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島叢生 >26 被困船艙
    這我有點灰心,原以爲不是多大的事情,但幾天過去,我得接受臉上多了一塊塊紅斑的事實。.kan121.有點像胎記,紅中透着一點紫。

    好在泡在海水裏的這幾天,臉上僵硬的肌肉變回了正常狀態,不然沈瑤會一直像看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驚奇而沒有笑容。

    她現在也適應了我的變化,但有時我臉上的紅斑還是會影響到她的心情,一覺起來紅斑移動位置,沈瑤就說我是每天一個臉,因爲沒有鏡子,海水中我一臉的鬍子比紅斑扎眼的多,看不真切。我只能通過沈瑤的描述想象自己的樣子,她形容我像是紀錄頻道里出現的亞馬遜原始人,臉上塗着“紅油彩”。聽她這樣說我還挺滿意,然後她又補充到,是紅油彩被大暴雨衝過的樣子,我一下子又想象不出了。

    她有時還會伸手來按我的臉,她說想把我臉上的紅斑推到她覺得順眼的位置,因爲用手指按壓,紅斑會在我臉上游走,如果我不允許,她就會生氣,當我堅持不許的時候,她可能因此一天都不理我,直到我臉上的“油彩”自己換位置,她會一副釋然的表情說,“好像還順眼些了。”

    現在我們適應了島上的生活,沈瑤開始迷上了趕海,都是人猴子帶的,沈瑤有一次跟在它身後,也迷上了這種“採蘑菇”的感覺。食物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擔憂的事情,閒暇變的多起來,一些她們趕海時捉到的魚,喫不完就被我製成鹹魚,保存在樹屋裏。

    當我們不再爲生計奔波,打發時間成了一個大問題,沈瑤一直熱衷於收集各類貝殼,她曾試圖馴養一隻椰子蟹,但最終椰子蟹跑掉了,因爲沒有東西能困住它。而我近期打發時間的主要方向,就是去探索那艘瀉湖邊兒的沉船,但這和沈瑤的意思發生了違背,當我收拾好走到海邊時,她不同意我去,表現的很不安。

    “那沉船給我的感覺很糟,我覺得那堆廢鐵裏不會再有什麼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別去了”

    “我的東西還在上面,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從上次過來,我感覺已經有十天了,我遊過瀉湖爬進船艙,頭頂撬開的艙門裏面的黑泥已經流淨,肯定是因爲漲潮退潮的關係,海水灌進沉船,從上面流下的黑泥也被潮水帶走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我伸手去扳插進艙門的武官刀,我想撬開一點然後把艙門完全掀開,咔吧一聲,刀就斷成兩截,我開始驚歎這些黑泥的腐蝕性,只是十幾天的鏽蝕,就能讓一把合金武官刀脆的像冰棒一樣。

    我擡手推了推,艙門可以推動,但因爲比較沉,門後的雜物也比較多,還有高度的限制,我無法把艙門完全打開,所以我必須找東西支住門,才能爬上去。

    畢竟我答應了沈瑤這是最後一次,回到海岸準備東西是等不及了,實在不想放棄,我就摸回駕駛艙,從駕駛艙的黑水裏摸出了已故“船長”的大腿骨,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我用這根腿骨撐住了艙門,有了一個40公分左右的縫隙。

    我就踮腳一竄,蹬了幾下傾斜溼滑的艙壁,爬了上去。

    在過道中我還可以藉助駕駛艙透進來的陽光看到東西,而在這個半封閉的船艙裏我只有點燃火把才能看見東西,火很急速的耗盡了氧氣,讓我的呼吸不知不覺急促起來,火光裏我看了一下,除了腳下的淤泥裏兩副零散的骸骨,四張固定在牆壁上的牀,發黴鏽蝕的天花板和牆板,一坨坨在淤泥中突出,已經腐爛的的雜物,這個像小貨車貨櫃一樣的艙室裏別無其他,在一個小鐵櫃的旁邊的艙壁上,有一張合影。

    我擦掉玻璃上的黴菌,相片已經被滲進去的水泡爛,但仍可辨認,相片中七個掛着笑容的男人,除了中間的人,其他六個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從統一的服裝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這艘船的船員,最中間的人,就是之前相片裏的船長。

    咔,“噗”,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艙門擠壓掉門縫裏的黑泥再次變的嚴絲合縫。我腳下一跌,掉在了那兩劇骸骨上,手上的火把也摔滅了。

    再次點燃火把並不難,島上有一種木頭乾燥後很易燃,用柴油侵泡後,把這種木頭跟島上特有的火石捏在一起在硬物上快速摩擦,就像火柴一樣,但現在不行,我必須想辦法先打開艙門,不然點燃火把等於自殺。

    我挪開兩具骸骨和門板上的黑泥,又摸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門把手,我小心翼翼的想把門拉開,卻紋絲不動,因爲缺氧出現的眩暈讓我不禁急躁起來,啪的一聲,門把手被我拉斷了。

    我一下子就蒙了,這扇艙門如果從下面開,只要推力夠大就能打開,但如果從裏面開,只能用把手拉開,現在把手斷了,這個門就沒辦法從裏面打開了,想到這,我簡直是被自己的愚蠢和大意感動哭了,就像是一隻自己鑽進牢籠的老鼠,又自己弄斷了鑰匙。想回頭但路已經封死,在這個幾乎不透氣的艙室裏,即使我忽略掉爛泥在我攪動後散發出的一點點沼氣,不出一個兩個小時,我也會因爲耗盡氧氣而窒息,根本等不到沈瑤來救我,就已經缺氧死掉了。

    我不能死在這裏,這個漆黑的“小盒子”絕不是一個好地方,這種死亡肯定會被嘲笑,因爲擔心被嘲笑而激發的恐懼,讓我爆發出很強的力量,我抽出腿上的狗刀,用力戳腳下的艙門,噗的一聲,刀身嵌了進去,我的心頭燃起一絲希望,當我用盡全力才能重新把刀拔了出來時,黑泥馬上把剛剛的刀口填抹的不留痕跡。

    這扇艙門,肯定是符合防火和水密的要求的,厚度在1520公分,由防鏽蝕的鐵和中間的防火棉和一些複合材料組成,如果是中國的漁船,經過這麼多年的腐蝕,我肯定可以憑藉這把刀砍出去。

    而現在的我已無力拔出第二次插進門裏的狗刀,我泄氣了,索性坐下來平復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想到一早沈瑤的勸告,開始懊悔起來,自己如果出不去,她能不能熬到獲救,真該聽她的勸告。

    我摸出手槍,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日本軍官這種配槍一般不會用來戰鬥,多數都用來自戕了,因爲這槍五十米以外幾乎打不到人,倒是時常走火打傷自己。但我發現,我沒有這個勇氣,我朝着艙門“砰砰”兩槍,耳朵嗡嗡嗡的一陣陣痛,腳下的門板出現了兩個孔洞,但又慢慢消失,如果我有足夠的子彈,我是可以打爛這扇門,我用盡力氣在門板上跳了兩下,紋絲不動。

    我正準備打出最後兩發子彈,有一滴水掉在我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儘管頭頂是一片漆黑,但這滴水讓我燃氣了生的希望,既然雨水已經浸透了船體,說明頭頂的船板已經腐蝕,我沒再多想,比起把子彈打在厚重的門板上,我更想試試另一個方向,“砰”,一束光從頭頂射進漆黑的船艙,我攀爬着把臉湊近那個孔洞,貪婪的呼吸着,當我恢復了一點力氣,我聲嘶力竭的喊出了“救命”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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