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奇俠 >第十四章 壽宴
    ♂nbsp; 新的一天已然到來,太陽不知不覺間漸次升高。

    摺扇公子一行已在昨夜離去。如今,崆峒衆弟子傷口都已被神醫石當化處理完畢。臨行前,神醫又爲何時逢與江若平配製了修養期間所需草藥和傷口換藥。

    隨後,衆人便告辭神醫,折回代州。經保德軍西渡黃河,過府州,於數日後到達麟州。

    眼看日程逼近,衆人傷勢猶自未愈,一行人就城中客棧裏暫且安頓。思慮到人去太多唯恐於禮不雅,且衆人都有傷在身。便在席間商定由徐行健、季少胤及秦風三人代表師門前去火山堡赴禮,其餘人俱在城中養傷等候。

    黃、楚二位女流也留下來爲受傷衆人隨時換藥,招呼三餐。童陽本未負傷,何時逢唯恐他去了惹事,便以照顧傷員爲名將他留在身邊。

    見他半天悶悶不樂,何時逢便吩咐小二送來兩壺燒酒,一隻白切雞,幾樣小菜。幾人就房中細酌慢飲,拉起了家常。言及周良,盡皆悲傷不已。黃、楚二人究是女流之輩,不知不覺間已泣不成聲。衆人一時悲恨難釋,皆將夷狄之惡暗記心中,以思日後爲死去的周良及無數中原百姓報仇雪恨。

    何時逢的感傷自是不言而喻,思來想去,終不知回去該如何向師父交代。衆同門一路上所遭遇的傷創,他這個做大師兄的如何能脫了干係。於是酒至濃處,更見愁苦難當。

    日上三竿,光照萬里。此刻,徐行健帶着季少胤和秦風兩位師弟已來到火山堡。只見兩邊高山夾持着中間一道開闊的川地,平坦悠長,寬約裏許。川道中間,一條流水曲折迂迴,潺潺東去。兩岸芳草鮮美,遍地野花芳菲,成雙成對的蝴蝶和蜜蜂在花叢中肆意飛舞。

    河流對岸的山腳下,坐落着一塊高約數丈的寬闊臺地,一座宏大的石築莊園建在臺上。叢叢屋舍拱圍高大樓堡,時有渺渺人煙掩映在成蔭綠樹之間,端得氣派不凡。

    三人方於莊前下馬,便見一通鞭炮噼裏啪啦響了起來,與此同時,等候在大門臺階下邊的管樂班便鑼鼓嗩吶吹騰起來。

    莊前除了管樂班,還有十來個家丁幫客人擡行李,牽馬匹。除了絡繹不絕的遠近來客,還有成羣結隊的叫花子在大門外來回晃悠,以向主人討些微薄打發。幾乎每個乞丐肩上都搭着數目不等的口袋,少得搭一兩個,多得竟有六七個。今日是火山堡的良辰佳節,主人顯得格外紳士,已提前在大門外安排好了家丁,專爲前來的乞丐們施捨酒肉銀錢。

    秦風等人的坐騎已被家丁們牽往後院,三人風塵僕僕還未定神,忽聞一個男子聲音,呼道:“吆,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爾等竟敢找上門來,有種先喫灑家一刀”

    三人擡頭一看,同時吃了一驚。原來這喊話的人他不是別人,竟是前幾日在神澗村交過手的那環刀漢子。見他挺刀衝下臺階,三人即刻亮劍相迎。

    “且慢”

    雙方剛待開戰,忽見一個男子從大門出來,見這邊正欲交火,忙跑過來喝止。三人定神一打量,更是爲之一驚,趕來喝止的男子竟然是那日的摺扇公子。不過今日他卻沒空舞風搖扇,得忙着替他老爹迎接遠路來客。

    “這,我們”

    師兄弟三人一時愣在臺階下,你看看他,他看看你,支支吾吾,皆以爲來錯了地方。疑惑之際不由得又朝大門望了一眼,匾額上“火山堡”三個朱漆大字格外顯眼,卻是隻字不差。

    那摺扇公子一看三人神色便心下了然,隨即迎上來微笑着堪堪一揖,道:“呵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錯,堡主便是家父在下高雲深,三位朋友想必就是渭州崆峒山的遠路貴客啦”

    “不錯在下徐行健、季少胤、秦風”徐行健抱拳一應,季、秦二人也抱拳自我介紹。

    高雲深臉上略顯尷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失禮,失禮請恕小弟昔日冒犯,快請回堡奉茶”

    經高公子一番伶俐解釋,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隨即開懷一笑,被家丁們接進堡裏。

    三人暫被安置在西首一排廂房裏歇息,早有家丁端來茶水果盤熱情招呼。坐得片刻,三人便來到上房拜上禮單,隨後便經北面月洞門來到堡中宴客廳禮見堡主及其家人。

    “吆,三位少俠裏邊請請恕老朽眼拙,勞煩各自介紹則個”

    三人剛至廳門,一位瘦削的老者忽地迎上來,微微一揖向三人問起了名姓。

    三人還了一揖,徐行健抱拳之際,應道:“在下三位乃崆峒玄空門下弟子,師父老人家身體欠安,特命在下幾人前來代爲祝賀。晚輩徐行健,這兩位乃師弟季少胤、秦風”

    那老者一聽當即熱情的微笑開來,道:“原來是玄空子門下高徒,幸會,幸會老朽宋應昌,乃堡中事務管家,倘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三位少俠海涵快請廳中奉茶,我家堡主已經等候多時”那老者說着又是一揖,三人忙又回禮。

    此刻時候尚早,大多遠路稀客尚未趕到,宴客廳裏只有先來的一些客人與主人互相敘舊。家丁們已將二十張圓木席桌整齊有序的擺滿大廳,又爲每張桌子配上十把椅子。

    北面牆上一個桌面般大的鎏金“夀”字甚是莊嚴,夀字下方擺着一張檀木八仙桌。桌子一側,高老爺子端坐太師椅上,正與幾位來客聊得意興歡暢,不時得右手輕捋鬍鬚。一張飽經事故的臉上,佈滿絲絲皺紋,雖是花甲之年,但身子骨看起來依然硬朗,仍不失威嚴和氣度。

    見廳門處宋管家接進來的是三位陌生俠士,高老爺子微微起身,掃了一眼三人,隨即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宋管家。

    宋應昌微一躬身,介紹道:“稟知堡主,三位少俠乃是堡主昔年故友玄空子門下高徒,特來代師祝壽”

    高鼎遲疑的臉上隨即綻出笑容,道:“慚愧,原是楚兄門下高徒,快請這邊上座老宋,叫家丁看茶”

    宋管家應了一聲便轉身吩咐一名家丁端來茶水招呼三人。師兄弟三人暫坐一邊與高老爺子聊起了師門近況及一干人途中見聞,只說了一些大概,於途中傷損一事卻是隻字未提。

    三人與堡主稍敘片刻,盡了面上客套便暫別出廳,回到西首廂房。眼看午牌將過,客人依未到齊,料想待得開宴須到申牌方可。

    思忖一路狼狽遭遇,三人皆感內心煩亂。廂房裏坐得片刻,淺沾清茗便欲出來散心,隨即踱步來至大門外。

    門外依舊車馬絡繹,少堡主高雲深仍在忙着迎客。見三人出來散步,打過一聲招呼便又轉身指使衆家丁幫客人牽馬,搬行李。

    這時,忽見一隊商旅緩緩來近,一數之下,前面四騎,後面竟有十三頭駱駝,馱着行李一字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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