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沈司夜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手上沾了麪粉，我去洗了一下手，看到了毛巾架上懸掛了一個金色懷錶……”
說着他注意看蘇未晞的神色，她眼珠轉動了一下問，“然後呢？”
“然後看到懷錶上的照片了，是蘇枕河和他姐姐的照片，蘇枕河的姐姐正是婆婆殺媳案的受害者，已經故去了，出殯那天回去你爲何說他姐姐也去了？”
縱知道了答案，還是想聽她親自說出口。
“我……”蘇未晞回，“我看見了他姐姐的亡魂。”
沈司夜對這個回答早就猜測過了，現在再聽到，倒有些不奇怪。
她不想讓他知道原來的身份。
“我認識他姐姐，跟你同名同姓，活着的時候也見過，非常喜歡笑的一個女人，五官乾淨漂亮，讓人過目難忘，她死的時候太年輕了，只有25歲，有丈夫，沒有生過孩子，死的時候懷着身孕，大學期間跟江維寧相戀畢業結的婚……”
沒等他說完，蘇未晞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是我，你既知道了，那我也無需再隱瞞了。”
沈司夜親耳聽到她承認，右手握住她的手，“其實無需隱瞞，我前年冬天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鍾情你了，我詢問你是否單身，你說你已經結婚了而且很幸福，我當時心裏是非常遺憾的，現在心裏又非常的圓滿，因爲再怎麼兜轉轉，你還是成了我的妻。”
蘇未晞被這番話溼了眼眶，“去年溫亦歡來我們家，說你喜歡她，還給她寫信，範隊長道出事情原委，都被我聽到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她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真的想問你，前年冬天我錢包手機丟了，向你求助幫忙，二話沒說就借了我錢，你那會兒心裏在想什麼？”
“就算是個騙子，我也甘願被騙。”
一旁觀聽的喬心羽站起身，“你們倆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狗糧喫的飽飽的，過分，我下樓陪阿姨去。”
沈司夜笑着說，“你早該去了。”
喬心羽叉腰，“耽誤你倆的二人世界了是吧？行行行，我這就走。”
她出去，沈司夜鎖了門，手裏的遙控器剛放下，就被蘇未晞推倒在牀上。
“你的號碼還有通訊軟件上的備註都被我寫成了‘恩人’，江維寧沒打招呼都給我刪了。”
“爲什麼刪了？是怕你被搶走嗎？”
騎在他身上的蘇未晞搖頭，“不是，他不知道是你，我們那時候不是有聊天嗎？他看到喫醋了。”
“都是正常聊天內容喫什麼醋？我還以爲你自己刪的通訊賬號，偶爾也想給你主動打個電話，後來一想你都刪了我的網絡聯繫賬號，也一定不希望我打擾你。”
她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他的脣有些涼，兩人挨着的時候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
沈司夜的手撫着她的後腦勺，嘴上回應着她，交纏的愈激烈。
就這麼親了一會兒，自然而然的分開。
“怎麼個好法？說來聽聽。”
“你當時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手裏拿着導盲杖，像是漫畫裏出來的男人一樣，我真是從小到大沒見過比你更養眼的男人了，你幫了我後，我心裏感慨，長得這麼帥又是個好人，不知道便宜了哪棵小白菜。”
他笑出聲，“你真這麼想的嗎？”
“真的，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便宜我了。”
“你那個時候那麼愛江維寧，難道他不應該是你眼中最養眼的男人嗎？”
“江維寧的皮相的確是很好的，醜八怪我能要嗎？情-人眼裏出西施不假，也得實事求是啊，他不及你。”說到這裏，她語氣明顯低了下來，“我以爲婆媳關係不會真正影響到我和他，對他愛我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質疑過，直至我溺死在游泳池裏，他本可以救我的，卻被他媽一跪給困住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爲了愛他，我失去了什麼，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沈司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膚如凝脂的手感嫩滑，“你跟岳父岳母相認了嗎？”
“很早就相認了，我媽還在樓下，我們別在樓上了，下去看看。”
……
從樓上下來，蘇母和喬心羽齊齊從沙上站起來。
“媽，司夜都知道了。”
看蘇母手足無措，沈司夜輕聲對她說，“媽你不用緊張，我是你的女婿，我們是一家人。”
對這個女婿，蘇母接觸到現在，是越看越中意的，她帶着笑容點點頭。
沈司夜開車送她們回水榭花都。
喬心羽先下了車，跟他們揮揮手回自己的家。
今天的事情讓她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幸好沒事。
不然她真的難辭其咎。
還以爲白天出去沒事的，看來也不是百分百沒有風險的，相對夜晚機率小了很多罷了。
地方那麼大，就那麼十個人，運氣不好碰上其中一個，的確是難活。
回到家，腹中空空的她去了廚房。
繫上圍裙做飯。
蒸了雜糧米飯，冬瓜炒肉片，糖醋排骨，炒菠菜，又燉了魚湯。
剛端上桌，門鈴響了。
“誰？”
“是我。”
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喬心羽心裏一喜，腳步輕快朝門口移動。
開門前不忘趴在門上的貓眼再看一遍。
確認無誤這纔打開，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喬心羽往一邊站讓他進來，門剛合上就被他從後方輕擁住，“想我了沒有？”
“沒空想，今天差點出了大事。”
裴翎把她的身子轉過來，“怎麼了？”
喬心羽對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蘇未晞遇險的事兒道出了。
他把鴨舌帽和口罩一一摘下放在玄關的櫃面上，牽着她進去，“怪不得司夜不顧那邪門的風評非要拍下那藍鑽，原來用途在這，下次過來我給你也帶一件同樣用途的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