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認爲是江陵衡在搶別人的東西,包括自己的。Δ看Δ書Δ閣. kanshuge
現在,爺爺卻說是自己搶了江陵衡的妹妹
沒有他從未想過搶走江陵衡的東西
“不是搶走嗎如果你有信心讓她愛上你,何必要說你是墨玖”
江樂天反問道,字字犀利如刃。
“我”江隴越頓了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緩緩癱軟,“我當初是想報復她我看她那麼恨我,就想着,如果她心裏最念念不忘的人,是她現在最恨的人,那她一定會很痛苦”
說着說着,江隴越落下淚了來。
不知道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感覺,好像是後悔,後悔欺騙了她,後悔害得她痛苦也害得自己現在痛苦;亦或是怨恨,怨恨她心中對江陵衡依戀難忘,卻厭惡自己。
“這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不想讓小夏心心念念着你最討厭的你哥你覺得她知道你是墨玖後,會開始恨墨玖,可是你當時不知道你其實已經在愛上她,等你發現後,於是將錯就錯,讓小夏慢慢愛上你。”
聽見這話,淚流滿面的江隴越,忽而眼睛一亮,難以置信地看向爺爺問道:“愛上我”
她是愛自己的嗎並不是愛江陵衡,而是自己
江樂天提醒他:“孩子,任何的愛,都不是嘴上說說就能代表什麼的,你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看。”
“”
江隴越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默。
就爲了她的一些表象,就覺得輸給了江陵衡的自己,是不是太沒有自信,太沖動易怒了些
這不是自己的性格
“時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江樂天說。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老爺子也思緒萬千。
他居然會不自信到要借用別人的名義,去得到一個女孩的愛。
看來真是很愛很愛小夏。
可惜了,小夏先遇到的是陵衡,對他的感情太深厚。
或許這孩子也不清楚,她對陵衡,究竟是另有意圖,還是隻是妹妹對哥哥的親情。
回到房間裏的江隴越,見凌半夏已經熟睡過去。
換好睡衣,他躺到了她的身邊,爲凌半夏掖了掖被子,仍然抱住她入睡。
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江隴越不相信,她會從未心動。
她愛上的是自己,去掉墨玖的身份,他還是他。
市警局,沈銘廷出了警局大門的時候,遠遠見了凌其琛的車停在不遠處。
看見他出來了,凌其琛按響車喇叭。
沈銘廷笑着坐上他的車,還不忘調侃:“你不怕被記者看見後亂寫大明星凌其琛警局門口接人,或許罪犯成好友”
那些擅長捕風捉影、提筆就是武器的八卦記者們有多麼大的“神通”,他可是有領教過的。
連明星藝人們私人生活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被他們寫成五花八門的事情。
凌其琛被他逗笑,自豪地說:“我的朋友可不是罪犯,是刑警誰要是敢污衊你,就是找死。”
把警察寫成罪犯,到時候該道歉的就是那些個記者。
以前都是易哥開車帶自己,這次換他帶哥哥。
說罷,凌其琛剛要開車,突然有人來敲了敲車窗。
他轉頭望去,是那個和易哥關係很是微妙的,章櫟婷姐姐。
凌其琛趕緊搖下車窗,聽見她問:“介意我上你的車麼”
聽後,還沒等凌其琛說話,沈銘廷先揶揄她一番:
“章警花確定要跟我們兩個臭男人一起我記得剛纔某人還說,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虧得她剛纔討論蘭啓明一案的時候,破口大罵蘭赫軒,還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而且還是看着自己說的
開會結束,自己還被同事們狠狠地調侃了一把,說都是他害得章警花對於全部男人的印象都改了。
現如今,章櫟婷這麼快就打臉了
“凌其琛弟弟除外。”
“章警官,您太擡舉我了。快上車吧。”
被這個大姐姐誇獎,凌其琛都不太好意思了。
“看看,這個弟弟多紳士,難怪娛樂圈大部分人都欣賞你,喫瓜羣衆連你的黑料都爆不出。”章櫟婷一邊誇讚一邊打開車門,坐到車後座上,“其琛啊,以後呢,你就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叫章警官,平日裏,叫我婷姐姐好了。”
她越說越溫柔,就差粘到凌其琛身上來。
沈銘廷聽得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抱怨道:“大姐,你再這樣說話,不知道的就以爲我們從夜總會搶了一個女人出來了”
“誰是大姐我比你小兩歲零五個月呢”
這不是讓他知道,自己很關注他很瞭解他嗎
“章警官,您可千萬不要拿我打趣啊。易哥會生氣的。”凌其琛也學得調皮了。
他聽出來了,易哥剛纔的話裏帶酸味。
因爲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他也故意懟回去。
他們兩個人和銘晉哥顧迎萱前輩這一對一樣,都是明明喜歡對方卻嘴硬不承認的。
顧迎萱前輩在與姐姐通過話,知道她沒事了後,放心的與銘晉哥一起去了美國好萊塢。
不知道現在,他們在美國進展得怎麼樣了。
“你小子”沈銘廷氣惱地一推他的腦袋,“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
連他也拿自己開涮,真是鬧心。
凌半夏忍不住笑了笑,皮這一下超級開心。
突然接到蘭赫軒打來的電話,邀請他去參加明天蘭赫苑的婚禮。
“可以啊,我剛回國,還不怎麼忙,我會來的。”
他口中的稱呼令兩名警官都提起了神。
二人在後視鏡上對準了眼神,確認他們所想的一樣。
剛纔他們和其他同事,就是在討論蘭啓明公司的走私案,並已決定明日章櫟婷用“章悅如”的身份,進入婚禮現場,和其他警察們裏應外合,一起逮捕他。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更好的辦法。
章櫟婷只是個讓蘭赫軒失去興趣的前女友,而沈銘廷則是蘭赫軒表弟的經紀人。
再者說,章櫟婷的武力、反應力和智慧,都比不上更早入警局的沈銘廷。
兩個人唯一的顧忌就是,會不會讓凌其琛有壓力
畢竟那是他的親戚,若是他們利用他逮捕他的姨父,其琛一定會生氣的吧
“易哥,明天和我一起去參加我表姐的婚禮吧。”
不出兩個人所料,凌其琛主動來邀請了。
他已將沈銘廷當作自己的大哥哥,巴不得形影不離,親戚的婚宴也會帶着沈銘廷。
“你的表姐結婚,我去不太合適吧”沈銘廷也沒有馬上答應,否則就顯得太不正常了。
不管怎麼樣他和蘭家沒有關係,也不知用什麼身份出席。
“怎麼不合適你是我經紀人啊”凌其琛卻盛情。
話到這份上,沈銘廷也答應下來了。
看着凌其琛開心地笑了,沈銘廷心中爲可以抓捕犯人欣喜的同時,也爲再次利用他而深覺歉疚。
翌日清晨,凌半夏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被熟悉的溫暖包圍着。
她轉頭,望見那張熟悉的面孔。
與曾經的早晨一模一樣,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時間,凌半夏有種逃避掉一切的念頭,就像鴕鳥將頭埋進沙漠裏,再也不管不顧任何事。
真的當作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突然見到江隴越睜開了眼睛,凌半夏卻驚慌地想將臉轉回另一邊去,不再看他。
可江隴越不許
他捧着凌半夏的臉,將其轉回自己面前。
看見她紅了眼眶,江隴越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管凌半夏因何而哭,他都不願意見到心愛的女人落淚。
他將雙手搭在凌半夏的臉上,溫柔地擦拭去她的淚水,寬厚的手心有如火的滾燙。
凌半夏伸手,胡亂地擦了擦淚,起身說道:“我該去參加表姐的婚禮了。”
她下了牀,匆匆走到衣櫃前,準備拿衣服。
表姐早早地給自己寄來了伴娘服,因爲考慮到天氣因素,而且婚禮爲中式,伴娘服是保暖的紅色系旗袍,精煉的古韻與華美的印花結合於一體,盡顯柔美婉約,大方得體之態。
旗袍的線條流暢,氣質淡雅,配上凌半夏的凹凸身材,柔情魅力流露無遺,別有一種清冷與孤傲的氣質。
“我和你一起去。”
她要離開時,江隴越突然說。
今天的她好美,氣質更是絕佳,令江隴越害怕會引他人犯罪。
而且,他早已有聽說凌半夏的那個姨母方雅涵多麼刻薄,她和方雅淳姐妹倆,簡直就是中年版的喬葉映和晚雪。
他們也肯定已知道自己和半夏結婚的事了,現在要是半夏一個人去,方雅涵一定會抓住這件事問個不停。
“不必。”
凌半夏卻不假思索地便拒絕了。
不是不知道他所顧慮的那些事,而是相比那些事,她更怕面對江隴越,面對這個與哥哥長得一模一樣卻不是哥哥的人,面對這個給予自己真心愛意,她卻在矛盾是否接受的人。
她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隴越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從中間給硬生生地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