麼簡單。”
陳明沉聲分析道,“蛻凡草有三大凶獸之王守護,就算強如厲風,在三者的圍攻下,也只能避其鋒芒。就看到時候有多少人爭奪蛻凡草,把水攪渾,而誰又能渾水摸魚,笑到最後也許是厲風,也許是其它種子學生,也許甚至有可能是個無名小卒”
“嗯,很有道理。”
歐拉點頭道,“不過我還是很看好厲風,畢竟此子有單殺兇獸之王的實力。”
“我們打個賭吧。”
宓語突然來了興致。
“哦,打賭”
“對,就賭這個厲風能不能得到蛻凡草怎麼樣我賭他不能。”
宓語眨了眨眼睛,道。
“你就那麼自信”
歐拉反問道,“賭注是什麼沒有賭注,總歸少了點樂趣。”
“如果我贏了,你收藏的力場系武技,我要隨便挑一本,怎麼樣”
“沒問題。但如果我贏了,你以後無論去哪裏,都要提前讓我知道,不能再發生類似於上次的事件,能做到嗎”
“成交”
父女倆一拍即合。
“我不知道怎麼輸。”
歐拉看着監控中厲風凌厲的身影,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此子成長起來之後又是一代梟雄。
“別高興得太早。”
宓語譏諷道,不過卻有些底氣不足。好在賭約的條件不是很苛刻,她贏了大賺,輸了也不喫虧。
畢竟是和老子打賭,哪個當爹的,會誠心欺負女兒。
“把其它種子學生的鏡頭也調出來吧。”
歐拉說道。
“好。”
陳明切換鏡頭,屏幕頓時分成了十幾個區域,所有優秀學生都上鏡了。
比起厲風來,他們雖然差了一些,但也沒有差得太遠,普遍都獵殺了五頭兇獸以上。
而此時,讓三人想不到的是,在小鎮之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正在瘋狂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