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國那間地產公司談的很好, 這家叫rz的地產公司雖成立不久,但背靠美國的大股東, 資本實力雄厚。

    負責和她們接洽的是一位戴着眼鏡皮膚黑黑的泰國華裔小夥, 談完工作後小夥靦腆地提出第二天帶三位美女去芭提雅的海島遊玩。

    回酒店房間後,柳馨想起了阿楠, 雖只是萍水相逢,但畢竟是她交的第一位異國朋友, 她同情她, 也珍惜她們之間難得的緣分,既然有機會再去芭堤雅,她很想見見阿楠, 看看她過的好不好。

    她給阿楠打了電話, 阿楠接到電話很驚喜,當即就提出請她喫飯。

    約好時間後, 第二天的晚飯柳馨就不跟張穎她們一起吃了, 她提前十幾分鍾去約定的飯店等阿楠。

    柳馨打了個車, 在碼頭附近下車,順着堤岸邊的椰樹林一路尋找着喫飯的地方。

    走着走着, 她又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 她想到去年的那個晚上, 他們一團人看完真人秀後, 就是順着這條路步行到酒吧街。

    當時她去買了杯奶茶,坐在樹下休息的時候,有個老外把她當成了站街女, 要開價包養她。

    她嚇的要跑,卻不小心摔了一跤,正無助的時候,是許紹軒衝上來,冒充她的男朋友把老外給趕走了。

    她當時還滿心感激他的仗義相助,卻沒想到,之後他把她哄進了酒吧,還給她下了藥,狠狠的報復了她一頓。

    想到這些,柳馨的眼神黯然,她禁不住放慢腳步,在一顆椰子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呆呆的望着遠處的海景。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柳馨正發着呆,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白皮膚老外走過來,跟她熱情的打着招呼。

    柳馨頭皮一陣發麻,看來她又被當成了站街女。

    果然老外禮貌的開口詢問價格,柳馨委婉道歉,告訴他自己不過是路過這裏的遊客。

    老外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她衣着和談吐的確不俗,很知趣的說了聲“sorry”走開了。

    柳馨覺得這裏實在不宜久留,否則待會還會不斷被人騷擾,起身正打算離開時,忽聞身後有人用英文問道:“exe ,how ch can i spend with you ”

    柳馨渾身一震,雖然說的是英文,可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她驚訝的轉頭,許紹軒正靠在樹下惡作劇般的看着她,他的身旁站着阿楠,正捂嘴竊笑。

    很久沒見,他消瘦不少,臉部線條愈發硬朗,脣邊還有隱隱的胡茬,顯出幾分滄桑感,但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沒有變,依然對她投射着深情的光芒。

    “invaluable”柳馨不客氣地回覆他。

    阿楠笑着走上前來和她擁抱,柳馨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阿楠也不做解釋,她狡黠的衝許紹軒笑笑,指着街道對面的飯店用略顯生澀的中文說道:“老闆,你慢慢聊,我先去點菜了。”

    她一走,柳馨更迷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用眼神質問着他。

    許紹軒走到她身邊坐下,“我現在常駐這邊,阿楠在原來的辦事處表現很好,我把她調到地產來做助理了。”

    “這麼說昨天你其實已經知道我來了泰國”

    許紹軒微笑,“不是昨天,是早就知道,而且還是我讓你過來的。”

    柳馨瞪大了眼,仔細地想了想前因後果,她終於明白了,“你就是rz地產的老闆張穎那份協議是你給她的,對吧”

    許紹軒點點頭,“我現在主要管理rz電子東南亞區業務和rz地產的所有事務,rz地產是rz電子的全資控股公司,雖然新成立不久,但是現在發展勢頭很好,我們是以旅遊商業地產爲主,大部分項目在泰國新加坡,國內項目目前只在雲南那一片”

    他緩緩地解釋着,柳馨看着他,兩年多的時間,這個男人出落的越發沉穩內斂,淡藍色的短袖襯衫束在深色西褲中,乾淨利落,頗有一種成熟的味道,只有在他露出笑容,嬉皮笑臉的跟人開玩笑的時候,才能依稀看到當年那個不羈浪子的身影。

    見她始終沉默,許紹軒以爲自己沒有事先告訴她,讓她生氣,他低眉對她解釋道:“你別怪張穎,我是怕她一開始就告訴你,你不肯接受,讓你過來只是想當面告訴你,我們的合作會是強強聯手,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我知道。”柳馨保持着疏離的微笑,客氣地回答他,“以同新設計如今的實力,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順利。”

    說完她看看手錶,示意該去飯店了。

    許紹軒無動於衷,他看着遠處深藍色的海平面,醞釀了半天才低沉的問道:“你還生我的氣嗎”

    柳馨一怔,故作輕鬆的語氣,“我早就已經忘了,人不可能在回憶中過一輩子。”

    “可是我一直沒忘。”許紹軒頓了頓說,“和你分開這兩年來,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改變自己,想等到你不再生氣的時候再站在你面前。我很想念你,想的心痛,無數次衝動的想去找你,可還是忍住了。我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也在默默的關注着你,知道你過的很好我很開心。現在,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原諒我,我來找你,只是因爲,這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柳馨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聽着他真誠的話語,她的視線變得模糊,眼淚就要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努力地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想把淚憋回去,可那些淚水越積越多,終於還是悄無聲息地掉了下來。

    許紹軒伸手替她抹着淚,心疼地說,“別哭,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柳馨的眼淚還是撲簌簌的往下掉,許紹軒遲疑的靠近,輕輕摟着她的肩,“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敢保證以後永遠都沒有磕磕絆絆,但是有一點請你相信,我早就對你心有所許,再容不下其他人,以後我會盡我所能的愛護你、照顧你,不再讓你傷心,不再惹你生氣,好嗎”

    他越是這麼說,柳馨越是忍不住了,她伸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一把眼淚的哭訴着,“許紹軒,你爲什麼總是這樣算計我我知道我很傻、很笨,我缺乏自信,脾氣不好,年齡也比你大,在你面前我就像個醜小鴨,想和你在一起,又沒有把握擁有你。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該老是耍我。無論你是曾經的惡意,還是如今的好心,我真的很受不了被你當成個大傻瓜,讓你看我的笑話,我”

    她把情緒一下子都朝他宣泄了出來,滿腔委屈,夾雜着這麼多日日夜夜的想念和哀怨。

    許紹軒再也沒有一絲猶豫地俯身吻住了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舌尖已經抵開她的牙齒,溫柔纏綿地撩動着她的脣舌。

    一切盡在不言中,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心醉,柳馨止住哭泣,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彷彿飄入了雲端,軟軟地倒在他懷中。

    許久之後,感覺胸前一陣熱,柳馨從雲端甦醒,才發覺脖子上已經套上了一隻帶着體溫的白玉,白玉通體透明,雕着簡潔的花朵圖案。

    許紹軒深情地凝視着她,手指在光滑的玉佩上輕撫着,湊近她耳旁低語:“其實這麼久以來,你一直就在我身邊,每天白天你就貼在我胸口,晚上睡覺在我枕畔,我天天可以吻你,摸你,所以,雖然很想很想你,但是我覺得我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柳馨看着那白玉,羞紅了臉,“你把它當成我還真有想象力。”

    許紹軒笑了起來,又露出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媳婦,那你就讓我以後天天晚上摟着你睡好不好”

    “想的美,看你的表現了。”

    柳馨從他懷裏鑽出來,大笑着往河堤邊奔跑着,許紹軒立馬站起來,跟着追了上去。

    海浪拍打着海岸,微風輕撩着椰子樹,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遠處酒吧街的燈火已經點燃,璀璨耀眼,給之都的夜晚蒙上了一層喧囂。

    親密相偎的兩個身影,漸漸隱沒在不滅的霓虹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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