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着問我,你怕我家姐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這時身體已經回暖,有了些力氣,打量着四周問,爺爺,你是一個人住在這裏麼
聽見我喊他爺爺,老者惶恐的把我放下,跑到我前面就跪在地上,額頭貼地的說,少爺折殺老奴了,我叫福伯,是姐的老僕,你喚我福伯就行。
老奴姐少爺
他還真把我當成他家姐的丈夫了可我一個大活人,怎麼能娶一具屍體做老婆,何況她又不能給我生孩子。
在她的地盤上,我不敢說這樣的話。把福伯拉起來,也不敢鬆開他的手。
因爲一離開他,周圍的陰氣就凍得我難受。
李叔也沒說錯,這裏的確不是活人能在的地方。福伯也反應過來,忙拉着我進石頭屋。
到門口的時候,陳浩眼巴巴的飄了過來,不敢進門。福伯問我他是不是我朋友,我點頭說是。福伯纔對陳浩說,石屋不適合陰魂,你就在外面,既然是少爺的朋友,他們也不會傷你。
我有很多事想問陳浩,但福伯這樣說,也只能讓他在外面。
進了石屋,身上頓時暖和起來。屋裏很簡陋,角落裏有一張石牀,中間燃着一堆篝火,吊着口銅鍋,翻滾的沸水裏有肉香飄出。
我盯着四周的石牆,上面刻着很多古文,還有些奇怪的符籙。那股暖洋洋的氣流,就是從符紋上散發出來的。
符我不懂,但那些古字能認出大半。因爲爺爺手裏的書,大多都是這種字。
陰陽符經,我念出來。福伯聽見了有些驚訝,問我說,你才八歲,能讀懂上面的文字
我有些得意,翹着嘴說,這有什麼,我爺爺說孫仲謀八歲博覽羣書,九歲就敢隻身入敵陣,討要父親的屍體。學識和膽識那才叫過人。
只是現在想起爺爺,我眼圈一紅,問福伯我爸媽和爺爺會不會有危險。
福伯聽我自比孫仲謀,臉上還露出笑意,一轉眼就見我紅着眼圈,笑容一僵,有些無語,帶着考我的意思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只要少爺還在外面,他們就不敢對你的家人亂來。
我知道這句詩的來由,皺着眉問他,你說那些黑衣人,他們也是張家人
福伯嗯了聲說,你現在知道也沒用。讓老奴給你說說陰陽經可好
牆上的字我能看懂部分,前面一行是:妙合大道,名之爲符。經者,萬古之常法也。
後面就是陰符經和陽符經的心法口訣。福伯把字完整的讀了一遍,纔給我詳細解釋。
屍族修的是陰經,無法修陽經,而陰陽經相輔相成,講求的是陰陽相合。
我插嘴問,你家姐是想讓我修陽經,然後助她圓滿的修得陰陽經,對嗎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輔助的工具,雖然沒把她真當成自己媳婦,但知道這樣的事實,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福伯尷尬的笑了笑說,少爺也不能這樣說,姐她對你是一見鍾情,情投意合
這話假到他自己都不信,先不說她是殭屍,就算是人,誰見過十八九歲的大姑娘,會一見鍾情一個八歲毛孩
我沒說破,因爲能感覺到,我要是修煉陽經,肯定比爺爺的那些東西強。
如果黑衣人是張家的人,那爺爺帶着我們躲到窮山僻壤不會沒有原因。
只有學會了本領,到時候才能去救爸媽和爺爺,想到這些,我很乾脆的答應願意學陽經。
福伯欣喜,說陽經修煉困難,他也只是悟了些皮毛,勉強能抵抗石凹山的陰氣,守護屍族,我要是努力的話,三五年就應該能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