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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一章:無法辯解

    “別告訴我那是江陵衡,他那個時候在酒店,我已經查過酒店住房記錄,也查過酒店監控,他確實是在酒店的3105房間。”

    江樂天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江隴越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身上撕裂開來一般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與其說他根本辯解,倒不如說他根本沒有力氣再辯解。

    爺爺的誤解、父母不信任、再加上身上的劇痛,還有夢魘似的經歷。

    一切的一切像是洪水猛獸向自己攻擊而來,讓江隴越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便倒了下去。

    “隴越”在門外的凌半夏看見他的狀態,猛地推開阻止自己的保鏢,闖進了屋裏來。

    “你怎麼了”在扶住江隴越的時候,凌半夏發現他的狀態駭人,嘴脣毫無血色,在那兩道掌印的映襯下,臉色煞白如紙。

    因爲太疼了,江隴越的眉心出現幾道深深的紋路。

    “你不要嚇唬我,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凌半夏都被嚇得哭出聲來。

    她從來沒見過江隴越這般狀態,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這樣。

    “你給我出去。”江樂天衝着她吼道。

    自己現在正在氣頭上,她再在這裏待着,老爺子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對這個小孫女動手。

    “爺爺,就算,就算出現在醫院裏的人是他,但是也不能證明就是他對奶奶動的手啊。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爺爺真的”凌半夏邊爲他辯解着,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都哽咽着,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相信江隴越,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算他心裏對爺爺有恨意,但是也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長輩。

    “我讓你出去聽見了嗎”江樂天加重了語氣,沉重的怒吼聲在這偌大的書房裏迴盪。

    這不關她的事,凌半夏沒必要再待在這裏,別爲了這個畜生自己受傷太不值得了。

    現在看來,自己當初讓這兩個孩子在一起是個錯誤。

    恐怕都害了這個無辜的女孩子,讓她嫁了這麼個畜生

    “你快走快出去”

    江隴越撐着最後一口氣,語氣低沉的對她說道。

    他虛弱得聲音都快要散在這片空氣裏。

    不只是老爺子擔心他失控,江隴越同樣也擔心,擔心凌半夏受到傷害。

    “我不走”凌半夏連連搖頭,“爺爺,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就這樣斷定就是他害的奶奶啊。”

    他不知道會遭遇什麼,自己哪裏能離開

    就算是今天要被爺爺打死,自己也陪着他。

    “韋恩,把少夫人帶走。”無奈之下,江樂天只好叫來了家中工作人員,把她帶離了這裏。

    來了兩個人,一人架住凌半夏的一隻手臂,試圖將她拉走。

    “不要不要”凌半夏掙扎着,想掙脫開他們。而這兩個人似乎也是擔心弄痛了少夫人,並沒有抓得很緊。

    她甩開了這兩個人的手,跪回到江隴越身邊,依然緊緊地抱着他,不願離開。

    “住手。”突然傳來了江敘楓的聲音。

    他緩步走來,對命令道:“都下去。”

    “是。”韋恩不敢不聽江敘楓的話,於是與來的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凌半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抓着父親的手,哭得嗆咳了,還保持着清晰的聲音說:“爸爸,爸爸你快和爺爺說,說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說隴越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江隴越的身體狀態越來越不對勁,已經沒有力氣去和父親說什麼。

    倒是江敘楓,在看向兩個孩子的時候,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

    繼而,他轉眼看向父親,說道:“爸,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她也沒事,您不用着急,我向您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不知道爲什麼,凌半夏覺得父親的狀態那麼奇怪。

    他的語氣冷得讓自己發抖,就連剛纔給自己的那抹笑容,好像都是虛假的。

    爸爸他,到底要做什麼

    江樂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好你的兒子,你自己管。滾都滾”

    他走回了座椅上坐下,氣息放鬆了,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江敘楓明顯感覺到,父親的面容沒了往日的凌厲,也沒有了那般雷厲風行的領導者風範。

    他是真的很愛那個女人啊,就算她拋下他,拋下自己,一走四十年杳無音訊,他都不改愛意。

    至於這小子,就像父親說的,這是自己的兒子,該由自己來管。

    他也擔心父親的身體,會被這小子氣壞。

    江樂山伯父已經死在了墨玖的手裏,現在自己的父親,不該再因爲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否則,自己這個他的兒子,孩子的父親,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凌半夏扶着江隴越,與父親一起回到了他們的主臥裏。

    沒想到,在進房間門的一剎那,父親將江隴越從自己身邊擄過,推進房間,然後,順勢將門一關。

    凌半夏被鎖在了門外,等她再去開門,發現根本再也打不開了。

    “爸,爸爸你開門啊開門我求求您了,開門”

    她不敢想象,父親要做什麼。

    剛纔看江隴越的身體狀態,他再也受不了一點的身體傷害了。

    凌半夏喊得越來越急,連着絕望的哭聲、淒厲的叫喊

    這,這不是自己的喊聲

    是他是江隴越在喊,他在慘叫。

    搶走了他的女兒,現在還要害自己的母親,惱怒將江敘楓的意識都衝散了,他拿着冰球的棍子,鉚足了勁往江隴越身上打去。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落在他身上。

    “爸爸,爸爸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別打了,您會打死他的”

    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在門外的凌半夏聽得心急如焚,聽得心痛欲裂,連連拍門,哭吼着,哀求着。

    “爸,我沒有我沒有害奶奶,不是我”

    等父親停下來的時候,江隴越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碎開,毫無知覺。

    凝望着父親,他目光失神黯淡聲音淡得聽不見。

    可江敘楓卻毫不爲之所動,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動了動嘴脣,吐出冷漠的字眼:“你,明天就給我滾出江家,在和小夏辦完離婚手續後。”

    江隴越就算再想求饒,也沒了力氣,現在甚至一動,就傳來一片骨頭裂開似的痛。

    江敘楓扔下了棍子,轉身開門走出去。

    在門外的凌半夏愣了稍許,才跑進屋內去。

    江隴越趴在地動不了了,後背、大腿甚至手臂上全是數不清的傷痕。

    她嚇得不知所措,連碰他一下都不敢,生怕碰疼了他。

    “別拍,我沒事,你先扶我起來。”最後,還是江隴越發出一聲虛弱的沉音。

    他知道凌半夏是嚇壞了,所以先安撫。

    凌半夏點頭如搗蒜,小心翼翼地碰到他的兩條胳膊,準備將他扶起來。

    “啊”可沒想到,江隴越剛一動雙腿,後背上就傳來劇痛,痛得他再無法動彈。

    好像是腰椎尾骨的地方,那裏疼得像是無數的刀子在扎一樣。

    “怎麼了”凌半夏被他的慘叫聲驚得險些放開手。

    這時候,突然傳來腳步聲。

    凌半夏往門口一看,發現是哥哥來了。

    她像是在恐怖的深淵中看到了一束光,驚喜地叫道:“哥哥,哥哥快幫忙。”

    可已經將近奄奄一息的江隴越,在看向江陵衡時的目光卻頓時鋒利。

    他知道,今夜的一切,和這個傢伙逃不開干係。

    江陵衡叫來了120,送他去醫院治療。

    醫生說他是尾骨受損,需要回家休養,沒什麼大事。

    幸好他還是男人,如果是女人,以後對生育都有影響了。

    “你怎麼把孩子打成這樣”

    方雅淳剛回到家睡下,就聽到陵衡對自己說這個消息,起身換了衣服就趕到了女兒家裏。

    看見孩子躺在牀上,疼得直冒冷汗,她心疼極了,雖然理解江敘楓,卻也忍不住責怪他。

    就知道他到時候會控制不住脾氣,方雅淳纔不敢告訴他兩個孩子結婚的消息。

    江敘楓確實也有愧疚神色,不管怎麼樣這是自己孩子,他也不忍心。

    只是現在,他更多的是對父親的愧疚,還有,當年江樂山伯父死去的真相,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當時自己是氣急了,所以下手沒輕沒重,也不知道到底打在哪個地方了,現在想想,確實是下手太狠。

    離開前,他試圖去和孩子說說話,不曾想小夏連門都不讓他們進去了。

    無奈,夫妻倆也只能先離開,一切等孩子休息一會兒再說。

    “小夏。”

    在牀邊守着他的凌半夏,突然聽到江隴越叫自己。

    她隨即醒神,問道:“怎麼了”

    “幫我把你哥哥叫來好嗎”他淡聲說道。

    “哥哥”

    凌半夏不解,他找哥哥做什麼

    “我有話和他說。”江隴越回答。

    凌半夏還是答應了。

    去房間裏叫他的時候,墨玖是從睡夢中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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