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惠蘭進了蘇未晞的隔壁,只聽她道,“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這是我們應盡的本分,小叔因爲眼疾多有不便,我時常安排他哥哥多多關心他。”
蘇未晞都要笑了,兄弟倆幾乎都不怎麼搭腔,更未見沈白夜來過江南園林,何來關心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有你這樣的好嫂嫂,真是他們的幸運,若換個潑辣的,依我看相處起來肯定沒這麼太平,夠嗆的很。”
“家和萬事興,家宅不寧,男人在外打拼也分心。”
兩人到洗手檯一起洗手離開。
蘇未晞打開門,剛要出來腳步頓住,只見盥洗池邊背對着她站了一位長髮女人。
長髮女人身穿一條碎花裙子,手腕處血肉模糊,光着的腳上同樣血跡斑斑。
她明明在鏡子前站立,鏡子裏卻沒有她的身影。
蘇未晞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腿有些邁不動了。
她扶着門框,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朝外挪動。
剛走兩步,女人突然回了頭,目光對準了她。
見狀,蘇未晞迅速的低下頭,心裏不斷的收緊,動也不敢再動半分。
這個面孔她認識,兩年前因爲抑鬱症割腕自殺轟動一時的三四線女明星喬心羽。
蘇未晞一個激靈就要疾步快出,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哀切,“別走,求你幫我個忙,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你把手先先放下”
感受到胳膊處的涼意消失,她頭皮發麻的轉身,不敢正眼瞧對方,“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
“我在昆加湖邊埋了一箱東西,你把那個親手交到我哥哥的手裏,只要你幫我做到,我自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報答”蘇未晞的低聲道,“你能爲我做什麼呢”
她看了出來,喬心羽無法附人身的,若能附身,何必尋求自己幫忙
“附人身真的要靠機緣,哪怕我試過無數次了,還是無法成功,雖然這一點我無法做到,但在這人間遊蕩了兩年多,這期間我也積累了一些能量,如果你看誰不順眼,只要她身上沒有符咒之類辟邪的,我都可以幫你出氣。”她繼而說,“還有,如果你是被害死的,我會幫你找證據,助你一臂之力。”
蘇未晞看着她,恐懼彷彿短暫存在過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ok,成交。”
喬心羽隨着她一同出去了,因爲她無論聲音多大,人們都根本無法聽見。
所以出去的一路上,她主動坦白了自己在總統府的原因。
這裏是她死的第一現場。
她是自殺的,卻也是被迫走上這條路的。
誰逼迫的她,爲什麼逼迫她,喬心羽隻字未提,只說總統府裏有祭司,不但主子們身上有護身符咒,晚上時所有守衛都隨身攜帶。
她問蘇未晞,“你附在這身體上,能靠近帶護身符咒的人嗎”
蘇未晞用非常低的音回,“我不知道誰身上帶了符咒,但還沒出現過不能靠近的活人。”
“真好。”喬心羽說道,“像你這種能完全契合別人身體的亡魂,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太難得了,這具身體給了你保護,若是你處於亡魂狀態,就不會有這個保護了,你要好好珍惜,不過,你能自己脫離身體嗎”
“不能。”
“以我這種形態,此刻能看到誰身上帶了護身符,總統夫人、林雅雯、陸柏扉”
她逐一數出一大串人的名字,最後說,“林雅雯穿的裙子連個口袋都沒有,又沒拿包,她的符咒塞哪了難道是當衛生巾用了嗎”
蘇未晞忍俊不禁,笑笑沒說話。
中午開宴,鬱美華與總統夫人等一衆貴婦人一桌,蘇未晞竟被安排跟林雅雯、陸柏扉、江維寧、沈白夜以及方惠蘭等人一桌,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爲之。
她兩邊分別是方惠蘭與溫亦歡,方惠蘭另一邊是沈白夜,溫亦歡那邊是陸柏扉。
蘇未晞對面是江維寧,他跟林雅雯坐在一起。
分分鐘想衝對面狂扇一頓,哪有喫飯的心思。
偌大的會客廳播放着好聽的輕音樂。
林雅雯雖然與江維寧沒什麼話,但頻頻用飽含深情的眼神看他,擋都擋不住。
“蘇小姐,一般夫妻出席大場合都是成雙成對,你怎麼沒讓你父親多要一張邀請函,讓沈家二少爺也來參加呢”林雅雯明顯話裏有話。
蘇未晞微微一笑,“林小姐誤會了,我最近一段時間因爲工作比較忙,每天都是店裏家裏兩點一線,我爸覺得都沒時間結交朋友,聽說總統夫人主辦了這場聚會,想讓我結交一些新朋友,就主動問我要了這張邀請函,並非我讓我爸要的。”
“結交朋友”林雅雯笑的意味不明,“那今天可結交到了”
蘇未晞心想關你屁事,問這麼多。
面上卻依舊微笑作答,“可能性格使然,我不太會交際。”
聽到滿意的答覆,林雅雯愈發開心,“如果一兩個人不跟你玩可能是她們的問題,所有人都這樣,那就是蘇小姐你的問題了。”
“那按照林小姐的意思,如果一個人女生被人拐到了大山裏面,周圍所有人都不會跟她做朋友,一定是她自己的問題了所有人這三個字的範圍是多少數量林小姐數的清嗎”
林雅雯眯眼,“你用女生拐進大山舉例子,難道是暗示你進總統府也如同禁錮嗎”
一桌人除了陸柏扉在笑,其他人均緘默了起來,都不想引火燒身,包括沈家老大夫妻倆。
“如果我真那麼想,那我是該有多蠢笨纔會來總統府呢林小姐說一個人不跟我玩可能是她們的問題,所有人都這樣那就是我的問題,你說這話並沒有加上地點環境,那我的例子爲什麼不可以適用呢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決定權從來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數量多少並不是那麼的絕對。”快看 "hhxs665" 威信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