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睡在她上鋪的室友。
“鐵柱兄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又白回來了啊,看來沒在太陽底下曬了。”
她淡淡一笑,“是的,你來買什麼?”
“買菸。”
總統府規定上班期間以及公衆場合不準抽菸,私下回到宿舍什麼的時間,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我搬走後,宿舍又去新人了嗎?”
“嗯,來了個糙漢子。”白輕笑,“睡覺不老實,總是用腳蹬我的牀板,煩都煩死了,還是你好,睡覺安生,進來進去都輕悄悄的,上夜班白天睡覺的時候也不會被吵。”
喬心羽買了點餅乾牛奶水果什麼的,跟他從超市出來,白自然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我聽說你在閣下身邊很受器重呢,工資比之前高很多吧?”
“是高了一些。”
“我們大家都很羨慕你呢。”
“有什麼可羨慕的。”
“你這就不懂了吧?”白壓低聲音,“誰不想去閣下身邊做事,多有面子啊,你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
她扯了一下嘴角,“我這個月要離職了。”
白聽言震驚道,“爲什麼?難道管事不讓你幹了?”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在這待了。”
“你是不是傻啊?出去有這麼高的工資嗎?”白勸她,“在這是壓力大了點,但在這裏面是肥差啊,多少人想進來工作都進不來呢,你可倒好,放着這麼好的工作不要離什麼職?”
她也沒解釋什麼,“出去我能活的更好。”
“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白痛心疾首,“你可要慎重考慮啊,出去了可能再也進不來了,別幹後悔事。”
“不會後悔的。”
“那你什麼時候找管事說?”
“很快就說。”
白惋惜,“那兄弟我祝你以後混的更好。”
“謝謝。”喬心羽給他一個擁抱,“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面,祝你步步高昇,在這裏混的如魚得水。”
白拍拍她的後背,“加油,祝福你。”
跟白分開,她拎着袋子回了宿舍。
除了宿舍,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差不多填飽肚子,她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整理好先給管事說了。
“離職?原因是什麼?”
“老母就我一個兒子,離家太遠,想找個近點的工作。”
管事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孝順呢,這麼高的工資都不想幹。”
“千金難買我願意。”
“我請示一下閣下,再給你答覆。”
“好。”
只是走個流程,她回頭給蘇未晞打了電話,溝通後,約定明早過來。
電話打完,裴翎的簡訊就來了。
簡單明瞭。
[晚飯後來辦公室見我。]
待到傍晚六點。
喬心羽拆開一包衛生巾,拿出一片用針頭扎破幾個手指,把血滴到上面。
此舉並不是擔心裴翎要強行幹什麼,而是到了來姨媽的時間,讓他安心,沒有後顧之憂。
去見了他後,裴翎一如既往詢問了姨媽來沒來,她讓他親自檢查。
看到衛生巾上的血跡,裴翎丟開了褲子的手,臉上變幻莫測。
“你這姨媽真是每個月到訪的很準時。”
“是裴爺措施做的好。”
他盯着她,“你真的下決心要離開我了?”
“是,下決心了。”
“看着我說。”
喬心羽緩緩把頭擡起來,他的眼睛有紅血絲,眼神冷的嚇人。
“是的,我下定決心要離開你了,一直以來我都在爲你而活,今後我想爲我自己活一次。”
管事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裴翎覺得突然,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挺好,她的笑容也多了,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告訴管事不批准,沈司夜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放了喬心羽。
口吻命令,沒有餘地。
“心羽,你不要我了。”
“別這麼說。”喬心羽鼻間酸澀不已,“我要不起你,我算什麼?既不能爲你贏面子,也不能輔助你,牀上那點事是個女人都能來,我沒什麼特別的,看在我跟你那麼久爲你送了一條命的份上,放過我吧。”
裴翎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勒的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可以再喊我一聲阿翎嗎?”
“阿翎。”
他鬆開她,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黑金卡給她。
“以你現在身份開的戶頭,裏面的錢夠你花很久了,密碼是你常用的。”
見她沒接,裴翎放到她手裏,“拿着我心裏會好受一些。”
喬心羽強忍着眼淚把卡又還給了他,“別把我對你的感情用錢彌補,那是在侮辱我,我不缺掙錢的本事,可以活的很好。”
她走了。
裴翎望着關上的辦公室門,快要不能呼吸。
他在辦公室坐了一晚上沒閤眼。
直到早上八點管事來彙報,“閣下,張鐵柱剛剛走了。”
那一瞬間,裴翎覺得,偌大的總統府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像極了她死的那天。
沈司夜跟蘇未晞一起來接的喬心羽。
一路回到蘭溪,兩人獨處了後,蘇未晞才發問,“接下來要跟喬教授相認嗎?”
“不,孩子的事情不能讓我哥知道。”
蘇未晞又問,“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在肚子大起來之前,給孩子找個爸爸,脾氣好有愛心長得順眼就行,有沒有房子有沒有車有沒有錢都不重要,孩子得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如果我沒有別的男人,裴翎心血來潮追查我的生活一定會發現孩子的身份,到時候就麻煩了,裴翎會讓自己有私生子嗎?他絕不會的,還有齊漫雪,怕也不會放過我的,這個寶寶是在他們訂婚之前有的,她纔是後來者,孩子是無辜的,孩子就是我的命,我要保護他。”
“那你得先把戶口本上的性別改過來。”
“不用改,改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總統府認識的知道是女扮男裝,恐怕會節外生枝。未晞,我得弄個新的戶口才行,這個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