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的魂體正在虛弱，菡萏母親眉頭微皺，當着我和菡萏的面就問：你們最近是不是同房比較頻繁？
我臉一下就紅了，菡萏也是羞得擡不起頭，神殿漂浮，神殿裏的人都閒得很無聊，陳浩他們還能聚在一起研究那具屍骨，討論術法，特別是聽我說那人棍子厲害後，陳浩幾乎天天黏在那青年身邊，撈到了不少好處。
菡萏跟我無所事事，又是小年輕，自然會頻繁一些。
菡萏的母親是個過來人，倒也沒有避諱，見我和菡萏都不答話，於是說很可能是頻繁做事引起的，畢竟我現在是魂體，每一次消耗的都是精魄。
我感覺也有這個原因，但我靈體虛弱不是第一次出現，上次在黑暗的空間裏，削弱的速度同樣快。
我估算了一下，支撐個幾個月不成問題，加上談到這種事，菡萏跟我也不好意思在問下去。
最後灰溜溜的回來，只是那事的次數菡萏開始控制了，不讓我過多的勞累。可即便這樣，魂體還是一天天的虛弱，隨時時間的推移，衆人心裏開始擔憂起來，畢竟昊天只是一個人，他牽制九個掌控者，能支撐多久誰都不知道。
若是他無法牽制，到時候掌控者殺過來，我們同樣全都得死。
因爲擔心，黑鬼和菡萏他們都頻繁的去看，我因爲靈魂虛弱，不敢靠近，只能從菡萏嘴裏聽到一些消息，知道他父親的三魂已經出現魂光，只要三魂的魂光被點亮，三魂的恢復速度就會提升，至於七魄，只要魂出現，魄自然就凝聚。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跟我的肉身已經完全沒了聯繫，像是被奪舍了一樣。只是我不敢跟菡萏說，而她打聽到的都是還在控制之中。
我想這應該是融魂需要的，畢竟若是我跟肉身還存在聯繫，那裏面的魂魄也就無法得到完好的蘊養。
時間又過了兩個月，這一天宇宙星空突然變成了火紅色，幾乎是同一時刻，旋轉的隕石停了下來，宇宙之力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幾分鐘過後，火紅的宇宙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它像是一塊熒屏，映射出了一個可怕的場景。
那是一個暗沉的世界，死氣沉沉的星球層層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廢墟，而在廢墟之上，兩個擎天巨人正在交手。
兩人舉手投足間，都有無數的死星被崩碎，讓廢墟變得更加的廢墟。我認得出昊天鏡，而另一人手持黃金大劍，不用猜都知道是二號掌控者。
他們交手，一直打了五天，最後分不出勝負。
黑鬼嘴裏發出嘖嘖聲，帶着羨慕的說：沒想到，那老傢伙苟了無盡歲月，還真的依靠本源力量踏入了掌控者境界，如此一來，我們壓力會小很多。
我一時聽得有些不明白，問黑鬼說：現在平衡被打破，平行宇宙開啓，對我們來說會不會是一場災難？
黑鬼說：平行宇宙，並不是高等宇宙，開啓的裂縫對面，他們也只是九個人，同樣是掌控者，當年若非二號他們慫了，我們這邊根本不用怕。
我還是有些迷糊，繼續問：可若果不斷被打破平衡，那且不是會引來跟強的存在？
黑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引來更強的存在，到目前爲止我還沒見過，我們多一個強者，那邊也會出一個強者，這就是平衡，想要在打破這個平衡，恐怕需要很多的掌控者，只可惜，一塊蛋糕，他們不允許有太多的人來分享，畢竟多一個人，他們就要少掉一個人的份額。當年他們放任蘇巖成道，現在想想，那不過是他們的一種試探而已，不行，立刻就會終止。
我聽到這裏總算是明白了，平衡被打破，不是會被更強的強者攻擊，而是他們的利益會減少，而兩個平行宇宙的相互進攻，說白了也只是想要減少利益的瓜分者。
所以說只要頂住，然後達成一個和平的協議，其實還可以容納更多的掌控者。
宇宙、衆生，都在遵循着一個平衡。而距離打破那個大的平衡點，現在還很遙遠。
黑鬼讓我思考了一會，然後才接着說：所以我們現在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二號，讓昊天頂替他的位置，另外八個掌控者爲了維持平衡，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只能接納，只要有一個掌控者包庇，那我們就可以突破，到時候勢均力敵，纔有讓別人聽你意見的資格，否則現在跟他們說道理，在人家眼裏就是個屁，甚至你人
黑鬼牢騷的時候，說出來的應該是他們一個整體的計劃，不過現在看起來，擊殺掌控者的任務，無需落到我們頭上了。
戰鬥結束的第五天，虛空的宇宙裂縫才閉合，整個宇宙又恢復了正常。
短暫的一次交手，估計下一次會隔上很長時間，只不過到時候，出手的恐怕就不止是二號了。
陳浩問黑鬼剛纔出現的空間是什麼地方。黑鬼說：那是宇宙裂縫，裏面浩瀚無邊，堆積了數不清的死星，後來被掌控者開闢出來，成了一塊戰場，被稱之爲古戰場，裏面有很多掌控者的屍骨。
黑鬼說得很清楚，聽起來他應該是到過裏面，當年蘇巖被圍攻，恐怕也是在裏面爆發，畢竟面對面的碰撞，他們的力量會摧毀整個宇宙，身爲掌控着，自然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昊天在平手退走後，會去什麼地方？
可惜黑鬼也不知道，但他說到了那個層次的強者，是可以開闢自己的空間，因爲他們存在和修煉的緣故，那片空間會佈滿宇宙的天然符紋，很難被闖入。昊天體內蘊含本源的力量，我估計他的空間裏還會有本源之力，若是其餘的掌控者聯手攻擊他，他可以暫時躲在裏面，有本源的威懾，其餘的掌控者也不敢攻進去。
我苦笑了兩聲，低聲補充說：他們只要堵住昊天，且不是就要對我們出手了？對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們跟昊天有沒有交情？
問道這個問題，黑鬼面容有些尷尬，不用回答都知道沒有，如此問題就來了，沒有任何交情，昊天憑什麼幫我們？
黑鬼無奈的說：希望他看在清靈世界的份上，畢竟當年他出走，也是看破了其中奧祕，只是他沉得住氣，我們沒有沉住氣，加上掌控者的故意放縱，讓我們成了替罪羊。
以昊天現在的修爲來看，蘇巖還真是替罪羊，否則這種事很可能就落到昊天身上了，不過一個能修煉數個輪迴，每個輪迴都是十二萬年的人，他肯定沉得住氣，蘇巖他們滿打滿算，最多不會超過五萬年，跟昊天一比就顯得年輕了很多。
黑鬼最後補充說：所以說，那是他欠我們的，現在必須給補償。
無賴的話做不得數，甚至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在裏面。
黑鬼不想在談論這個問題，突然安靜下來，片刻後跟菡萏說：把你男人借我幾分鐘，我有點事想要單獨跟他談談。
菡萏眉頭微皺，沒有同意，在她看來，儘管黑鬼比他強，可我還是呆在她身邊比較安全，因爲只有她纔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
黑鬼有些無語的說：你個小丫頭片子，跟我你還來勁了。
菡萏沒理會他，畢竟怎麼說黑鬼也是她的長輩，開口不管說什麼都會很不禮貌。最後黑鬼無奈的一攤手說：那行，你跟在後面，但不要偷聽。
我不知道黑鬼要跟我談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談的。
走到沒人的地方，菡萏也拉開了一點點距離，他才低沉的問我：老韓走的時候，沒有痛苦吧！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我心也有些疼了起來，不過還是裝出笑臉，說道：韓前輩走的時候依舊是意氣風發，沒有任何痛苦。
強者羽化，那是承受了莫大的傷害纔會出現，痛苦自然不言而喻，黑鬼自己也知道，他只是想在我這裏尋到一些心裏安慰。
黑鬼聽了臉色稍微好一些，輕嘆道：縱橫一生，也該到了他休息的時候了，只是蘇巖知道，恐怕又要傷心了。
我從菡萏嘴裏聽到過一些，韓無期是蘇巖的第二個師父，至於蘇巖的第一個師父，說來也巧，竟然跟我一樣，都是自己老婆。
黑鬼沉默了走了幾公里，然後才繼續問：老韓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我本來想把昊天鏡的事說出來，畢竟那也算是韓無期的遺願，但想想還是沒說，那個願望，將來就讓我去幫他實現，算是報恩。
我搖了搖頭，黑鬼就不在說話了，眼神顯得無比的傷感，走到城牆盡頭的時候，他看着星空，突然滿目的淚水，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一路走來，曾經的人，都成了回憶。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心裏也是感觸良多，久久無話可說。
我腦海裏，浮現的身影同樣很多，很多。可惜，他們都成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