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閉上眼,安生了。

    本以爲今晚睡眠質量不會多好,出乎意料一晚無夢睡到大天亮,人還在他懷裏。

    撐着身子要起來,又被拽下摟緊,蘇未看向他的臉,兩人視線撞在一起,這才知道他比自己先醒。

    “還早,再睡會。”

    “不想睡了,我餓了。”

    “下牀之前,你沒什麼話想對我說?”

    蘇未還真沒話要對他說,“沒有。”

    他略失望的鬆開了手,放行她下去。

    早飯期間兩人相對無言,沈司夜幾次看她,都見其埋頭喫飯。

    “上午我要回九和市了,小歪要不要給你留下作伴兒?”

    她搖頭,“還是帶它回去吧,你不在家,我就住水榭花都陪我爸媽了。”

    “也好。”

    按理說,她正月都休息,不接訂單,可以陪着他去那邊。

    她非但沒有主動提,甚至上午他登機前,連個送別吻都沒主動。

    沈司夜也沒強求,直接走人了。

    他走沒多大會,她也開車離開了家,回了水榭花都。

    知道喬心羽有裴翎陪着,不好過去打擾,蘇未去超市買了蔬菜瓜果回了自己家。

    房子裏沒開暖氣,冷的跟冰窖似的。

    她拎着塑料袋到櫥櫃前,把東西放在上面,打開冰箱的雙櫃門一一放進去後,這才把暖氣打開。

    等房間溫度上升了起來,她泡了個腳,上午的時間用來做設計,下午則去對門陪爸媽了。

    談起未有下落的蘇芙,蘇母忍不住眼睛溼潤,“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命怎麼就這麼不好,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受罪,你叔叔嬸嬸只盼着她還能活着,警方那邊一點線索還是沒有。”

    蘇未心裏同不是滋味,利用媒體網友尋找怕撕票,不這麼做靠警方,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進展?

    這件事她也不敢對叔嬸打包票利用媒體的宣傳就能平安無事的找到,萬一綁走的人心狠手辣真的撕票了,誰承擔這個責任?

    從把線索斷的乾淨就可以看的出來不是什麼一般人的手段。

    “,司夜去九和市你怎麼沒跟着一起去?”蘇母爲女兒擔憂,“現在有些女人不要臉面也要倒貼,他條件這麼好,你不看緊點怎麼行呢?這類的事情不能等男人對你說,他要是不說,你豈不是不容易知道?那時候江維寧不就沒對你提及林雅雯……”

    “媽,我……”她不想母親擔心,卻又想告知自己的真實想法,一時間卡住了嗓。

    “有什麼話就對媽講,可是跟司夜鬧彆扭了?”

    “沒有。”她靠在蘇母的肩膀上,“就是莫名特想一個人過,無憂無慮,什麼也不用想太多,生活簡簡單單的。”

    “傻孩子,一個人多孤獨啊?”蘇母拍拍她的手背,“有些話是隻能給另一半說的,我和你爸都瞧司夜對你挺好,也很關心我們。”

    怕給女兒負擔,蘇母又道,“爸媽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婚姻肯定不止是快樂,但倘若你確定以後都不能讓你快樂,那這段婚姻不要也罷。”

    母親的話如同溫流滋潤在她的心間,有些事她也不願爸媽知道跟着難過擔憂。

    從對門回來,蘇未窩在沙發裏安靜的待着。

    她從未像現在認真思考與沈司夜的婚姻。

    跟他在一起的好處,跟他在一起的壞處,方方面面她在腦海裏梳理的清晰明朗。

    後又細想他這個人,脫離當局者迷的立場,蘇未這才後知後覺,在自己面前的他的的確確不是真正的他。

    連最真實的一面,他都不想讓她知道。

    還說一輩子都想與她一起生活。

    豈不是想讓她一輩子都活在他的虛面中?

    溫潤如玉是他的面具,他要一直戴着面對她嗎?

    想想最親密的枕邊人有兩副面孔,她就覺得後頸發涼,覺得可怕。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是對手。

    以爲他愛上自己的時候,卻是假象,他太理性了,這一年多以來,還只保持着喜歡,不像她,不聲不響的就淪陷到愛他的地步。

    蘇未特怕自己愛他愛到擔心失去,更怕自己成爲第二個喬心羽,愛的最深的那個纔是最可悲的,一旦到了那個境地,她還有活路嗎?

    所有的快樂都與他有關,完全沒有自我的活着,她寧願死去。

    到了初八這天,她給沈司夜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他應允了,中午快一點到江南園林。

    沈司夜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從他去九和市,兩人就只通了一次電話,還是他主動打的,本就想着這兩天回來一趟,這不就接到了她的電話,感覺她語氣不對,隱隱不安,立馬就趕回來了。

    她穿了一件米色毛衣,同色針織裙,手裏端着咖啡立在落地窗前。

    聽到他推門的聲音把身子轉了過來,笑着對他說,“回來了。”

    相比較她,沈司夜面無笑意神色嚴峻,緊抿着脣朝她走去。

    蘇未把咖啡放在牀頭櫃上,笑容斂去,“我有正事對你說。”

    “不急着說。”

    他低頭就開始吻她,又兇又狠,疼意隨着血腥味在她口腔裏攪動。

    蘇未伸手推他,一個旋轉間,她被按到了牀上,毫無溫柔可言。

    “司夜,你別這樣,我讓你回來是有要事說。”

    “我現在只想做不想聽。”

    半身裙連裏到外一起被他的大手順着腿拽了下來扔到地毯上,蘇未伸腿一蹬,脫離了他的手。

    身子坐起還未下去,就又被從後方抱住坐回他的腿上。

    愈是掙扎,愈是激起沈司夜的佔有慾。

    強行給摁了下去。

    疼的蘇未眼淚都掉了下來,上衣除去,他的身子緊貼着她的後背,舌尖順着耳朵脖頸到瑩潤的肩頭。

    僵硬的身子受不住他多方面的圍攻,很快就氾濫成災,坐着的身子朝前伏去,整個人都跟着顫抖了起來,她如海上的一片泛舟,整個人意識渙散大腦一片混亂,究竟過去多久,她也不知,醉生夢死之間,聽到他問,“要對我說什麼事?”

    “我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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